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咔嗒
漆黑无光的壁垒区废土上,砂石在风中以极快的速度飞行着,一到了夜晚,6点到12点的时候,是壁垒区风最大的时候,因为太阳熄灭的关系,气压会变得非常混乱。
旷野上一处规模不大的残破小镇上,只有少数的地方有着微光,大部分壁垒区的人这个点都躲入了休憩过的残破房屋中。
滴滴答答
一间四壁都使用模板和布包裹固定的房屋内,正亮着微光,弗莱静静的蜷缩在屋内的角落里,身体右边已经变得粗大无比,一个个块状的脓包清晰可见,一些脓包已经溃破,黑色粘稠浓水时不时滴落在地上。
而在弗莱的面前,有一具尸体,是男性,看起来已经死去了多时,此时尸体的呈干瘪状的,皮肤布满了褶皱,那些滴落在地面上的黑色脓液,仿佛有生命一般,朝着眼前这具尸体脖子上的伤口缓慢的移动过来。
微光中的弗莱一脸疲态,右半边的脸颊皮肤已经完的发黑,整块脸颊都肿了起来,上面布满了一条条黑色的管状凸起物。
已经过去了两天,弗莱在当天击穿了季末的心脏后,便一路逃到了这里来,生化盔甲的羽翼已经被季末损毁,为了能够迅速干掉季末,弗莱动用了黄色神之力,来改变了盔甲脚步的生体物质中没有生命的金属物的形态,虽然成功的刺穿了季末的腹部,但也让自己身体还未稳定下来的时候,又多次使用了复数的神之力。
异化细胞安定剂已经没有了,弗莱此时只能依靠着意志力来压制着体内已经狂暴化在自我吞噬分解身体正常细胞的异化因子。
“啊!”
一阵干裂的轻呼声,弗莱微微的睁开了眼睛,大量的黑色浓水从右边身体包块状的脓包里渗出来,滴落在地上。
“抱.......歉!”
睁开眼的瞬间,弗莱看到了地面上冰冷干瘪的尸体,弗莱在当天便跑到了这个小镇上,那时候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他很快找到了一个刚领取了食物回来的低等级变异人,直接杀死了对方,之后把自己的一部分失控的异化细胞通过流出的体液成功的转移到了对方的身体里。
弗莱想要起身,却没办法移动,右脚已经完失去了知觉,再这样继续下去他会很危险,左手中紧握的黑色电话,还在通话中,但一直都没有联系上。
滴
电话长鸣,弗莱再次按下了通话按钮,他能够想得到原因,四个戒备站启动了大规模的信号干扰,原因自然是城内发生了什么变故,而不想让壁垒区知道,所以启动了信号干扰设备,壁垒区能和内部联络的手段唯有电波信号,一旦受到干扰想要联络极为困难。
右眼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今早睁开眼的时候,弗莱就发现右眼一片漆黑,他嘴角微微扬起,右边脸颊马上传来了剧烈的撕裂感。
“要死了吗!”
弗莱吃力的仰着头,咧着嘴,一瞬间他瞪大了左眼,露出了略显癫狂的笑容,面部狰狞而扭曲的颤抖着。
“不!”
微光下,弗莱的眼神有些迷离,他的头斜靠在了地板上,身体也开始忍不住的痉挛起来,手脚也开始不听使唤,嘴角处不断的溢出混杂着粘稠黑色的唾液来,原本失去了知觉的右腿也开始抖动了起来。
一下下的抖动着,弗莱的喉咙里时不时发出有些诡异而低沉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般的哭泣声。
一条长长而阴暗的地下走廊,走廊上的石板已经龟裂,缝隙里积水,一股股腥臭味混杂在整条走廊里。
弗莱静静的漫步在走廊中,两侧是一间间只有着栅栏的囚室,一只只手从囚室里伸出来,伴随着一阵阵凄厉的嚎叫声,咒骂声和哭泣声。
一只有着六根手指头,苍白而如同柴棍般的手,指甲缝里布满了污泥,弗莱惊恐的看着这只手。
“你很快.......吧哈哈哈哈.......”
伸出手的囚室里发出了干瘪而嘶哑的声音来,弗莱被这只手拽了过去。
砰
“就要死了,你很快就要死了!”
眼前是一个面容憔悴,脸上长满了脓包,牙齿漆黑残缺不,形色诡异可怖的女人,抓着弗莱不断的发出尖笑声来。
弗莱甩开了女人的手,身后一直粗壮而皮开肉绽的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弗莱剧烈的挣扎着,身后的囚牢里是一个光头的无脸男人,他黑色带锯齿状的牙一口咬在了弗莱的右侧肩头上。
“啊.......”
滴滴答答
弗莱惊恐的睁开了眼睛,汗液已经从额头上滴落下来,他做梦了,右眼还是看不见,左手中的电话还是无法拨通,显示呼叫了5分钟后便自动断线了。
弗莱强忍着浑身上下的剧痛,支撑起了身体来,走到了一堆散落在地上的流质食物前,用左手直接戳通了流质食物的一侧,拿过来后粗暴的张开嘴巴,任由流质食物不断的进入嘴巴里,不一会他便吃光了一整罐,拿起了水来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喘息声,弗莱蜷缩着身子,脑袋磕碰在了地板上,一下下的敲击着地面,汗液不断从额头处溢出,然而疼痛丝毫没有减缓,反而愈演愈烈了。
一阵后弗莱躺在了尸体的旁边,呵呵的笑了起来,看着旋转着的天花板,意识再度开始模糊了起来。
“杀了你,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弗莱呵呵的笑着支撑起了身体来,右半边的身体此时大量的脓包溃破,他嘴角处一抹抹黑色的根须状物体朝着左边还未发生变化的脸颊悄然的爬了过去,弗莱眼神目空一切的看着前方,仿佛看到了什么东西一般。
“不能死,我绝对不能死在这里,不是吗?不是已经说好的,呵呵!”
啪嗒的一声弗莱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陷入了昏迷。
.......
叮叮叮
克隆人弗莱提着三角形的音叉,用一根小棒敲击着,音叉发出了刺耳的叮咛声。
“回房间睡觉!”
一个亮着灯的长形房间内,大量坐在一个个台子前的精神病人们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站起身来,摇晃着排成了一排,在弗莱的敲击声中,跟着他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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