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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第20章 我现在口味变挑了
    真的特别厌恶他端着一副为我好的伪善嘴脸,对我身边跟我八字没一撇的男性评头论足,没好气的,我冷淡道:“张总,我想我前些天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以后我们公事随意,私事免谈。我不喜欢一个不相关的人对着我的生活指指点点,希望张总你能理解。”
    嘴角连连抽动几下,张代目光全数倾泻落在我的脸上一阵,这才缓缓说:“唐二,你别以为我有多闲得慌,我要不是看在我们好过一场的份上,才懒得给你说这些。”
    我也皱眉,不屑道:“你的热心我心领了。但我们之间也不算是好过,最多算是玩玩。你再三番四次将它拿来说,只能代表你玩不起。”
    眉头蹙起来拧成深结,张代的眼眸里闪烁着骇人的光芒,他再张嘴语气里也满是讥嘲:“玩?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第一次是给了我,那晚做完后你哭得厉害。”
    尴尬夹杂着羞怒,在我的身体里冲撞着,变作涩意困在眼眶里,我放在身后的手捏成一团,却满脸不在乎,轻描淡写说:“那时候我没事看点电影,对搞男人这事挺好奇,一直想试试啥滋味,试过之后我发现,简直日狗,电影里都特么的骗人的,猛男也只能活在电影里。你想想,我原本挺期待的一件事,最后不尽人意,我能不哭么?”
    张代几乎是咬着我的话尾音低喝:“好,第一次你是想试试什么滋味,那后面两年,算什么?”
    我淡淡笑,扯淡的话信手拈来:“我也就是闲着没事打发打发时间。”
    脸变作铁青,张代狠狠瞪我一眼:“为了在打嘴仗时赢我,你什么都能扯是不是?”
    我故作无所谓地摊手:“我实话实说。”
    嘴巴张了又张,张代似乎还有话要说,但这时戴秋娟从海盗船下来了。
    尽管我与张代这张对峙算是终止了,可横陈在我们之间的低气压挥之不去,接下来我和戴秋娟要去玩什么,他倒也跟着,可他总是站得离我远远的。
    这倒是我喜闻乐见的,他不来烦我更自在,玩得更开心。
    六点出头,忽然飘了点小雨,我们只能停止玩儿去吃饭。
    吃完饭,郑世明他热心提议他送送我和戴秋娟,可我看柠柠不断揉眼睛,知道这孩子困了,就婉拒了郑世明的提议。
    本来我去坐地铁,但戴秋娟非得拽着我坐张代的车,我生怕她瞅出我和张代之间有啥来,只得憋着气妥协。
    因为戴秋娟搬到了罗湖,所以她先于我一步下车了。
    眼看着她拐进了小巷子,沉默了一路的我缓缓开口:“麻烦前面路口放我下来。”
    就像聋了似的,张代充耳不闻,可却把车速一提再提,一路狂奔。
    车到楼下,我刚刚钻出去站稳,张代冷不丁捞起我的手腕一把扼住,拽着我一路上楼。
    我怕被这****将我拽倒磕到哪里还得浪费时间浪费银子去买药,只得亦步亦趋跟上,不多时就来到了铁门前。
    终于舍得松开我,张代面无表情:“开门。”
    这么折腾一天下来,我已经累得半死不活,自然也想赶紧进门躺鸟巢椅里歇个气,可我绝对不能让张代这臭****也进去。
    脑子转来转去的,我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把这丫撇开,张代突兀抬起脚,重重地狠踹了门几脚。
    在这样还算静谧的夜晚,随着这连声闷响,楼道中间那几个租户,陆续有人开门探出脑袋来。
    我在这住了四年,总体来说还算与人为善,平常也没少跟邻居来往着相互借点盐借点葱啥的,也算混个脸熟。
    在这些邻居疑询的目光里,我略显尴尬,有句草泥马如鲠在喉,却又觉得太过露骨,最终我压低声音暗骂:“你有病啊你!”
    突兀的靠过来,将我整个身体挤压在铁门上禁锢住,张代将唇埋到我耳边,他对着我的耳垂吹了一口热气,语气忽然变得暧昧起来:“开门,还是在这里给你这些邻居表演好戏,你自己选。”
    我挣脱不得,只得对着他怒目而视:“你到底想做什么?”
    身体与大腿并用,将我禁锢得更是滴水不漏,张代的手从我的锁骨处掠过,暧昧渐浓,他意味深长:“你这么玩得起,我对你做什么,你应该都能接受吧?”
    眼看着聚集起来的邻居越来越多,大多数都打着关心的幌子眼眸里却掩饰不住那八卦的异光,我头皮一阵发麻,不忿地低喝:“你不放开我,我怎么找钥匙!”
    脸上露出淡淡轻笑,张代只松绑了我的手。
    怀着满心窝子的怒火,我不情不愿刚将门打开,张代迅速夹带着我进去,用脚一勾,把门摔关了起来。
    彻底逃脱众邻居的目光后,我的怒火再也憋不住,我差点就想骂你好歹也是有女朋友的人,能不能自重点!可我转念一想,我要真的这么说了,张代这个****会给自己加戏,认为我嘴上说不要内心却实诚,渴望他闹这么一出,我之所以不配合,不过是忌惮他有女朋友!
    于是,我最终重重推他一把,简单粗暴:“滚,别踏马的拿你的脏手碰我!”
    我的话音刚落地,张代的手覆在我的脸上捧住,他的唇极快贴在我的鼻翼下方。
    这一切来得太快,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唇已经封住了我的嘴,他像是疯了似的不断挤压撕咬,就像一场疾疾而来的疯狂暴雨,我被横扫得措手不及,只得本能地扭动着身体拼命挣扎着,企图摆脱张代的羁系,可他的手劲实在太大,我不管怎么动都是徒劳。
    就像一个整被放在砧板上的羔羊,在自救无望的情形下,我只得瞪视着张代,用眼神与他对峙着。
    可却视若无睹,张代的进攻越演越烈,直到我快要窒息,他才慢腾腾地松开了手来。
    这个人渣伸手越过我的身后,“啪嗒”按了开关,白炽灯的光线跳串下来,将一切黑暗驱逐殆尽,他的脸就这样在我面前一览无遗。
    喘着粗气,抹了抹唇,似乎很享受看我被压迫到毫无反抗力,张代的眼角里全是掌控一切的嘚瑟,他盯着我:“感觉怎么样?”
    我差点忍不住气急败坏了。
    可看他如此得意,我要不淡定,反而让这个贱人看着暗爽。
    硬生生将火苗压制住,我轻描淡写:“被一只狗按着啃,你认为能是什么感觉?”
    似乎没料到我能这么快收复阵地满血复活,把他怼得满地找牙,张代的眉头拧起半分,他仍旧用大腿将我钳制住,下身动弹不得,他的手按在铁门上,再一次凑过来,几乎贴着我的鼻翼:“看来,你不太在乎我亲你?”
    生怕他再来个突袭,无法移步开来的我将脸微微扭动了一下别开,我张了张嘴正要继续发挥自己呛人的功夫,将这个人渣呛到生无可恋跪地求饶,然后滚出我的地盘,可我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张代冷不丁捏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掰正过去,强迫我直视他。
    他喷出来的气息,动荡而灼热,在我的脸上盘踞着,将我的脸烘得有些发烫,我强撑着摆出若无其事的姿态,冷淡与不屑并驾齐驱:“不好意思,我现在口味变挑了,你这种类型勾不起我的兴趣。”
    却是不气不恼,张代面不改色,语气越暧昧得快要炸天:“既然是玩,何必设定太多条条框框。”
    即使我纵横江湖四年,也算是一路嬉笑怒骂,不断与众多男人周旋,从那些荤到不能再荤的段子里沉浮跌宕到麻木,可面对张代这番越发麻辣的挑衅,我已然是有些撑不住。
    虽然不知道他特么的是不是因为我没卖他假好心的帐,害得他没有面子,觉得自尊受挫,才会跑到这里来发神经,可我却再也不愿对这个男人有任何的求饶。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我漫不经心瞟了他一眼,故作泰然自若:“我承认我以前确实要求太低,只求打发时间,不强求你的硬件和技术怎么样。可现在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再配上那软趴趴的小牙签,我实在看不上。”
    或者从我揶揄他多管闲事嘴碎鸡婆的那一刻,张代这个贱人,身体里那些火气就绵绵生长不停不歇,他之所以刚刚不去发作,不过是为了装逼。而我现在这番羞辱,不仅仅戳中他的心窝子,也将他现在被金钱堆积得越发膨胀的自尊揉碎踩在脚下,他终于撑不住脸沉沉的铁青成一片,他死死盯着我的眼睛,语速拖慢:“你非要激怒我,才痛快是不是?”
    ☆、第21章 我不是怕输,是在你这里我输不起
    在我与张代的手蹭来蹭去的拉锯中,不过十秒出头,那个沉睡的小帐篷被唤醒,即使隔着裤子,也带来火一般的滚烫灼热,我终于敌不过张代的无耻,整个气势松垮下去。
    依然用力地妄图抽出手来,我终于气急败坏:“你有神经病就去治病,你踏马的给我放手!”
    几乎是咬着我的话尾音,我放在包包里面的手机,生生不息地叫了起来。
    本来那个小包包是被我拎手上的,可不久前在纠缠中,我一个手滑,它惯性蹦出了一米多远,别说张代不给我松绑,他就算彻底松开我,我也得走两步才能将它抓回来。,
    像是在溺水中蓦然瞅见一救命稻草,我终于能从这暧昧到诡异的破气氛中解脱出来,我又说:“把你的脏手给老娘拿开,我要接电话!”
    迟滞几秒,张代倒是松手了,可他却一个箭步,比我快一步抓起我的包包,他三两下从里面摸出我的手机,再将我的包包精准地丢到了一旁的躺椅上。
    没有余力去心疼我花了好几百买来的小包儿,我蹿过去,作势想要将自己的手机抢回来,张代这个人渣却借着身高的优势,随意将手往上一抬,就让我吃了白果。
    所有的好脾气和忍耐心,被这个贱人消耗殆尽,我咬牙切齿,几乎是用吼的:“把手机还我!”
    眼帘垂下半分,俯视着我,张代脸上的铁青已全然散去,反而是被一层我看不透的雾霭所覆盖,他再开口,声音沉了几个度,似乎有些浅浅的颤动:“唐二,在重遇你之前,我戏多到设想过很多场景,我有想过你终于后悔错过我,终于放下你的骄傲对着我痛哭流涕,也想过你依然风生水起失去我活得更好,见到我没心没肺再无波澜等等。可我认为最贴近的应该是,即使我不算是最般配得起你的选择,时隔四年后你再见我时内心依然动荡,对于过去你会有一丁点的怀念。可是这段时间我们每一次见面,当我觉得我快要察觉到你内心的波动,我想要深入探究一番,它就会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代这番话说完,电话铃声也暂时偃旗息鼓,就像从来没有响过一样。
    突如其来的寂静,也无法让这个闷热躁动的夏天变得让人心安。
    就算让我撞破脑壳,我也无法预料到,这个时不时装个逼把自己端得牛叉叉,说话老是喜欢说一截留一截,似乎不卖弄一下自己的炫酷拽劲就能死去活来的男人,他还会用这般认真正经的口吻,来与我推心置腹。
    我先是愕然,可随即而来的,却是铺天盖地的恨意从心底萌芽疯长横扫千军,梗在胸口闷得让我差点浑身发抖,我差点就抬手直接摔他一巴掌,然后骂他,张代你踏马的装什么犊子的深情,当初是你甩了我!你现在又来装什么情圣!
    可是,我并没有。
    就像是脚下忽然生根,我站直了身体,抬着眼皮子,冷漠地看着张代的嘴巴,宛如局外人在看一场免费的好戏似的。
    喉结微动,张代眼眉轻蹙:“我是个男人,我该大度一点直接一点,可是我发现我越来越胆怯。我之前只会考虑我该不该,可在你面前,我的症结是我敢不敢。是,我不敢稍微把自己的姿态放低,我不敢摒弃那些高高在上的狗屁架子,我这也不敢那也不敢,我怕我这样做了,在你面前就只会节节败退,溃不成军。我不是怕输,是在你这里我输不起。”
    他在说这些话时,脸色的神情波动起伏不断,眼眸深处的纠结也是恰到好处,他拿捏得当的语气也为营造气氛而贡献了足够多的力量,他成功将这个有习习夏风吹来的露台,侵泡在他看似清深难忘的叙述里。
    即使他如此文艺,文艺得有些深奥,我自然也能听懂一二,也能窥见这些深奥中绵藏着的另一番风光。他废话了那么多,想要表达的意思不外乎是,在这一场重逢里,他希望我在时隔四年后,依然难逃他炸天的魅力,我依然能为他一个眼神心猿意马,我在面对着他时最好能表达出我想吃一趟回头草的强烈意愿,我越是热烈他越甘之如饴。可惜的是,我这个不会来事的****,没能对他表露出他想要看到的东西,这让他疑惑了迷惘了自我怀疑了内心受挫了。
    果然这个男人,他其实和我在这四年中遇到的大部分普普通通的男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他的身上也有那种让我难以忍受让我不屑的劣根性,他一样喜欢吃着碗里盯着锅里,也不管锅里那些煎饼果子还是锅巴啥的,是不是再愿意被他拿捏在手!
    换一句简单粗暴的话,他就是特么的不要脸!
    浓浓的憎恶涌上心头,千般句你大爷如鲠在喉,卡在这中间让我吞咽难受,我原本可以想到一些比他强一千倍一万倍的台词丢回去,将他的没脸没皮戳破,让他无地自容,可我却不想再浪费精力,我最终只是冷淡一句:“哦,这样。”
    像是中了魔咒似的,手机铃声再一次咬合着我的话尾音响起来,可这一次更是热闹,是我和张代的手机相继叫唤着,它们这样相得益彰,似乎势要将我与他之间的气氛切割开来,在我与他之间立一个鸿沟。
    肩膀微微一耸,张代不急着去掏自己的手机,他反而是将我的手机拿到眼前晃了一眼,不过几秒的光景,他的嘴角抽动着,眉头再一次拧成深结。
    即使我没多重的好奇心,可我的手机接连着来了两个电话,我自然更是急切想要知道谁在找我。
    真心不愿意再生扑上去硬抢,我敛了敛眉:“我们先各自接电…”
    还有一个字噎在我的喉咙没被完整吐出来,张代已经将我的手机贴到嘴边,他的语气中满是阴霾:“汪晓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万万没想到这个孙子会接我电话啊,我呆若木鸡的懵逼完一圈又是一圈。
    不知道汪晓东在那头说了什么,总之张代又是扔下一句:“希望你别砸坏自己的脚趾头。”
    就把电话挂了。
    我总算反应过来:“张代你有病啊,接我电话!”
    只是轻飘飘地瞥了我一眼,张代的手往鸟巢椅的方向轻轻一抛,我的手机就腾起了一个弧度,还好它最后精准地落在了鸟巢椅上!
    我了个擦擦!
    条件反射的,我顾不上再骂他,只管大步流星朝鸟巢椅那边冲去,在软绵绵的小枕头堆里面摸到了自己的手机。
    我正要检查它有没有被张代这人渣砸得屏幕裂缝或者抖屏啥的,那始作俑者却淡定立在原地掏出他的手机拨打电话,很快我听到他对着自己的手机说:“夏莱,我在忙,回头再跟你说。”
    夏莱,夏莱,夏莱!
    回想到不久前张代那番假惺惺的话,再听到他与夏莱打电话,我真的觉得分外刺耳!
    不过我倒不是对夏莱有什么意见,毕竟我跟她不过一面之缘,即使我对她不了解,可她给我的初次印象还不错!
    而我也不是能顶着个圣母玛利亚的光环,为我前男友比我美比我有气质的现任感到不值,可我对张代的厌恶感更浓,他是不是脑子长草,有女朋友了也不安生,非要跑到我家里作威作福扰我清净!
    三作两步,我疾步走回到铁门前,按下门栓作势想要将门拽开,我说:“滚!你给我滚出去!”
    也是疾步上前,张代将手覆在我双肩上,将我身体一旋贴在门上,他目光的焦点忽然变得清晰起来,他盯着我的眼眸,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似的吞咽几下,他缓缓开口,却已经不复不久前的文艺深奥,他简单而直接:“唐小二,哪怕分手四年,我还是放不下你,我还是想跟你好,我想跟你牵手逛街,跟你逛公园接吻,跟你一起买菜做饭,跟你同床共枕秉烛夜谈。反正老子就是放不下你,就想吃趟回头草,就想要你,你怎么看?”
    含蓄的是他,内敛的是他,直白的是他,热烈的是他,强大的是他,骄傲的也是他。
    他以为我唐二还是以前那个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傻姑娘,他张代勾勾手指,我就会原谅他所有年轻气盛带给我的伤害,我会头脑发热不管他是不是爱我,就不管不顾地扑上去,将自己的手交给他,将人生交给他,再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燃烧,即使灰飞烟灭我依然甘之如饴。
    可他从来不知道,四年前那一场分手,粉碎我的不仅仅是他居高临下一声声“我玩腻了我们分手吧”,也不是他丢下满地狼藉丢下我摔门而去彻夜不归,更不是不久之后他手机发来信息与别的女人相拥欢笑,而是他分了就分了,腻就腻了,偏偏还端着兄弟情深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狗屁理论,给我来一场跌宕起伏招架不住的引狼入室,将我推到风口浪尖推到龙潭虎穴,将我摔打在地连爬起来的余力都没有。
    而现在我好不容易将支离破碎的自己捏起来,我好不容易从那一场狼狈不堪的血肉模糊里站立起来,我总算能将他带给我的狼狈狗血安然束之高阁,我总算把自己活得像个人样,就算我和他之间没有隔着一个比我美比我有气质比我脾气好的夏莱,除非我有病,才会不明不白地陪他吃这么一趟狗屁的回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