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周鸣溪也有些诧异,“国风不是奶奶最喜欢的品牌吗?”
他这么一说,陆纯也想起了上流社会关于“国风”的传说,衡量身份地位的隐性标准,远远超出爱马仕铂金包带来的震撼。
哪怕以她如今顾乔儿媳妇的身份,也没有资格在常年排队的国风定制一套礼服,据说等着在国风定制礼服的世家夫人们都排到后年去了,真正有资格插队还让排队的人没有怨言,就只有寥寥几个名字,都是如雷贯耳的大人物。
“进去看看。”陆纯来了兴趣,和周鸣溪进了店里。
经过店员介绍,陆纯才知道,原来这是国风开发的副线品牌,刚刚上线,目前仅接受预定,还不对外售卖。
陆纯心想国风我够不上,一个大雅我还买不起吗?
“我今天想要买一件参加家中长辈的寿宴,真的不行吗?”陆纯得体地朝着店长微笑。
店长眼尖,看陆纯觉得有些眼熟,直到看清楚周鸣溪的脸,才认出了他们的身份。这不是东雅集团董事长独子和他的未婚妻吗?先前的新闻闹得沸沸扬扬,认出这些身份非凡的脸,也是作为奢侈品店长的重要功课!
“陆小姐,如果是您,我们当然能够格外破例。”店长准确叫出陆纯的名字,笑容多了几分真切。
有没有例外,不在于规矩,而在于够不够资格。
陆纯满意地颔首,虽然她更想听人称呼自己为周夫人。
她在店长亲自推荐下拿了一套长裙进去试衣服,周鸣溪则在外面的沙发上翻杂志等待。
“您好,您的咖啡。”娇小美丽的女店员来到周鸣溪面前,颤巍巍地递上一杯现磨黑咖啡。
周鸣溪其实不喜欢黑咖啡,但他看到女店员媚眼含波地看着自己,油然而生一种意气风发的感觉。当他在学校,在母亲面前,从来体会不到的感觉,被众星捧月的感觉。
“谢谢,我不需要。”他合格地扮演着优雅男人的角色,举手投足已有成功人士的沉稳大气,唯有眼里的骄狂出卖了他的真正内心。
女店员一时慌了:“不要吗?为什么,这咖啡味道很好的,是巴西进口的咖啡豆,绝不是一般的速溶咖啡!”
她眼睛含泪望着周鸣溪,宛若承受了巨大的委屈,红通通的眼睛跟小白兔似的,娇小却妖娆的身材不经意展露着美丽,dcup傲视群“雄”。
周鸣溪哂然一笑:“你不要急,不是你的咖啡有问题,而是……”
“我的未婚夫不喜欢黑咖啡。”
不知何时陆纯已经出来,含笑看着这个“不知分寸”的女店员,丝毫没有动怒,反而以落落大方的态度展现了她世家少夫人的气度。
周鸣溪没接话,那女店员却拽着衣角,要哭不哭的。
陆纯扬眉走上前:“你也是恪守本分,不要急,我不会让店长开除你的。”她别有深意的目光,在女店员身上一一掠过。
她目光停顿的地方,无论是紧绷得快要爆炸的衬衫,还是短得完全露出大腿的职业裙,都有精心篡改的痕迹。不仔细看还看不出去,与其他女店员的衣服一对比,小心机高下立分。
“刚才那条裙子帮我包好送到这个地址。”陆纯从包里递出一张名片,才对周鸣溪道,“走吧,还有奶奶的寿礼要去看看呢。”
周鸣溪无所谓的起身,那个女店员哀求动人的目光被他完全无视。
他又不是饥不择食,随便送上来的肉也吃。
周鸣溪与陆纯离开后,店长把女店员扯到一边大骂:
“你以为你的小心机没人能看出来吗?我说过不要把别人当成傻子!见到是个男人就想贴上去,也不分分场合!之前我没说你,是因为你还聪明地知道分寸,现在呢?真当人家未婚妻是吃素的吗?”
店长茶壶状叉腰大骂心机女店员,一出好戏隐隐飘进陆纯耳里,她微微一笑,挽着周鸣溪离开。
她低头笑着,全然没注意到周鸣溪愕然的目光。
没走出几步,她就跟着周鸣溪的脚步停了下来。
“怎么了?”她温柔解意地问起,顺着周鸣溪的目光看去。
然后,脸色煞白。
……
姜锦沉默了一会儿,便没再提起那两个名字。
今天的头等大事,是要选出合适的寿礼。
世家送礼,也是有讲究的。
姜锦以前听外公提起过他家族的那些事情,原来外公姜瓒,少年时也是豪门巨族,雄霸一方的权贵之家,可惜风云突变之下家道中落,外公也从钟鸣鼎食的少爷,变成了落魄的异国学子。
许是缅怀曾经的家族,外公时不时会跟姜锦讲起家族的趣事儿,比如送礼。他偶然说过的几句,姜锦却记得清清楚楚。
她知道送礼不是光送贵的好的就行,世家讲究行为有度,未免落人口舌,送礼和收礼都要分关系远近。昂贵的礼物,关系近的送来可以收,关系远的却是一开始就会拒绝,以免被人说是攀附、巴结、讨好。
世家,总少不了面上那层清贵的壳子。
所以,按姜锦与顾家的关系来说,她不能光挑贵的好的就行,而是要选择合适的,价格适中的。毕竟她这次去顾家寿宴,顶多就是一个晚辈拜访。
暗忖一番之后,姜锦大概有了一个预算。
反正她要送的是份心意,是她的礼貌与尊重。顾老夫人会不会用,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羊绒披肩怎么样?”顾寒倾恰好看到一家羊绒品牌店。
姜锦:“顾小叔,马上就入夏了,你知道吗?”
“是吗?”顾寒倾若有所思。
姜锦问:“我很好奇,顾小叔你准备的是什么礼物?”
“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