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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节
    屋子里的太后听到传报,顿时皱了眉,赶紧催促太医:“还不赶紧给侧妃请脉!”
    愣在一旁的李太医,赶紧俯身蹲到孟毓晓跟前,待孟毓晓重新坐下,伸出手腕,盖上纱帕,才颤颤抖抖地将自己的手盖上去。
    手将要盖上,便落了空,抬头便看见静西王握了孟毓晓的手腕。
    “王妃在府中每日都有人请平安脉,一向胎像正常,便不劳太后和李太医费神了。”周牧泽紧紧握着孟毓晓的手腕说。
    李太医自然不敢反驳静西王,便只管把头低下去,没有得逞的太后顿时又气得牙根疼,气愤地说:“哀家关心侧妃的胎儿,你这是何意!”
    “孩儿记得母后一向不喜欢侧妃,既如此,便当她不存在就是。”周牧泽握着孟毓晓的手依旧没有松。
    孟毓晓趁着二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抬头浅浅白了一眼这个戴着面具的周老板,随即扭动手腕,将自己的手挣脱出来,继续搁回脉枕上,轻悠悠地说:“太后关心,是妾身的荣幸,不过是请脉罢了,王爷无需紧张。”
    周牧泽自然是一愣,回头扫了一眼孟毓晓,孟毓晓却故意避开他的眼神,让身旁的宫女再盖上一块纱帕。
    太后倒是没有想到孟毓晓会帮着自己,愣了一下,赶紧说:“李太医,还不赶紧给侧妃请脉!”
    李太医这才回过神,赶紧直起腰身,伸手探上孟毓晓的手腕。
    周牧泽站在一旁看了一眼,见孟毓晓神色淡然,心中暗想她莫不是已经有了完全的准备,便稍稍将脚步让了让,站到孟毓晓身侧去。
    李太医这一脉请了许久,神情十分的认真,收了手,赶紧跪着转向太后,“回太后,侧妃娘娘确有近两月的身孕,只是脉象时弱时强,怕是胎像不稳,还需尽心调理。”
    太后静静地听着太医的话,不由得瞥了一眼孟毓晓,到没想到她真有了身孕。
    不管太后多么的不喜欢孟毓晓,没有哪个老人不想抱孙子,何况静西王已经年过二十,至今没有子嗣,太后心中的期盼自然是更多一些,确认孟毓晓真的有身孕之后,太后对孟毓晓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
    “既如此,你便去为侧妃开些调理的药吧。”太后神情柔和地说。
    这边周牧泽扭头看着孟毓晓,虽暂时不知道原因,但也猜到是她的小动作,心中倒是对她的小机灵赞赏不已。
    孟毓晓现在一点都不想搭理身旁的骗子,即使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依旧平静地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衣袖。
    于是,静西王低头看着孟毓晓的一幕落在太后的眼里便成了痴情,太后才刚刚缓和的心情不由得又愁苦起来,于是开口道:“知晓侧妃的胎儿无大碍,哀家也就放心了,静西王也坐吧。”
    周牧泽这才回过神,转身往太后对面坐去,孟毓晓这才停下自己整理衣袖的动作,将手放下,依旧摆出乖巧的样子。
    因着孟毓晓的身孕,太后似乎也不打算再计较她侧妃的身份了,只不过转眼看着静西王的痴情,又担心自己的儿子被孟毓晓吃的太紧,忍不住朝静西王说:“过了年,选秀便要开始,你也该好好挑位正妃,为你打理后院之事了。”
    “后院有孟侧妃,一切井然有序,用不着旁人。”周牧泽将目光从孟毓晓身上收回,浅笑着看向太后。
    太后忍了忍,接着说:“孟侧妃如今有孕在身,不宜操劳,而且你也到了该娶妃的时候了。”
    “那便将孟侧妃扶正便是。”周牧泽淡然地说。
    太后差点没被周牧泽的话惊着,隐忍不住的怒气在脸上显露了几丝,终究被她压制住。
    “你可是答应过哀家会在今年选秀的秀女之中挑选一位王妃的!”
    孟毓晓原本就打算装个局外人在旁边坐着,如今见太后一直被周牧泽打压,不由得生出几分惩罚周牧泽的恶意来,抢在周牧泽开口之前,插了话:“妾身以为,既是王爷亲口承诺的,便该遵照。”
    太后和周牧泽皆是一愣,两人齐齐扭头看向孟毓晓。
    孟毓晓坏坏地扬起嘴角,接着说:“妾身自知身份微贱,担不起王妃之位,此次秀女之中,不乏名门之后,才貌双全的女子,王爷还是不要辜负了太后的一片好意才是。”
    正文 第五百三十六章气话
    周牧泽静静地望着孟毓晓,眼神从柔和变得锐利,他早就觉察到了她的异常,却没有料到她竟会帮着太后说话。
    太后也是一愣,好好在脑子里将孟毓晓说的话整理了一遍,才确定她确实是在帮自己,顿时觉得孟毓晓深明大义,不失为侧妃风范,心中更加愿意接受孟毓晓了。
    “孟侧妃能如此明事理,哀家甚感欣慰!”太后笑着说,又扭头看向周牧泽,“静西王一向宠爱孟侧妃,如今连孟侧妃都能理解哀家的好意,你又为何不能接受呢?”
    周牧泽现在没有心情再跟太后斗智斗勇,只想着快点找孟毓晓问清楚事情的原委,便不以为然地说:“连孟侧妃都如此说,那本王便听从母后的安排吧,选妃一事,母妃安排便是。”
    太后顿时大喜,忙唤人抱来一堆卷轴,“这些都是此次秀女之中比较出挑的几位女子的画像,你且看看,可有合心意的,哀家自会代你向皇上请旨。”
    周牧泽浅浅扫了一眼宫人手里的卷轴,拂袖起身,“本王回去后会好好看的,母后若是别无其他的吩咐,本王同侧妃便先回去了。”
    太后今日大获全胜,便也没有再留他二人的必要,便点头同意,任由周牧泽拉着孟毓晓的手离开。
    “太后,王爷当真会选妃么?”身旁的嬷嬷轻轻俯下身子问,她今日在孟毓晓面前吃了瘪,可不想就此罢休,“奴才今日去请侧妃娘娘,却发现这位娘娘气性大得很,竟使唤文宣世子为她端茶送水,也不知是不是平日里王爷对她太过娇宠的原因。”
    “本就是小家小户出来的,稍得点恩宠便不知天高地厚!”太后原本积累些对孟毓晓的好感,经身旁嬷嬷一挑拨,便又生出几分嫌弃来,“哀家见她倒是聪明,知道劝诫王爷,便多留她些日子吧。”
    “只怕他只是在太后您面前做做样子,回了府,便又鼓吹王爷。”嬷嬷低声说。
    太后微微皱了眉,思忖许久,才轻声说:“哀家自不会被她三言两语糊弄,若是王爷顺利娶妃,哀家便饶她一次,若是她敢蛊惑王爷,即使她有孕在身,哀家定也饶不了她!”
    知晓太后不会轻易放过孟毓晓,嬷嬷满意地勾起嘴角,将身子往下再伏了伏,恭维地说:“太后圣明。”
    这边,周牧泽拽着孟毓晓出了太后的宫殿,便被孟毓晓抽回了手。
    周牧泽顿了一下,抬头看着孟毓晓自顾自地往宫外走去,知晓她定是在耍什么脾气,浅笑着摇了摇头,便快步追上去。
    “脉象是怎么回事?”周牧泽轻声问。
    身后跟着人平日里早就见惯了这两人秀恩爱,这会儿皆乖乖地落后许多,根本听不到二人说话的内容。
    “诚如王爷所见!”孟毓晓侧头,丢给周牧泽一个讥讽的眼神,“至于孩子是不是王爷的,妾身可就无法保证了。”
    周牧泽刚开始的一瞬,心跳好似露了一拍,可是转念一想,孟毓晓所有的行踪都在自己控制范围内,她不可能有机会跟其他男子发生关系,要说有,也只有自己啊。
    “不要开玩笑!”周牧泽伸手按住孟毓晓的手腕,死死地不容她在挣脱,“你是不是服了药?”
    “是又如何!”孟毓晓不满地说,“臣女可不想背个欺君的罪名掉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