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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
    可为何,一次也未听他讲过呢?
    欧阳宜迷迷糊糊睡到半夜,睁开眼,看到南昭还清醒的坐着,随口问了句:“走到哪儿了?”
    “刚过邻水界!”
    欧阳宜一听,身子立即坐了起来,她往外看了看,外面黑黢黢的,即使护队点了火把,也什么都看不清。
    南昭淡淡告知:“起雾了,还很大!”
    欧阳宜有些不安,“不是还有条不过邻水界的路吗?我们怎么走这条呀!”
    “我看过地图了,那条路太绕,这边的穿过九重山,能节约半日路程!”南昭注意到对方的变化,特意问了句:“你担心什么?”
    对方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夜里不该走这条路的!”
    “为何?”
    “我也不知道,反正来时,我爹给我讲过,所以我记得很清楚!”说完,欧阳宜也再不敢睡了,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声音。
    南昭也未不当回事,想那欧阳嵩虽然死了,可生前比较是修阴阳术的家主,他都避讳走这条路,想必这九重山确实有什么忌讳。
    果然没多久,马车就停下来了!
    欧阳宜如惊弓之鸟一般,忙问:“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阴人路都去过两趟了,南昭才没她那么沉不住气,她嘱咐道:“你坐马车头别动,我去去就回!”
    “那你快点儿回来啊!”
    南昭拿着辟邪宝剑,掀开帘子,利索的跳下马车,正巧遇见孙小鹏从前头骑马过来,特意到她面前停下。
    她问道:“小鹏,怎么停下不走了?”
    对方回答:“雾越来越大了,看不太清路,这里已经进山了,怕走错,大少爷让我们先停下来歇一歇!”
    她点点头,表示理解。
    这九重山名字都叫九重了,一山扣着一山,里面的山道错中复杂,走错了可就麻烦了!
    正要回去马车内,她留了个心眼,前后张望了一番,特意数了一下人数,潮源的十个人都在,却唯独不见沈如故!
    她表情一边,急问:“大少爷呢?”
    第094章
    孙小鹏也骑在马上四处张望,疑惑道:“才不久前,大少爷才交代我先停下来的!”
    南昭心知,沈如故绝不会无缘无故不见,许是发现了什么,来不及与她说。
    既然沈如故不在,她便要管点事,她立即对孙小鹏说:“在此处生一堆火,再传话下去,让大家都小心些,我们就在这儿等大少爷回来!”
    吩咐完,她便回到马车上。
    欧阳宜刚听到外面说的话,知道沈如故不见了,神情不安的问:“他会否出事儿啊?”
    南昭坐在马车最前面,警醒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看孙小鹏他们在旁边生起了火,才回答:“不会!”
    他是沈如故啊,怎可有事呢?
    虽是这般说,南昭心中还是有点担忧。
    欧阳宜又问道:“你觉不觉得,这雾气有问题?”
    “这儿连日下雨,有雾气正常,不过这雾确实不怎么寻常。”但何处不寻常,她也说不出来,只觉自己不是身处雾气中,而是被这雾团团包围。
    其他人不觉有什么,都围坐到火堆面前说话。
    “云州的白玉天下闻名,可惜,好玉价值连城,我可买不起!”
    “我可不想买什么玉,只想走完这一趟,回家好好照顾我娘!”
    廖堂笑呵呵的说:“跑完这一趟,我能在泰州买座宅子,娶老婆生儿子了!”
    “不错啊小子!”
    南昭全神贯注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这般过了片刻,欧阳宜突然唤她:“南昭……”
    “怎么了?”她回头,看对方有些难言之隐。
    “有事就说!”
    “我……想出恭……”
    虽说此时想出恭,时机不怎么对,可长途赶路,人有三急这种事都能理解。
    南昭也没多磨蹭,拿了辟邪宝剑,再提起马车上唯一的一盏油灯,两人朝林子里走了十余步,南昭停在一棵大柏树下嘱咐道:“就这儿吧!”
    欧阳宜四处看了看,这周围都是雾,除了眼前的几颗树以外,什么也看不清,她便蹲到大柏树后头开始方便。
    南昭提着灯,站在旁边,视线一直停留在远处,心里担心着沈如故去了何处。
    “啊!”树后突然传来欧阳宜的尖叫声,南昭瞬间就拔了辟邪宝剑出鞘,提着油灯跑过去,便见欧阳宜脚上缠着一条三角形头蛇,一看就是剧毒。
    好在欧阳宜的反应也够快,她捡了根木棍,挑起了蛇的头,蛇才未咬到她!
    “快,把它弄开!”欧阳宜朝她求救道。
    南昭怕把这蛇给惊吓到,她缓慢将剑鞘伸过去,企图将那条蛇引过来。
    欧阳宜见状,不免有些着急:“你直接杀了它呀,快点!”
    南昭未理会她的话,她目不转睛的注意着蛇的动向,轻声说:“万物皆有灵,是我们打扰了它,何必取它性命?”
    “你倒是仁慈,可它终究是条畜生!”欧阳宜的话才刚说完,那蛇跟听懂了似的,嘴巴里发出“嗤嗤”声。
    南昭忙劝道:“蛇兄,莫要与它一般见识,我们只是路过,无心打扰的!”
    也不知那蛇是否真听懂了她的话,竟乖乖的缠在她剑鞘上,她本该立即将蛇给甩开的,但却没有,她轻轻将剑鞘放在旁边的树枝上,那条蛇便慢慢的爬走了!
    欧阳宜似乎很怕蛇,看危机解除了,快步朝马车那边回去了!
    南昭也提着油灯跟上去,第一件事,便是问孙小鹏:“大少爷回来了吗?”
    对方摇头,担心的提议道:“没有,不然我们分成几队出去找大少爷吧,这雾这么大……”
    “不用,我们在这等就好!”
    她说完,便让欧阳宜先上马车去。
    “我听我爹说,沈如故的阳寿早就尽了,他依靠的是你的灵花之魄才能活着,对吧?”在这有段时间了,除了那条花蛇,也未发生别的事,欧阳宜不那么怕了,改不了老毛病,又关心起他们的事来。
    南昭低头打量着辟邪宝剑的鞘,以前她细看过这剑鞘的花纹,那上面刻着道家辟邪咒,也曾被数位庄家颇有道行的术士使用加持,所以这把剑能斩妖出鬼,不过她倒还一次都未将它发挥出大作用来。
    “那天在梅山杜家山庄前,我已看出,他能力在你之上,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她听后,并不以为意的说:“我天资欠缺,能力不及如故很正常!”
    “天资欠缺?”对方似乎觉得这话很可笑,提醒道:“南昭,你才是手持灵花的灵女,你开启灵祭才不过短短数月时间,已能任意掌控灵花之力了,是乃天资欠缺?”
    南昭也知道,欧阳宜指的是什么,她不想与这女人谈论沈如故任何问题,因为一开口,这女人就处心积虑要在她心中种植疑果。
    欧阳宜也看出来,她一心都放在沈如故身上,才不在意这些,但她还是做出好意提醒一句:“这九重山里怪事多,入夜后,连那些道行颇高的术士也绝不会踏入这里半步,你家沈公子不可能不知道,他为何偏偏选择走这九重山里?又为何偏偏现在人不见了?你该仔细想想!”
    开始,南昭还觉得这欧阳宜是处心积虑,但听了她说这句话,南昭自己的心思也有了变化。
    是啊,如故知晓天下事,这九重山虽从地图上看起来近一些,可山路错综复杂,又是夜晚,很容易在这里边迷失,若让她来选,她宁愿走远一些的,也不会来走这条近道,所以,沈如故走这条路,应该还有别的原因。
    欧阳宜见说动了她,又补上一句:“你们好歹还是夫妻呢,可我为何觉得你对他的事,一点儿都不了解?”
    南昭面色一暗,警告道:“你莫非又忘了之前答应好的事?”
    欧阳宜不服气的笑了笑,假意叹了口气不再说了!
    南昭耳边终于清静了,但她心头却不清静,一直在想沈如故的事。
    当年沈如故复活以后,复苏了前世的记忆,那复活他的人,用灵花之魄帮助他。
    世人皆知,那灵花之物乃无价之宝,各方妖魔鬼怪都想得到,又是谁,这般无私,竟将灵花之魄拱手相让?
    “少夫人,我发现这雾更浓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浓的雾!”孙小鹏过来与她说,看得出来,他们刚才还有心情谈说,此刻见大少爷久不回来,也跟着有些担心。
    南昭也发现了这点,她先前倒是有几次见过浓雾,可与眼前这偏雾蒙蒙的林子相比,实在不值得一提,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便抱着剑下马车,招呼道:“大伙儿都靠到火堆前来吧,后面的那辆马车不用守着!”
    那车里载的是欧阳嵩的棺椁,大半夜的,守它做什么。
    欧阳宜听到这句话,有点不乐意了,从马车内探出头来说:“这里肯定不寻常,一定要把我爹看好了!”
    南昭没好脸色的回答:“活人重要还是死人重要?”
    对方撇撇嘴,狠狠的将帘子放下去了!
    旁边的孙小鹏等人都对少夫人将他们看得如此重要感到欣慰,而南昭则转过身来习惯性的数了数人数。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这……”她眉头一皱,露出疑色,心想可能是数错了,她又重新数了一遍,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怎么了,少夫人?”孙小鹏看她脸色不好看,忙问道。
    南昭压低了声音回答道:“人数不对啊!”
    “怎么不对啦?”孙小鹏也转过身去,快速的数了一遍,说:“没错啊,人都在这啊!”
    南昭面色未变,她凑近了确认的问:“潮源的人,一共是十个吧?”
    对方点头回答:“对呀,十个呀,我刚才数的就是十个!”
    若不是亲自看他数了一遍,南昭都以为自己两次都数错了,她依旧用刚才那么小的音量说:“你是数的十个没错,可小鹏你没数自己啊!”
    孙小鹏意识到她说的,整张脸比她还难看,结结巴巴的问:“怎……怎么没少人,反而多了一个?”
    “莫慌,待我观来!”南昭安抚完,就回去对马车内的欧阳宜说:“你下来!”
    “怎么?”这山里头冷,欧阳宜刚在里面把腿捂热,这会儿听见让她下去,有点不情愿。
    “有点事儿,你下来!”
    欧阳宜瞧她一脸严肃,知道出事儿了,也就不多问了,从马车内钻出来,又问了一遍:“到底怎生了?”
    “队里多了个人,不知何时多的!”别的,她也未多说,欧阳宜的神色也跟着一变。
    他们进了九重山,很难会在这条路上遇见别的商队或过路人的,这时候,队里凭白多了个人!!!
    若是有些个孤魂野鬼倒不怕,可孤魂野鬼啥的,敢到这来作祟吗?
    此时非同小可,她不敢怠慢,问道:“你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