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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节
    陈泽把椅子拎起来放在王大娘腿边,道:”别害怕,坐下来说。“
    “诶,诶。”王大娘点着头,就势坐下,可能因为心里太忐忑,屁股只坐了一边整个都坐到地上,椅子也拱翻了倒边上。
    陈泽忙伸手去搀扶,关切地问,“大娘,你没事吧?”
    王大娘摇摇头,“没事,没事。”
    不过终究是上了年纪的,一屁股下去想爬起来也艰难,自个是罪人,公安同志非但没有厉声黑脸对待,然而以礼相待,将人给好好搀扶坐下,完了又去倒温水给喝了压压惊。
    王大娘整张脸通红,人家这么好心肠,自个再是非不明不配合调查,那简直就是遭雷劈了!
    “大娘,你说,你把跟她的关系讲一遍。”陈泽说。
    王大娘点着头,这会不再低着头了,直接抬起来对着董玉慧的,指着咬牙道:“这个婆娘叫董玉慧,是我家隔壁邻居的儿媳妇,看她没娘家人,我平常带她挺好,前天傍晚六点钟左右,她来敲响我家门,说肚子疼,想走去县城但是走不动,问我收留她一宿,我一开始想着收留,但是后面听她说她吃堕胎药害死娃娃,我就心寒了,她还对我说,让我给找一个避难地,我也找了。”
    董玉慧浑身跟掉入到冰窖似得,冷得很,身子还发抖,“不,我不认识她,她尽是瞎编的!再说,我为啥要跟她讲那些话呢?我都不认识她!这也是跟杨小娥一伙的!”
    陈泽凝眉厉喝,“董玉慧,我们在王大娘家里找着你换下衣裳的证据,你还说跟她不认识?你躲的蒾牛大寨那户人家就是王大娘亲戚,你还有啥辩解的?“
    “这不是真的,这都是编造的!杨小娥,你为了弄死我,可谓想方设法啊,老天爷,我咋个这么可怜啊!”董玉慧突然又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王大娘苦口婆心的劝说,“玉慧,做了坏事认罪,做几年牢就出来了,你别较劲儿了,公安同志心里清楚着呢。”
    “我没罪!我都是被冤枉的!杨小娥,这个狗日的,我诅咒你孩子活不到一岁,杨小娥,你这个毒妇!”董玉慧仰天大叫。
    王大娘给吓了一跳,赶紧冲地上吐口水冲走晦气,指着董玉慧数落道:“你说你,咋个这么毒心肠呢,我今天算是明白了,你落今天这下场都是罪有应得,哎,造孽!”
    打从董玉慧告知毒死腹中娃娃,王大娘就晓得她歹毒,但没有最歹毒只有更歹毒,造孽祸害别人进监狱,还嘴巴臭咒人家娃娃,王大娘直觉之前帮董玉慧都是瞎了眼了。
    董玉慧没有一点悔过,反而怒气更大,对着王大娘的背影大声诅咒,”你也不得好死!你出卖我不得好死!“
    陈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董玉慧,你这是不打自招!各位,都听清楚的,她刚才说王大娘出卖她,这是间接证实王大娘说的是真话,她承认了!这种恶毒婆娘,我看哪个还敢跟她喊冤!”
    同监狱的犯人,这会终于明白董玉慧就是搁祸害,纷纷往后退几步,都一脸警惕地望着面色苍白,强装镇定的董玉慧身上。
    “不,我啥也没说,我没说。”董玉慧摇头直道。
    陈泽没工夫再搭理这号人,直接对看守的通知说:“小郑,拿镇定剂过来,董玉慧神志不清,怕是精神病了。”
    董玉慧被吓得浑身一颤,不敢再装了,双膝一曲普通跪地,有哭着说:“同志!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不敢再叫嚷了,你们别给我打精神病的药,我还等着出狱后上深圳呢,同志!呜呜呜……”
    陈泽直接下令,“她口词不清,赶紧给打镇定剂,给她单独安排监狱,免得祸害其他犯人!”
    董玉慧面色惨白,一下子瘫软坐在地上。
    杨小娥从陈泽打来的电话中,晓得董玉慧死不认罪,最后请来王大娘做人证,她终于说漏嘴了,陈泽转告董玉慧枪毙估摸有点难,但关押三四年是成的。
    放下电话后,杨小娥走在供养老祖宗的案台跟前,拉开柜子拉了两炷香出来,蹲下来搁火盆里点燃,然后给插上去,眼睛闭着,嘴里喃喃,“爹,你听到了吗,董玉慧会被判刑坐牢,少说也得三四年,你放心的去吧。”
    厨屋里,张振国已经把饭菜都准备齐全,蒸米饭和白菜炖肉,张家这几天糟糕透了,也没心思倒腾别的菜系。
    这会摆在饭桌上,他出门走到对着院门坐泥巴地的大哥身边,俯身拉了拉,却被大哥给使劲挣脱,并抬眼恶狠狠地给他凶光警告。
    “大哥,吃饭了。”张振国道。
    张振江充耳不闻,继续双目灼灼盯着院门。
    “大哥,吃饭了。”张振国又道。
    张振江:“……”
    杨小娥出来后看到这幕,长叹口气,走上去把老倌拉走,“咱先吃,等他饿了应该会过来吃的。”
    饭桌上,张振国端着白米饭,筷子夹着白菜塞嘴巴里,却食之无味,道:“爹死后大哥就没进过食,水也不喝,我好担心会出事。”
    杨小娥夹一块瘦肉给老倌碗里,眸底尽是心疼,道:”没事的,会好起来的,你看你,这才终于不想爹郁郁寡欢了,又为大哥的事情犯难了。“
    “我在爹临终前保证,要照顾好大哥的,可现在看到大哥这样,我真的……”张振国鼻子一酸,眼眶又泛红了。
    正文 第六百九十九章俩兄弟魔怔(2更)
    杨小娥放下碗筷,伸手拍了拍老倌手背,无言地安慰着。
    老倌说大哥这魔怔一样也犯过,但最后都被老公公给对症下药治好了,怎么个治法呢,他又不清楚。
    这事儿杨小娥今天也咨询过隔壁邻居,或那些跟老公公走得较劲的老者,但都摇头说不晓得这事。
    大哥这么下去,可别真的疯了吧?
    两口子吃过饭,杨小娥给张振江留了饭菜搁锅里就着温水热着,张振国洗过碗筷后,就搬了一把椅子陪在大哥身旁。
    张振国也不讲话,就默默陪伴,希望能用亲情来感化大哥吧,但他一个糙老爷们,也不晓得该咋个跟大哥表达亲情。
    头顶大片大片的黑,肆意曼延天空,这是狂风暴雨的前夕,杨小娥去后院抱劈好的干柴放厨屋,雨淋着做饭也没得烧的。
    三四趟的功夫,头顶的云越来越低,轰隆隆一声雷响惊,雨点像筛豆子似的往下直掉,杨小娥刚去后院,顾不得抱干柴就手捂着脑门往前院跑。
    躲在屋檐底下,杨小娥拍了拍身上的雨水,抬眼见雨幕中俩兄弟跟傻子一样,就坐地上盯着院门口。
    她顺手拿了把雨伞跑上去,拽着老倌使劲往屋檐底下拉,可他跟个木桩子一样,就是不动,气得杨小娥直跺脚,“你干啥呀,大哥魔怔,你也魔怔了吗!”
    “你快回去,别感冒了,我陪着大哥。”张振国想着,都是亲兄弟,大哥虽说脑袋瓜不正常但打小就心疼自个,总不能见他淋雨不管吧?
    但张振江就是跟没见着一样,目光灼灼盯着院门外漆黑的雨幕,有时候对着空气讲话,说是爹回来了。
    杨小娥又去拉了两次,但张振国就不依,非得简直陪伴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