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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节
    “人头保证不是。”
    “那他是不是喜欢你?”
    舍友第二次提这个问题。小妹负责任地思考过才回答:“不是。”
    他要是喜欢她,怎么不表白?等谁呢?
    “那他有女朋友吗?”
    “……没有吧。”
    不然哪来这么闲找她做伴。
    “卧靠那你赶紧介绍给我认识,我早就相中他了,长得俊学习好,将来毕业前途无量。我要傍他这个潜力股!”一个舍友不客气地说。
    “你走开吧长得跟苍蝇一样,他不会看上你的。程意,你介绍我,我不会令他失望的。”
    “全部死开一群学渣,论成绩,摆明我更配他!”
    舍友们突然闹起来,小妹目瞪口呆。
    最后争执的舍友们团结一致围攻她:“怎的,介绍不介绍?成功的话包你一个月伙食!”
    “我包半个学期!”
    “我包半年,不打折。”
    小妹被逼至墙角,不得不应付:“先止声明,我以前也帮他收过不少情书,可没有一个成功的。他那人很怪,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姐自有办法,保证将他收入囊中。”
    舍友的话像长了刺,无声无息扎进小妹的心脏,整得她浑身不舒服,闷躁闷躁的。
    她嘴上虚应着,行动上却一直不配合。
    如今凌晨夜,面对大孖“深沉”的眼神,小妹将舍友曾经讨论过的问题挑了出来咀嚼——
    一直以来亲人般照顾她的大孖,原来是喜欢她的?
    有了初步论点,她一步步往下开发论据,脑里重温与大孖两年来的相处点滴。
    温着温着,真相好像是那么回事。他之所以心甘情愿关照她是因为喜欢,因为喜欢所以乐意,因为乐意所以无私,无私得像天生的义务一般。
    小妹越分析越感觉不得了。
    真相这个词,意义果然非同凡响。
    现场观众散席了一大半,场馆内安静了许多,充满高/潮激/情的一天该时候结束休息了。
    可于小妹本人,偷进场馆观看开幕式这个惊险过后,又来另一个惊险。今晚的热闹是过去二十年加起来的都比不上。
    “想什么了?”见她眼底有各种不加掩饰的神色流过,大孖问。
    小妹回了回神,看着他说:“真相是什么?”
    大孖眉梢轻挑,微微意外:“不害怕?”
    小妹失笑,拿手轻飘飘地打了打他,“有什么害怕的,少吊胃口了,快讲!”
    “那你听好了。”大孖一副要准备讲秘密的提醒口吻。
    小妹前所未有的听话,连点了好几下头。
    第250章 第 250 章
    大孖说:“我想讲的真相是,从你踏入鸟巢开始到现在这一秒钟,你所见的所听的所感受的,其实全部是幻觉。”
    本来状态满满的小妹眨眨眼,咩?
    “奥运安检严密,参与的每个人有很强的集体意识,无人敢冒险给大会添乱,包括我。所以我偷偷帮你潜进来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刚才给我们开门,给你证件的那位老师,其实是心理学协会的会长,擅长催眠。从你与我见面的那一刻起,你就被他催眠了。”
    大孖说这番解释时,语气好比主妇讲解腊鸭如何清蒸一般寻常,听得小妹一愣一愣。
    她茫然问:“你到底讲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明白。”
    和先前预想的风马牛不相及,她思维一时切换不过来。
    大孖语调不改将话重复了一遍,小妹尝试理解后神色晃了晃,恼问:“你吃错药?吹水无成本。”
    大孖脸无波澜,“不信?”
    “信,信你个头!”小妹双手抱胸瞪视他,明摆出一副不止不信,还不快不爽的恼怒表情。
    原以为他会提及那些有意思的事,谁知他整个“幻觉”“催眠”出来,莫名其妙大煞风景,扫兴绝顶!
    大孖不说话了,抬起一只手伸向小妹的脸。
    小妹微愕,思维有半瞬的停顿,紧接着又特别机灵地将刚才胡思乱想的小心思找了回来,微微跃雀。
    “你做什么?”她嘴上嫌弃着,假装往后躲,黑啾啾的眼珠子则牢牢盯住大孖的指尖。
    大孖的手却在距离她脸颊一个拳头的位置停了下来。小妹忽觉脸颊又热又痒,需要他的手碰过来蹭一蹭方能镇静似的。
    “你看,”大孖说,“我碰不到你了。”
    小妹低声喃喃:“谁让你碰了。”
    “这是危险的征兆。”大孖说。
    “啊?”小妹抬眼看他,有不祥的预兆。
    “你被催眠了,意识脱离了身躯,在无载体的情况下游离浪荡,这其实是很危险的……”
    他不紧不慢说着,小妹再一次听得一愣一愣。
    顶他的肺,看来她又搭错线。
    “老师讲过被催眠后最多只能沉睡两个钟,一旦超过这个时间,意识很可能会永远回不去躯体。而你的意识已经游荡了四个多钟头,早该撑不住,开始排斥外界了。再不赶紧醒过来,你的躯体就会失去意识,会永远起不来,干躺着不能喝不能吃,直至枯萎,断气为止。”
    大孖自小是学霸,请教他学习问题的人极多,包括小妹。他帮忙讲题分析时,所用的口吻像极了五六十岁的古板教授,平平无调,严肃淡漠,却出奇的权威,说什么是什么。
    而他上述那番匪夷所思的话就是用那种口吻说出来的,小妹由一愣一愣听得一惊一惊。
    尤其他说“断气”的时候,眼睛阴沉地眯了眯,加重了整段话的确定性与恐怖性。
    小妹摇摇头,“你不要乱讲,吓谁呢。”
    “不信再试试。”
    大孖又将手递向小妹,眼看他的掌心要抚上去了,却仍在相同的距离生生停住,他认定似的说:“真的是。”
    小妹烦躁了,想都不想抬手去够他的肩膀,摸到了,气道:“我能碰到你!”
    所以他碰不了她是什么鬼!
    大孖说:“你试试摸我的脸。”
    小妹没多想就伸手,指尖一碰到大孖的脸颊就大声说:“也能碰到啊!”
    小妹第一次碰大孖的脸,发现他的脸颊皮肤相比她的指端要细滑一些。她好奇了,张开五指轻贴他的脸颊,滑动指尖来回细扫,又把掌心贴上去,与他的脸部无缝相触。他的皮肤与四周的环境相同,干爽微凉。脸颊看上去瘦削不胖,摸起来却挺有肉。
    小妹拇指动了动,在他脸上一下一下磨蹭,笑着说:“真的碰到哈。”
    大孖一双眼静静看她,脑袋无声无息地歪了歪,去蹭贴她的小掌心。
    不过他的动作极轻微,小妹心里正兴奋着,也没去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