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犹豫了一下,北宫玉话锋一转,却是做出了一副言犹未尽的样子。
“不过什么?”见此,十分了解北宫玉的李文候十分配合的追问道。
而滇和还有滇元也是闻声看向了北宫玉。
“我听说前两年段屠夫死了,而董公可以说是段屠夫一手带起来的,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段屠夫死了,董公心情不好,这时候恰好又有一些小部落撞到了董公的气头上,于是就......”
“段屠夫死了?”
闻言,除了李文候因为和汉朝联系比较多,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外,无论是滇和还是滇元脸上都露出了狂喜之色。
“哈哈哈哈,真是天意如此!皇甫老匹夫早些年就死了,张奂那个老不死的前些日子也死了,如果段屠夫也死了的话,那岂不是......”
滇和还没有说完,滇元就接过话头道:“所谓的凉州三明,已经不存在了!”
对视一眼,无论是滇和还是滇元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野心。
只有北地的胡人才明白凉州三明究竟意味着什么,那是三个不可战胜的恶魔,刽子手。他们用数十万乃至上百万的胡人的鲜血让西北包括羌人在内的一众胡人明白什么叫做“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到了后来,西北的胡人可以说是只要听到凉州三明的名号就会闻风而逃。甚至于,他们已经不敢去怨恨了,他们的心中,只剩下了畏惧。
可以毫不气的说,凉州三明只要有一息尚存,西北胡人则不敢南望。
可是现在,张奂死后,凉州三明,已经全死了。
只不过,想到那个手段强硬,其实并不逊于段屠夫多少的胖子,滇和还有滇元仍然保有一丝忌惮。
“北宫玉,我知道你和董仲颖关系匪浅,一定有方法和他递话。之前他打压收拢那些小羌族我们不管,但是我们麾下的羌族,却不是他能动的。不要以为之前我们忍让就是怕了他,如果他以后再对我们麾下的羌族动手的话,就别怪我们不给他面子了!”——虽然对董卓仍有一丝忌惮,但是,在知道凉州三明已经全部身死之后,滇和的语气明显已经强硬了不知道多少。
说完,滇和甚至都没有等北宫玉回复,直接起身离开了大帐,却是就这么走了。
而见到滇和如此,滇元也是冷冷一哼,连话都懒的说,也是直接起身离去。
凉州三明的死,让他们觉得自己已经无所畏惧了。
滇和还有滇元先后离去,李文候奇怪的看了北宫玉一眼,问道:“伯玉,你怎么在这个时候把消息告诉他们了?这不是在给董仲颖找麻烦吗?”
听到李文候这么说,北宫玉冷哼一声:“那又如何?董仲颖现在太强了,强到他都觉得不需要依靠我们就能统治凉州了,他也不想想当初他初到凉州的时候是谁帮他站稳了手脚?结果之前我向他求亲他都不肯把女儿嫁给我,这是想干什么?过河拆桥?如果不让他看清西凉究竟是谁的天下,他是不会明白我的重要性的。西凉,终归是我们羌人的西凉!”
听到北宫玉这么说,李文候笑了笑。
他也是这么觉得。
羌人忍得太久了。
是时候让天下人明白西北羌骑的力量了。
凉州三明已经不在,谁还能阻拦十万羌骑的冲锋?
北宫玉自然是有联系董卓这边的方法的。
因此,没过多久,北宫玉的信就被送到了李儒手上。
拿到北宫玉的信,李儒只是瞥了一眼,就给扔到了一边。
在信里,北宫玉完全把自己摘了出去,通篇都是先零羌还有烧当羌是多么多么跋扈,他怎么劝阻都没有用。
但是李儒根本没有管这些。
北宫玉的那一点小心思,李儒闭着眼睛都能猜到。
“看来是然明公还有纪明公的死让羌人又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啊。”李儒轻轻一叹,不禁摇了摇头:“真愚昧,如果不是留着你们还有用,可以去做一些主公不方便出手的事情,早就把你们都给灭了。”
“不过,既然你们想要闹腾......”
李儒嘴角露出一丝阴森森的笑意。
“那就让你们明白,谁才是这西凉真正的主人吧。”
想了想,李儒对着书房外道:“去,把稚然叫来。”
门外的下人应声而去。
没过多久,收到李儒传唤的李傕就一脸恭敬的从门外走了进来:“军师,你叫我?”
“嗯。”点了点头,李儒目光甚至都没有离开手上的工作:“最近羌人又有些不老实了,需要你去敲打一下。”
听到李儒这么说,李傕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是哪支羌人,军师尽管吩咐。”
李儒处理完手上的任务,又看向了下一个问题,嘴上同时说道:“前些日子我们不是灭了烧当羌的一个小部落吗,他们有些不满。本来还想留着烧当羌大部留以后用的,既然他们不满,那稚然你就带一万骑,直接把烧当羌灭了吧,也好让先零羌还有北宫玉他们能老实一点。”
“一万骑?”李傕笑了笑:“军师倒是看得起他们。”
又批阅了一份政务,李儒给李傕写了一份调令,盖上印玺,放下手中的笔,舒了个懒腰,把调令递给李傕,道:“保险起见,当然最重要的是要打的干净利落,威慑一下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好了,去吧。”
“是,军师,等我回来就把那烧当羌的族长的脑袋带回来给您当球踢。”
摆了摆手,李儒道:“别,我可没有这个嗜好。”
李傕离开了。
从始至终,无论是李傕还是李儒自己都没觉得李儒就这么直接越过董卓直接调动了整整一万西凉铁骑有什么不对。
这就是李儒在西凉的地位。
可以说是一手将董卓从无到有带到今日的李儒,在西凉将士的心目中,地位绝对不会比董卓差多少。
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