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新晋亚洲小姐陈慧玲装出一副娇羞的样子,然后看着远方,脸上虽然是一副云淡风清的清冷样子,心里却不禁大喜,以后自己可要发达了,哈哈,大笔银子啊。
“沈少爷,你倒是玩得爽啊,内地现在惊涛骇浪,风起云涌,你却是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望天上云卷云舒啊。坐拥美女,粉岭玩球!自在!爽快啊!”一个穿着一套白色西装,脚踩一双白色皮鞋的中年人迈着方步慢慢走过来。
中年人一副脑满肥肠的傻bi样,把好好的普拉达的男装穿得像地摊货,但是,沈临风却没敢丝毫怠慢,他知道,和华夏其他家族的人相比,周家周五候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周大哥,你可是冤枉我啊,我是难得闲一下。再说了,周少爷一出马,我们不是手到擒来,有你撑腰,我沈临风怕什么?”沈临风笑哈哈地道道。松开陈慧玲,迎了过去,抱着周五候的身体摇晃了几下,态度亲昵。
陈慧玲很有眼色地乘坐球场的宾利高尔夫球车往球场咖啡馆驶去,她知道,这种层次的谈话是她不能听到的如果听到的话,很可能就活不到明天了。
“新闻看到了?”周五候笑眯眯地,肥硕的脸挤成一团。
“看到了,这次,我们可以说是有十层把我了,周伯伯这次进入常委会应该没问题了。现在,中原曹家出了这么大篓子,原来最大的竞争对手算是没希望了。而周伯伯,当仁不让啊!”
“这次南巡首长很震怒,何夏二人本来是他钦点的干部,被内地媒体盛赞为改革先锋,现在,却首先出来问题。据我的情报显示,今天上午八点,曹致远受到南巡首长的召见,火急火燎地乘坐中原省军区的军用飞机到达京城。据说,曹致远从老首长所在的中南海怀仁堂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善,很可能是挨训了!”周五候细小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哈哈!那我就提前恭祝周伯伯了!进了常委,升了半格,下一届总理很可能是他的啦!”沈临风和周五候漫步在球场上,谈笑风生。
“但愿如此!但愿如此!”周五候笑眯眯地道。
蓦地,他的眼泪滚滚而下,转过身去,面朝碧波荡漾海风和畅的大屿湾,声音暗哑地道:“我想我父亲现在应该明白了我的良苦用心了!我,十年韬光养晦,整整十年,我把自己化装成一个不知进取的色鬼、赌徒、酒鬼。一个只知道赌钱赌马,只知道包养小明星,守着几个红筹股上市公司就能安于现状的无能之辈。我让十大家族都认为,周家生了一个不孝子,一个没有丝毫进取心的权贵二世祖!这样,他们才能放松警惕。所以,在华夏十大家族中比较弱小的周家才会躲过一个又一个的劫难!他们知道,十年前我就暗渡陈仓,把周家派系的十几名干将安插到各个家族控制的系统!那时候,我才二十二岁!”
说道最后,周五候的声音愈加激越,那泪水涔涔而下,面对着温柔的海风泪流满面。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沈临风心中恻然,此刻,他完全明白周五候的心情,为了这一刻,他等了整整十年,十年时间可以干什么?可以做成多少事情?一个优秀的作家,十年时间可以写出著作等身的作品;一个电影人,十年时间可以拍摄出几部优秀的影片;一个政客,也可以升上几个级别。
可是,周五候用十年时间只做了一件事让这个世界误解他。误解他是一个不学无术,毫无野心的纨绔子弟。
而他,却在十年前已经完成了布局,播下了种子,然后,他只等待着收割。
正是周家的独子如此不争气,周家才躲过一次又一次的政治斗争稳步成长,虽说在华夏权贵榜上,周家的名次甚至在曹家、林家之后,但其实,论实力周家完全不弱于曹家和林家。
“五候兄,今日一战成名,总算一雪前耻了!”沈临风暗暗叹了一口气,笑眯眯地拍了拍周五候那营养过剩的变得肉呼呼的脊梁。
“江山得来的不已啊,我的沈老弟!”周五候长叹了一口气道。“你知道,这件事只有为数不多周家派系的干部知道,还有就是你了。连我家老爷子都不知道啊。因为我的不争气,我父亲十年没有让我进家门啊!”
沈临风良久无语,华夏的政治,真是残酷,幸亏自己没有走政治这条老路。
“今天晚上,叫几个港姐、歌星一起庆祝一下子?”沈临风笑呵呵地道。
“算了。你现在还没搞明白么?对于这些女人,我其实早就厌倦了!我只想过安安稳稳的生活,还有我的妻子,十年前离婚的妻子,我们应该复婚了。只是,不知道,她能否听得进去我的解释,能否原谅我?”周五候脸色悲怆地道。
蓦地,他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指着与新界隔海相望的深圳湾,还有那一条呈灰色的海岸线,昂然道:“华夏,我周五候回来了,我用十年时间证明,华夏,一定是我们周家的天下!”
六月,注定是一个火热的月份。
1993年6月7日,晴。
下午五点,夏小洛把最后一张高考文科综合试卷填好答案,他深吸了一口气,把钢笔的笔帽拧紧,装进文具盒,整个身心忽然全部放松下来。他转过头望向窗外,窗外,红霞漫天,绚烂非凡,长河落日圆。
夏小洛知道,他终于完成了一个心愿靠自己实实在在的本领,考一个好大学,让父母为自己骄傲。
而今天,也对香港沈家和上海周家宣战的日子。
周五候忍一个十年,能否抵得过夏小洛忍了三天。
这两个阴险诡诈的,妖孽一般的男人,注定要碰撞出火星撞地球一样的火花!
第474章全方位调查
夏小洛在华夏内地新阳市的考场上奋笔疾书的时候,远在香港的汇丰大厦里,撒旦秃鹫型投资基金的基金经理和分析人员们却一筹莫展。
基金总经理办公室里,王江更是愁容满面,他面对着一堆密密麻麻的财务报表,痛苦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脑袋飞速旋转。
作为曾经在华尔街混迹多年的对冲基金经理,他曾经获得了华尔街日报年度最佳对冲基金经理的称号,这意味着,他的身价最少一年五百万美元,他已经占据了一般人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度。
他对数字非常敏感,他就像一个目光如炬的医生一样。往常,在他眼里,那些财务数据都像是体温、血压、心律等等指标一样,从这些数据,他可以窥见一个企业是得了感冒发烧,还是得了不治之症。
对沈氏企业的信息收集已经有好几天时间了,可是,从财务报表上看,沈氏企业的所有财务数据都很符合其内在逻辑,好像没有问题的样子。
王江知道,他遇见了一个高手,一个作假的高手,能把所有的欺骗和谎言,一个个可怕的陷阱包裹在那些漂亮的财务数据里。
可是,他看不出来。
想起胡舒文那些叮咛的话,这可是“夏先生”亲自点题了的题目,要是解不开这道题,他就玩完了,被辞退是小事,他在金融领域内也有了一定的人脉和地位,完全可以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
关键是夏先生是自己心目中的金融之神,胡舒文原来也只不过是伦敦期货交易所的一个小型基金的受托人,现在呢?有了这位神秘的夏先生的帮助,她现在是全球最强大的国际对冲基金的老总!
如果首战失利,自己以后怎么面对大老板呢?
王江头疼不已,他看着办公桌橘红色的电话,看了良久,良久,却不敢拿起来。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不及时沟通信息,是做企业的大忌。
想到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拿起电话拨通了远在美国的胡舒文的上帝之手对冲基金的电话,告诉了胡舒文自己的调查结果,
电话那段静默了一会儿,王江却迎来了胡舒文一阵厉声呵斥:“沈氏企业一定有问题,关键是你工作没有做到位!”
美国,正是夜晚。曼哈顿区如同钢铁水泥的森林,好像隐藏着可以择人而噬的怪兽,却又灯火璀璨,车水马龙一派繁华景象。
洛克菲勒中心33楼,上帝之手总部办公室内。
胡舒文拿起电话机,在办公室里烦躁地踱着步,胡舒文思考的时候,如果踱步的话,会让自己的思路变得更快。
她皱眉思索了片刻,语速飞快,而又不容置疑地吩咐道:“现在,你要从一下几个方面入手,第一,调查关联方,除了上市公司本身,今后撒旦基金要非常重视对关联方的调查。关联方一般是掏空上市公司的重要推手。关联方包括大股东、实际控制人、兄弟公司等,还包括那些表面看似没有关联关系,但实际上听命于实际控制人的公司。第二,对沈氏公司旗下所有上市公司进行实地调研。撒旦的工作要做到极致,一个头发丝都不能漏掉,也许这需要很长的调查周期,但是,现在我们不允许这样了,对了,印尼黄家在香港有几家上市公司,我把他们的财务高手都调给你,他们负责财务报表的审查,你们全部到一线,实地调查!”
胡舒文顿了一下,好看的眉毛微微一扬,道:“记住!不仅仅不限于电话访谈,要当面交流和实地观察。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实地调研的结果往往会大大超出预期。务必要去上市公司办公地点与其高层访谈,询问公司的经营情况。同时,要更重视的是观察工厂环境、机器设备、库存,与工人及工厂周边的居民交流,了解公司的真实运营情况,甚至可以偷偷在厂区外观察进出厂区的车辆运载情况,拍照取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