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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节
    病房安静得很,只是为什么总感觉到一股强悍的压迫感?她吐了一口气,拿起袖子擦了一下额上和脸上。
    因为侧身太久,人也睡得有几分疲惫,再加上那个噩梦,睡觉都能睡得这么累,还真是不多见。
    她又闭了闭眼,才转了个身,再睁眼时,彻底被视线里那张冷冰冰的脸孔吓得几乎要尖叫起来。
    北冥夜!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霍地爬了起来,目光在房内扫视了一圈,除了北冥夜再见不到其他人。
    抬头迎上他的视线,她讶异道:“先生,你怎么……怎么在这里?”
    他不是才刚做手术吗?现在这样……
    心头一紧,看着他左肩缠绕上的绷带,想着他才刚做完手术,心里顿时就有几分不安了起来。
    “你怎么不回房中休息?你来这里做什么?”
    “不乐意见到我?”北冥夜的声音冷冷的,似乎还掺夹着点点不悦的气息。
    名可一听到他的声音,小心肝立即就颤抖了。
    他生气了,可她不知道这男人究竟在气些什么。
    忙爬了起来再往病房外看了眼,子衿和佚汤就站在长廊上,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看来这一切都不是梦境,是真实的,北冥夜真的跑到她的病房来了。
    可他才刚做完手术,这才是做完手术的第一天,一般人到这时候连麻药都还没过去吧?他不但爬起来,还离开自己的病房来找她,想要做什么?
    “先生,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先坐下。”她从床上爬了起来,想要去扶他在床边坐下。
    北冥夜却一动不动,只垂眸盯着她。
    被他用这种眼神盯着,名可心里隐隐有几分发毛,完全不知道这个男人现在究竟在想些什么。
    又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她抖了下唇:“先生……”
    “我要上洗手间。”这话如同在喉咙里挤出来那般,如果不是与他靠得那么近,她一定听不清楚。
    可她就算听清楚了,心里还是有几分疑惑,他上洗手间,上就是了,干嘛要告诉她?
    再看了看他身上这模样,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时就明白了,这家伙该不会是要她伺候他上厕所吧?
    她咬了咬唇,真心搞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刚做完手术,护士不会给他插上尿管吗?一般人这个时候连床都下不了,不插尿管怎么方便?
    可他真的没有半点插上尿管的影子,不过,再回心一想,要北冥夜这样的人把一根尿管插在自己身上,那模样又似乎真的太滑稽了些……
    想到那一幕,名可终于还是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
    “笨女人,我要上洗手间,你聋了吗?”头顶上方,北冥夜不悦的声音顿时传来,当中还掺夹着一丝丝隐忍的苦楚。
    隐忍呀!
    名可吓了一跳,忙扶着他往洗手间走去,才走了两步,北冥夜高大的身躯便轻轻晃了下。
    名可心里一抖,手臂环上他的腰,更将他抱紧了几分。
    原来这家伙身上的麻药真的还没有彻底过去,走起路来并不如她想象的这么利索。
    既然这样,干嘛还要到她的病房来?他若是想上洗手间,多的是想要伺候他的人,她真心搞不懂这个男人的心思。
    但从他刚才暴躁的声音里,真能听得出他似乎憋尿已经憋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再不给他去解决,要是一不小心让他尿了裤子,回头他一定会整死她。
    不过,北冥大总裁尿裤子……
    她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咬着唇,才让自己勉强压住快要到唇边的笑意。
    不能笑,绝对不能笑,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现在在想什么,他一定会一巴掌将她从二十八楼拍飞出去,让她死无全尸……
    第524章 惹不起,尽量躲开
    伺候北冥大总裁方便,这事想起来容易,做起来没想到会这么困难。
    给他把上衣捞起来之后,一看到下头的情形,名可顿时就有点手忙脚乱了起来。
    这不过是上个厕所而已,要不要……要不要这么恐怖?
    看出她眼底的惊慌,北冥夜瞥了她一眼,冷冷哼了哼:“看什么看?这是憋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没想什么,是你自己想太多了。”名可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忙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反驳的话语连想都不想便脱口而出。
    北冥夜脸色一窘,在这小丫头面前居然第一次红了脸。
    都说了是憋的,这个时候麻醉药的药效还没有完全过去,自己又憋得不成,哪里还有这种心思?就她这个不懂事的女人在胡思乱想,看到这模样,光往那事儿上想去了。
    可对名可来说,现在重要的不是他究竟是真的因为憋出来才变成那样,还是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重点是她和北冥夜在一起这么久,自己似乎还从来没有主动去碰过他。
    这模样不碰到他有可能吗?
    更糟糕的是,他的右手手掌不知道怎么搞的,也磨伤了,上面包着厚厚的纱布,左臂不能动,右手又被包扎了起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实在不知道这事要怎么样进行下去。
    北冥夜的脸色却涨得更红,这次不是因为觉得不好意思,而是真的被憋坏了。
    其实他很早就想要把她喊起来,但难得见她睡得这么香,便想着让她多睡一会。
    明明是很想上洗手间的,可却还是在椅子上坐下来,一直看着她安静睡觉的模样,不知不觉居然看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想到原来她熟睡的样子居然这么祥和,乖巧得如同个娃娃一般。
    他居然看得有几分失神,因为失神,连要去上厕所的事情都忘记了,等他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憋得快要扛不住。
    虽然这种事情说出来丢人,但那是人体正常的反应,就算他是大枭雄,是强悍到让人畏惧的人物,也还是控制不住这种事情。
    “做什么?还不赶紧把裤子脱掉?”这死丫头居然还敢在那里犹犹豫豫的不给他动手,没看出来他憋得快要吐了吗?
    不,他不怕自己吐,更怕的是……一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他的声音就变得更加森寒了起来:“再不动手,当心我在这里直接强了你。”
    名可用力咬着下唇,不敢多哼声,病号服的裤子只是绑着绳子,连腰带都没有,脱起来倒是方便得很。
    视线里那可怕的一幕还是让她有几分畏惧,可北冥大总裁很明显憋得不行了,再不给他解决,她真怕他会晕过去。
    深吸了一口气,她终于鼓起了勇气,在拉开他的裤带之后,忽然一咬牙,一下子把他的裤子拉了下去。
    北冥夜真的有点哭笑不得,整张脸都几乎要黑透了,上个厕所要这么复杂吗?直接把他的裤子拉到脚下了,她怎么不直接把他的裤子撕碎算了?
    什么时候见过男人上厕所需要脱得这么干净彻底的?这丫头是在帮他,还是想要趁机将他看光占他便宜?
    不过,人家脸都别过去了,哪里是想要看他的身体。
    没有心思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北冥夜微微侧了侧身,一个深呼吸之后,呼吸终于顺畅了。
    从来没想到有一日,上个洗手间对他来说也会是一件困难的事。
    名可站在那里,只当自己与世隔绝了那般,听不到外头的一切,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等他彻底解决完,她才低着头闷闷地说:“可以……可以了吗?”
    北冥夜脸色还是有点红,这次又变成是不好意思的了,需要是解决了,但裤子都被她脱到腿到脚跟上了,现在再看到这模样,一张老脸顿时便涨得通红。
    丢人,真的丢人,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有这么丢人的时候。
    名可还是不说话,一直低垂头颅,在他身旁蹲了下去,帮他把裤子提了起来,提到快要结束的时候,便闭上眼直接把它拉紧。
    终于是给他拉得严严实实了,她才专心致志地为他把裤腰带给绑上,一看到他的双手连洗手都不能,她直接扶着他离开了洗手间,走到外头让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她才回去洗了一把手。
    等她回来的时候,北冥夜的脸已经不是红的了,而是黑成了一片乌云密布的模样。
    “洗什么?嫌我脏吗?”他冷哼道。
    名可微微怔了怔,一张小脸顿时便窘了起来。
    嫌他脏,她什么时候嫌过他脏?但上过洗手间之后洗手不是很正常的吗?难道他以前上洗手间都不洗手的吗?
    可她并不觉得北冥大总裁是个这么邋遢的人,自己上完厕所都要洗手,落在别人身上就成事儿了,这人,根本就是在找茬。
    不理会他的话,她走到床边,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或是做什么,瞥见那个温水瓶安安静静躺在床头边,她便走了过去,回头看了他一眼,问道:“要不要喝水?”
    本来想说刚才放下那么多,现在要不要喝点补充一下,但一想到刚才的情形,她便自觉住了嘴,这事以后提都不能再提。
    不过,俗话说得好,有一必有二,他这次都来找自己帮他解决,下次呢?
    她只是不明白,他身边不是有个俞霏凡吗?干嘛千里迢迢跑到她的病房里,让还生着病的自己来服侍他?
    “给我倒一杯。”身后的北冥夜哼了哼。
    名可二话不说,拿起杯子冲洗了一遍,便给他倒上一杯温水回到他跟前,本想递给他的,可他现在伤成这般,就算递给他,他也没办法自己喝下去。
    她无奈,只好站在他跟前,把杯子凑到他唇边,一点一点喂他喝下。
    自己还生着病了,他倒好,像个大爷一样,不仅上厕所要人服侍,甚至喝水,哪怕到下午吃饭也要人伺候。
    她怎么这么可怜?在帝苑的时候是他的女佣,到了医院还是逃不过被奴役的命运。
    不过她现在学乖了,既然知道北冥夜心里并不怎么在意自己,她也不想再与他闹什么。
    其实闹别扭也不过是觉得对方在意自己才敢闹的,一旦对方不在意,你一个人还闹个什么劲?
    所以她不闹,只盼着剩下的日子可以安然无恙,好好过完。
    这段时间,能不得罪他尽量不要,这家伙心情太难琢磨,总是阴晴不定的,惹不起,尽量躲开吧。
    第525章 他现在,真有几分脆弱
    等北冥夜把水喝完,名可跑回到床头柜前把杯子搁下,在床边坐了下来,回头看着他:“先生,你是不是该回去休息了?事情都结束了,你才刚做完手术,坐太久了会对身体不好。”
    他还真够强悍的,手术的第一天就下床到处走动,他的主治医生也不管一管。
    虽然她很清楚以北冥夜的性格,谁也管不了他,不过他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她看着也是有几分不好受。
    “这么快要赶我回去,不想见到我吗?”北冥夜靠在椅背上,尽量让自己受伤的一侧对外,避免让它碰到任何东西。
    他看着她的侧脸,迟疑了好一会还是忍不住问了起来:“听说我做手术的时候,你一直守在外头,等我出来之后你才离开。”
    名可眨了眨眼,不知道他问这个是想做什么,这么一件小事提起来干什么?
    见她不回应,北冥夜的脸色又沉了下去,声音响亮也更冷了:“是不是真的?”
    名可吓了一跳,忙回道:“是。”
    但还是不清楚,他干嘛要问起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