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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节
    “苏奶奶好!”谭叙也把一杯水喝完了,杯子放回去,规规矩矩给老太太问好。
    老太太点头:“好、好,都是好孩子。”又转向谭笑:“你刚才说让你老弟跟孙家那小子学画画?”
    “是呀,苏爷爷之前不是说隔壁在招学生呢吗?招够了没?还能收不?”
    老苏太太撇撇嘴:“招啥够呀!咱这小地方,哪有人家肯让孩子学那玩意儿啊,这不都十几天了,一个学生也没有,昨天你爷爷回来说不打算招了。”
    一听说人家不招人了,谭叙顿时就急了,“啊?不招啦?姐!”
    谭笑从沙发上站起来,拍了拍的肩膀“没事,咱先过去看看再说。苏奶奶老孙家有狗没?我带我弟弟过去瞅瞅。”
    “没狗,你等会儿,我穿上衣服跟你俩一起去,有个大人跟着,也好说话。”
    “那就谢谢苏奶奶了。”
    “谢啥谢,一家人,客气个啥!”
    “苏爷爷又出去下棋啦?”
    “他不下棋还能干啥?跟以前一样,不到饭点不会回来,这一天到晚,家里就剩我自己,闲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我苏哥一家过年回来不?”
    “打电话说不回来啦,你哥过年要出差,剩你嫂子带个孩子也没法回来。”
    “他们不回来,你和我爷爷就去那边呗,在哪过年不是过呢,只要一家团圆就行呗。”
    “唉……你还小,好多事呀,不懂……”
    正文 第258章划价
    苏奶奶和谭笑在前,谭叙在后,三个人出了自己家的院子又推开老孙家的院门,小院里连个鸡鸭鹅都没有,干净的都不像是农家院了。
    一进院子,老苏太太的嗓子就敞开:“她孙姨,在家吗?”
    “在呢、在呢,苏姐来啦,快点进屋。”话音刚过,房屋的门从里面推开,走出一个四十来岁身子丰韵的女人,到脖子跟的头发,烫成细碎的小波浪,配上她的身材,谭笑觉得眼前有一只松狮。
    跟着女主人进屋,还没落座,老太太就单刀直入:“你家远子不在家?”
    “在呢,在他屋睡觉呢,你找他有事?我去叫他起来。”
    老苏太太摆了摆手:“先别叫了,我过来是想问问你们,还收不收学生。”指了指谭叙:这孩子想跟着远子学画画,我带过来问问你们还收不收。
    一提起画画,女主人的脸上顿时愁苦:“一开始是说着要收学生来着,可这不是没收成嘛,原来想着收五、六个学生,一人一节课给个两三块钱就行,可等了好几天,就来了俩。人少给的钱也少,远子就说不开了。
    这俩孩子都学吗?要是都学兴许能把原来那俩给找过来,一起上课大家都划算,要不然一两个孩子教的也不值当啊!不过也不知道那俩孩子还学不学了。”
    原来是学费的事,谭笑心里有谱了,可谭叙听得却是别人如果不学,就他自己人家也不收,立马又开始急,两只脚在地上站都站不住,使劲扯姐姐衣服,被谭笑瞪了一眼,只好乖乖地待着。
    老苏太太也是个明白人,知道人家没把话说死,就是能收,只不过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远子待着也是待着,多少挣点,再说他教学生的时候自己不也能跟着复习复习嘛,总比整天睡觉、看电视要强是吧?”
    “苏姐你说的也在理,这样吧,我把远子叫醒,收不收他自己说了算,我就是答应了我也不会呀。”
    “把远子叫醒吧,有个学生也省的他一天到晚闲的慌儿!”
    女主人进自家西屋,没一会儿身后跟着一个个子瘦高瘦的的男生出来,谭笑挺意外的,中央美院那可是国家一级的美术学府,能考到那里的学生,肯定都是真本事。
    搞艺术的人一般都很特别,男人留长发、女女人剃光头、或者穿的很独特、或者身上有个纹身什么的。
    叫做孙远的男生,下身牛仔裤、上身一件套头家居服,乌黑的头发干干净净、还没有她妈时尚呢,衣服里面啥样谭笑看不见,但脖子、手臂却没有纹身,一张脸也洗的干干净净,连一丝胡子茬都没有,更不要说五颜六色的颜料了。
    “苏姨过来啦!”
    显然刚才真的在睡觉,孙远一双眼睛有些迷瞪,坐在沙发一脚跟老苏太太说话,精神还是有点萎靡。
    “我这给你带了个学生过来,你看看能不能收,孩子喜欢画画,一听你这不收了,急的都快哭了。”
    屋子里俩孩子,孙远眼睛在谭笑和谭叙身上扫过,“俩人都学吗?要是俩人一起,一人一天五块钱,要是一个人,暂时就先九块钱一节课,等把之前的人找来,再调整价格。”
    老苏太太还想帮着谭笑讲讲价呢,没想到孙远自己就把价格说出来,而且似乎也没给人讨价还价的余地,并且这价格可不便宜,因此一时没有再开口。
    “孙老师,就我弟弟自己学,一天学多长时间?一共能学多少天?”
    孙远有点意外,没想到做主的竟然是这个看着不大的小姑娘,“一天俩小时,我3月1号开学,2月下旬就走,在那之前,一直都有时间。要学的话钱一周一结,不过画板、纸笔得在我这买。”
    “行,那就说定了,你回学校之前,我弟弟每天都过来一次,每天八块钱,一周结一次,不过你不能再收学生,就教我弟弟一个人,一对一。”
    这回除了孙远,屋里的所有人都受惊不小。
    孙远她妈知道谭笑在苏奶奶家住宿,但却不知道她叫啥,学生越多花的钱越少,这孩子咋还说不让再收学生呢。脑子不好使?还是家里钱多?爸妈挣点钱容易吗,这孩子可不咋懂事。
    谭叙脑子里也早就把帐算清楚了,一天八块钱,到明年2月底,将近两月呢,学下来得四五百块钱,姐姐干啥不让再找人呢?
    孙远没觉得意外,倒是对谭笑有了点兴趣,这小姑娘看着不大,知道的倒还不少,自己在北京利用假期给学生补课,一节课二十多,上一天结一天,教学模式就是一个老师一个学生,简称一对一。
    这大东北偏远县城的犄角旮旯里,竟然有人知道一对一,没睡醒的孙远,觉得这姑娘怪有意思的,因此起了逗逗她的心思。
    “一对一也行,不过八块钱可不行,我在北京上一堂课要四十多呢,你怎么的也得给我十块钱一节课。”
    还往上涨啊?坐地起价,孙远她妈真怕谭笑二话不说就走了,八块钱一天不少了,教画画不像教文化课,唾沫横飞费嘴又费舌的,随便指点学生一下,一节临摹课就过去了,这点钱赚的多容易,因此她站在儿子对面给他使眼色,让他差不多得了,可孙远就像瞎了一样,视若无睹。
    “十块钱指定不行,我最多能给你八块五,而且你开学前我还得要成果,我弟弟要是画的不成样子,我可不干!”
    孙远摇摇头:“我都不知道你弟啥水平、适不适合学画画,你就跟我要成果,他要是个朽木,累死我也雕不出来呀,小姑娘你这个要求可有点太高了。”
    “没有金刚钻,也不敢揽瓷器活是不?你好歹也是中央美院的学生,既然要挣这个钱,肯定有这个本事,我弟弟啥样我知道,天赋说不上,但至少不笨,对画画也挺感兴趣的,只要你认真教,他也认真学了,没有效果是不可能的。”
    “嘿嘿……行,八块五就八块五,明天开始,上午十点到十二点,俩小时,来的时候带五十块钱,画板和纸笔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