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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节
    安慰着说道,那又有何关系,不爱便不爱吧,反正也活不过几天了。
    只是,不甘心嘛。
    不甘心又有什么用,当年不知道珍惜的人是自己,当年懦弱的不知道去拆穿的人亦是自己,容启有什么错,容启不过是被骗人而已,容启不过是……没有认出她而已。
    都已经到了如今的地步了,谁错谁对,又有什么关系,不重要了。
    “怎么又是一个人发呆?想什么呢?嗯?”容启终归是手足无措,乔楚戈那些话欲言又止之后的是什么,还有什么是他所不知道的?
    可是乔楚戈不愿意说,他总归舍不得逼迫,强迫说出口的话几句真几句假谁有知道呢?真假难辨的话,那便不要说了,伤人伤己。
    乔楚戈被容启小心翼翼的揽在怀中,落座在那书案后面,书案之上放着的是方才乔楚戈画的话,容启提的句子。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乔楚戈暮然的开口,而后扭头看着容启,伸手换着他的脖颈,“臣妾有劳陛下亲自为臣妾再铺纸一张,臣妾再送陛下一幅画,如何?”
    容启把人往自己的怀里又搂紧了几分,蹭着乔楚戈的脖颈,轻笑了一声:“今日不是已经画了一幅了嘛?明日在说,后日在说,往后你愿画多少我便替你铺多少。今日你累了,歇息一会儿。”
    乔楚戈微微有几分闪神,那亲昵的模样,那带着温和与关怀的口吻,叫人迷醉的有几分不能自拔。
    “过了这村往后还有没有这店还不知道呢,当年你不是为求一副画,连心爱的汗血宝马都能给我哥哥当谢礼的嘛?”乔楚戈上挑着眉眼看着容启,忍不住的揶揄。
    “往后有的是日子压榨你,不急于这么一时半会儿。今早这么一大清早的过来,该是没睡好的,再睡会儿,待到可以用午膳了,朕再唤你。”容启抱着人坐在那儿,开着的窗外是一片绿意盎然,只是不知几时已经稍有几分秋色。
    “好,睡会儿。”乔楚戈低笑着点头,最终还是答应了。”
    第207章 是承诺亦是决心
    自打容启登基之后,凌烟阁内便再没有什么后宫的人进来过。
    虽说是有定下的规矩,是不允许后妃留宿凌烟阁的,但是终归是有那么几个例外的,不论是年少气盛也好还是情到深处也罢。
    到底是没睡好,乔楚戈也不过是刚沾了枕头便直接睡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早已经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了。
    “醒了?”乔楚戈这边方才起身,容启便已经察觉了,放下了手中的折子过来,见着乔楚戈那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忍不住的调侃,“倒是不见你在端宁宫里头,睡得这般安稳的。”
    乔楚戈叫容启说的便是一愣,而后低笑着摇头,只道:“凌烟阁内点了安神的香料。”
    容启是习惯了,倒也不曾察觉,让乔楚戈这么一说反倒是愣下了。这厢才想起乔楚戈当初说的事情,端宁宫内是从来不点香的。
    “那香料的来源,至今不曾去查过?”容启唯有几分无奈,是没想到乔楚戈竟当真是一点都不查一查,好歹也算是迫害皇后的名头,怎么就一点不伤心呢?
    乔楚戈原以为这事儿就算是这么翻篇了的,却没想到容启竟然是在这个时候旧事重提,到底有几分取奶,却也不好说其他的,只道是:“那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谁还有那心思去查这乱七八糟的事情的?”
    乔楚戈说的是一副半点不曾在一的模样,道是叫容启一时之间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了,只好是幽幽的看着乔楚戈,最终也不过是无奈一笑:“这件事情还是得查一查的,却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给你看个东西。”
    乔楚戈歪着身子坐在哪里,见着容启那是一脸的神秘兮兮的模样,倒是被他弄得有几分好奇了。这是能有什么好东西,竟然是让容启兴奋成这个样子?
    “这是方才刚传过来的。”容启将折子放在了乔楚戈的手上,“这段日子,知道你虽面上不提,却也担心乔衍的情况。”
    乔楚戈面上不曾有什么太多的波澜,却也只有乔楚戈自己心里清楚,她的确是担心的,牵肠挂肚。
    不然也不至于叫容启都看出来了,这几日睡得不好。
    “灾情已经得到了控制了,贪赃枉法的是在所难免的,天下之大终归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小人。”折子的内容颇多,倒也像是乔衍办事儿的风格,雷厉风行的,不过是刚到地方不出三天便办了当地的知府。
    “哥哥眼里,历来是容不得沙子的。”乔楚戈轻笑了一声,眉眼之间俱是一派傲气神色。
    乔家却也的确赔得起这般模样的,满门的忠烈,如何配不上?乔家的儿女,生下来便该是骄傲的,便该是正义凌然的,那是刻在骨子里与生俱来的。
    “若不是你,乔衍大抵是想要游历天下去的。”容启低声轻笑道,说过之后便是略有几分默然,这话说的大抵是要让乔楚戈心中有所愧疚了,“不过,这朝堂之上,我亦离不开他,只好是让他委屈了。”
    乔楚戈一时之间算不准容启这句话,有多少真多少假,只是终归是那么一句:“谁有知道谁呢。”
    “如今既然灾情得到控制,贪官污吏亦是得到应有的惩戒,那哥哥几时能够回来?”乔楚戈最关心的,到底还是这个。乔衍什么时候能回来,自从乔衍离开之后,乔楚戈这心里面便是多少有些不能够安生的。
    算不上什么不好,只是直觉有事情发生。
    她亦不知道,乔衍回来究竟是好是坏,可是到底还是希望在自己身边的,多少是有些照应也好。
    这个问题,容启却是一时之间给不了她答案。
    “肃州这边牵连出来的官员实在太多,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派什么人过去合适,若是乔衍不在那边坐镇,当真不知道应当如何是好了。”
    容启这话说的亦不是空穴来风,肃州的官员让乔衍一口气基本上都给端了个彻底,莫要说什么赈灾了,那是连正常的事物都已经无法妥善处理了的,更何况是只能怪之这般大的事情?
    乔楚戈原以为不过是那么几个人而且,忍不住的便是拿了折子仔细的看,看过之后不免心慌:“肃州尚且如此,其他的地方呢?”
    乔楚戈这句话是自问,意思自答,可是其中暴露出来的问题却是真真存在的。
    “到底是不能够在这般防人之幼了。”容启低叹了一声,“这事儿朝堂上再议吧,可是睡得舒服了?赶紧起身吧,午膳的时辰都过了。”
    “那现在是什么时辰?”乔楚戈略微的一愣,神色好奇的看着容启,对于容启说话倒也是有些微愣,“莫不是已经该用晚膳了?”
    “那却也不至于,只是也该吃些东西的。尺素准备了桂圆莲子粥,用上一些回头不至于晚饭什么都吃不下。”容启扶着乔楚戈站起身来,那折子便是顺手的放到了一旁没再去看。
    乔楚戈是一觉睡了四五个时辰,这会儿再起身,外头早已经是闹翻了天的架势了。
    “各宫都没有说什么?”乔楚戈便是觉得奇了怪了,这自己醒过来都已经好些死后了,却居然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的,这未免也太奇怪了一些。
    说是不敢叫人知道,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藏着掖着一些也是合情合理。可是,不该是尺素等人一点消息都不同自己说的,不说是没有?
    “估摸着是在等娘娘出去呢,那桦贵妃等到了晌午,熬不住了便自己先走了。其他各宫的主子,倒是传话的丫头跑的情况,真要说有什么动静,那还真的是没有。”尺素见着乔楚戈喝了两口粥之后便开始吃点心了,便是连忙拿上了果腹的东西,只是量却也不多的,担心一会儿吃不下晚膳了。
    乔楚戈略略点了点头,想着自己这趟门要是不出去了,恐怕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的,毕竟谁人都没法知道这凌烟阁里头是个什么情况。
    “今晚便歇在凌烟阁吧。”容启在一旁坐着,也不见的吃东西,只是有一趟没一趟的吃点点心,到像极了不过吃些零嘴的模样。容启说的果断,乔楚戈更是没有反驳的意思,其他的人多少有几分奇怪,只是这皇后都微臣说什么,旁的人自然也就只能够是乖乖的闭嘴了。
    乔楚戈在那凌烟阁里住了一夜,到了次日方才从完好无缺的出来,这消息自然是顷刻之间传遍了后宫。
    “这皇后娘娘安安稳稳的在凌烟阁里头待了一天一夜,那这苏窈窕的准备,还要不要定下了?”宫未央刚听到消息便是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岳如钩这边,神色之间难免是有几分急切,“这多少叫人有些拿不准了的。”
    岳如钩也方才知道,乔楚戈从凌烟阁出来,半点不曾藏着掖着,这个时候只怕关不关心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自然是要定的,这是皇后吩咐下的事情。”如今该安排的早就已经安排妥当了,若是不动手,那切不死安排了大半日子的准备全都泡汤了?
    “那这会儿便过去?”宫未央有些迟疑的看着岳如钩。
    “不急,急这个做什么?”岳如钩摆了摆手,“你还未用膳吧,不若便在这边同我一起。”
    宫未央那儿有这个心情的?可是瞧着那岳如钩半点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终归是莫可奈何。
    “你心里头着急担心本宫自然明白,只是这会儿端宁宫怕是热闹的要翻了天了,我们这个时候过去尚且还显得你我同流合污。”岳如钩浅笑了一声,而后便是让丫鬟们上了早膳,“吃吧,吃饱了才好动手。”
    宫未央见着岳如钩那么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样,即便是心中有所困惑,也只能够是往肚子里面咽了回去。
    乔楚戈一早便知道,今日怕是得热闹了,故而脚下倒是放慢了步子。她是不着急的,有的是人比她着急,她着急什么?
    “娘娘,桦贵妃同月贵人已经朝着端宁宫去了,看着脚程怕是要比我们先到的。”晴婷匆忙而来,却见着乔楚戈竟是一副悠哉模样,便是有些不明白了。
    那年桦同顾月蘅,显然是准备来问个清楚明白的,乔楚戈却在这边这般慢慢悠悠,能不让人着急嘛?
    乔楚戈笑脸吟吟的看了晴婷一眼,却是同尺素说的话:“本宫身子有些疲乏,你且先回去,务必赶在两人之前到的。”
    尺素福了福身转身便去了。
    “娘娘?”
    “她们着急是她们的事情,有尺素回去接待这,倒也不显得怠慢,你随我一块儿慢慢回去,跑了一路不累嘛?”乔楚戈看着晴婷那额上的汗水,终归有些不忍心。
    晴婷的身子不如往前,以前是练过武的,做什么那都有些练武人的底子在,如今不过是跑了一趟而已,竟然是累成这般模样。
    往前,那是从来不会有的。
    “早晚是要弄清楚的,当初废了你武功的人,到底是谁。”乔楚戈握着晴婷的手,看似是让晴婷扶着,却也只有晴婷明白。
    那握着的手,多了几分力气,是承诺亦是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