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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节
    这么想着的林宁从窗边走回到病床前, 拿起原身的服饰到洗手间换上,准备回原身暂住的酒店。又因为这次是魂穿的缘故, 或许还加上点这个平行世界有侦探没有鬼怪的原则, 林宁这次是个很纯粹的地球人。地球人宁在换衣服时, 还额外发现了一件事, 那就是在原身平滑的小腹上, 林宁在触摸时感受到了墨迹的凸起,但单凭肉眼来看,她却是看不出什么的。
    根据林宁摸到的墨迹凸起形状, 她猜测那最可能是一行文字和一行数字,考虑到原身的职业,林宁再进一步猜测,认为那该当是她的银行和银行账号。林宁想了想就给白皇后‘说’:“我需要一个黑光扫描仪。”它可以扫描任何不可见光。
    白皇后回给她:“靠着仍无家可归的我吗?”
    林宁:“……嗯。”
    林宁还是有点良心的,“我并不着急,只是先列个需求表出来而已,我现在正准备从医院离开。等等,我有办法了。”她目前可是在一家设备齐全的医院中,并不需要舍近求远。
    白皇后很有默契的发来了这家医院的结构图。
    这般的,林宁就悄无声息的在这家医院找到了黑光扫描仪,并在没有其他人发现的情况下,给她的小腹来了个扫描,扫描结果显示她先前的猜测是对的,那确实是一家银行名称和一个银行账户。林宁把结果传回给了白皇后,让她查查账户中的内容。如果有可流动的资金,那它将会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启动资金。
    白皇后:“稍等。”
    林宁将手机放回了口袋,接着就装着若无其事的模样离开了东京综合医院。期间还不经意听到了两个护士交头接耳,“福山君似乎并不打算接受化疗,福山太太并没有说服他。”
    “我不太懂,不是说有钱人最惜命的吗?”
    “这谁知道呢。”
    林宁听到这段对话的第一反应是,如果她就这么离开医院,那她岂不是成了医药费逃逸者了?她可从来没“落魄”到这种程度啊。只是想归想,林宁还是自然而然的离开了医院,半点心虚都没有表现出来,连脚步都很稳健,丝毫没有加快的迹象,而这样的表现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而等林宁离开医院,她就凭借着白皇后给她打的掩护,乘坐公交车回到了那家名为圣玛丽的酒店。
    圣玛丽酒店的前台接待员还记得原身,在看到林宁时,还和她问了个好。
    这无疑更确定了她们之前的调查。
    稍后,林宁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回到了原身的房间。在对房间进行了全方位的检查,没有发现窃听器和监控器后,林宁这才将手机拿出来,开始和白皇后通话,而不是发短信交流——以目前通讯设备的配备,还不足以让白皇后投影下来。
    白皇后一贯平稳无波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来:“艾米莉亚。”
    林宁:“亲爱的,没有你在我身边,我特别不适应。”
    猪笼草:“汪!”
    林宁:“……当然还有我们可爱的猪笼草陛下。”
    猪笼草:“哼唧。”
    林宁再安抚了它一句,便将话题转回给了白皇后:“银行账户查的如何?”
    白皇后道:“我查询了那家银行,防御系统对这个平行世界来说还可以,而我用川岛纯的名义复制出了账户中的流动资金后,还发现川岛纯在那家银行有一个储物柜,储物柜中的东西需要本人到场,经过一系列验证方可取出,以及很可惜的,其中物品并非数据化的,艾米莉亚。”
    林宁一边检查着原身的随身物品,一边语气微妙道:“你猜那个储物柜的物品中会不会有一个警官证?”
    白皇后:“这次我懂你的俏皮话了,你是认为川岛纯是黑衣组织中的成员,对吗?”
    林宁笑了笑:“我目前只是猜测,还没有找到实质性的证据。”
    她想了想又道:“不过抛开川岛纯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不说,她外显出的职业杀手身份是无可否认的,以及鉴于我现在只是接替了她的身体,且没有接受她的任何记忆,这无不说明了一个问题,我现在成了个黑户。”
    白皇后:“哦。”
    林宁也不太以为然:“我们如今需要重新开始,那我们就需要一个新的身份。”林宁又不是第一次给她自己伪造假身份了,像先前她在《犯罪心理》的世界中,哪怕她已经有了一个合法的身份,她后来不还是让白皇后帮她伪造了数个假身份,而且每个假身份都是法律意义上存在,且履历几乎完美无缺的。如今只不过是再来一次砍号重来而已,林宁想着,目光落到了客房服务提供给的报纸上,是两天的份。其中一份头条是先前白皇后给她看的那份,就是说毛利小五郎再破获奇案,获称“沉睡的小五郎”的那份;而今天这份的头条就颇有微妙意味了,上面说毛利小五郎帮忙破获的一宗通过谋害妻子,来获取赔偿金的案件,其嫌疑人也就是那位丈夫汤田健,他于昨日成功越狱了,而距离他被关押也不过几天的功夫。
    林宁:“唔——”
    所以是这宗杀妻案中,是由非警务机构中人物毛利小五郎,和隐藏在他背后的江户川柯南破获,而嫌疑人又在属于警务机构中的监狱中成功越狱了,更有那嫌疑人还就只是个普通人,是这样吗?日本的警务机构有这么让人绝望吗?
    若有所思的林宁低头看了看原身的护照,以她的目光来看,这本护照做得够格,可以糊弄过海关,但是还没有那么够格。这可以说明不少问题,其中一件就是川岛纯并非多排的上号的职业杀手,即使是有组织,也并没有在组织中受到重用,不然她的护照会更加如假包换才对。当然了,林宁这都是照着她从前的思维来的,谁知道这个世界的标准是不是有所调整?到底在从前的世界中,可没有出现过被卧底卧成筛子的邪恶组织。
    不管怎么说,林宁还是很需要系统了解下这个世界的。
    林宁将护照放下,又瞟了眼报纸,突发奇想道:“亲爱的,你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谚语吗?”
    白皇后:“我还知道这其中的原理,可这看起来和我们前面的对话关系不大,难道你已经在考虑我们在哪儿安顿下来的问题吗?”
    林宁:“那倒没有。”
    她挠了挠脸,“不过我想到了我的新身份设定了,你觉得我做回我的老本行,我是说侧写师。怎么样?我先前不是一度想成为一个fbi吗?”
    白皇后:“你是说在日本开设联邦调查局分部?”
    林宁:“……哈哈哈。”她干笑完后,决定先把住所定下来,不然她可不敢保证她家亲爱的白皇后,还有可爱的猪笼草陛下会不会起义。川岛纯在那家瑞士银行中的流动资金,并不足够让林宁租下或买下一栋合适的房子,不过那作为启动资金来说,已经很足够了,而林宁在拿过那笔资金后,又在网上晃了一圈,再等到三个小时后,那笔初始资金就翻了数十倍。
    与此同时,白皇后也找好了一栋各方面都很符合他们要求的房子。
    等到天黑前,他们就已经速度高超的办好了一系列手续,林宁从圣玛丽酒店拎着原身的简单行李,来到了他们的新家。新家的前主人是美驻日大使,是一栋独栋别墅,风格并不是典型的和风,而是林宁和白皇后更熟悉的美风,又对猪笼草来说,它也会喜欢的,因为这栋别墅不仅有个前院,同时还有个后花园,而那个后花园因为失去了主人的精心打理,如今稍微有那么点荒废了,不过这更好啊,更好的滋养蚊虫什么的。
    不过猪笼草陛下从系统空间被送过来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就撒欢着看它的新猎场,而是扑倒在林宁身上,这儿嗅嗅那儿闻闻,同时还抬起了后腿…未遂。从前就有过这么一次经历的林宁,在它抬腿撒尿圈地前就按住了它的后腿,“我不需要一次有味道的初次见面,猪笼草。”
    猪笼草盯着她看了片刻,接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涂了她半脸口水。
    林宁:“……”进化就是为了做这个吗?
    林宁在心中叹息过后,就一面擦着脸上的口水,一面看向投影下来的白皇后。
    白皇后:“说实话,我有点羡慕猪笼草,艾米莉亚。”
    林宁擦口水的手愣了愣,接着主动上前凑到白皇后跟前来,点着她的脸颊,让白皇后亲了下,尽管触感并不那么真实,但意思就是那个意思嘛。
    猪笼草:“哼唧。”
    林宁:“……看,一只蚂蚱跳过去了。”
    猪笼草立刻颠颠的去追蚂蚱了,它的猎食心在熊熊燃烧。
    而被陛下允许跪安的林宁就开始为他们一家三口,在接下来的安定生活做准备。这栋房子需要重新修缮,各项配备都得要配齐,最起码得先配齐能让白皇后在脱离系统空间后,仍然可以运转自如的各项设备。另外林宁还需要进行各项新知识的加载,毕竟她现在来到了一个新地图上。
    而在准备期间,他们遇到了两个问题。
    一是如果他们要在日本安家,那她们在订购专业器材上是会受到一定限制的,日本在某种程度上并没有美利坚那么自由,更主要的是林宁现在的身份还不太明确。这也因此促使了林宁将她以后的身份进行了完善,她还真就给她自己设定了个前fbi,现回国休假的侧写师身份,名字仍旧用的是川岛纯。
    二是在林宁加载东京地图时,她不经意间找到了那张残破的《圣经》上记载的碰头地址。原来那个日期并不是日期,而是街道名称,同时“最后的晚餐”是一家小餐馆的名字。再在网上调取了那家小餐馆的内部装潢图后,发现这家名为“最后的晚餐”的小餐馆,它其中有一幅达·芬奇的《最后的晚餐》赝品画,又原身物品中的那个拼图,在经过了放大处理后,可以确定那是《最后的晚餐》中的一块。换句话说,那是个接头暗号。
    又有新闻报道也出来了,为了保险金而杀妻一案中的汤田健,在逃狱后试图在今天报复将他阴谋戳穿的毛利小五郎,结果自然是被毛利小五郎识破,汤田健再度被警察抓住,而汤田健被抓的地址,和那家叫最后的晚餐的小餐馆距离仅仅有两条街。
    再考虑到在圣玛丽酒店时那被摆放在客厅中的报纸,以及先前原身做乘坐的公交车会经过的站点,林宁神情微妙的推测原身接的这单生意,所要谋杀的对象正是毛利小五郎。
    那原身可够倒霉的。
    想想看她出门坐个公交车,都能遇到连环车祸,再去杀个人,都能遇到相克的死神小学生,而想也知道她若是按照计划去刺杀毛利小五郎,那等待的就只有伏法。
    一个职业杀手被警察抓住?那可是奇耻大辱,而等待她的会是什么结果,可就不言而喻了。
    如今林宁要做的,就是将痕迹抹除。
    为此林宁在接下来的两天中,额外关注了下汤田健案件的进展,同时还没忘去东京综合医院,把她的医药费补交了,另外解释说她是看到了什么,脑袋感觉到疼,就不由得走出了医院,如今她的记忆再慢慢的复苏了。
    主治医生宫本周一看起来很为她高兴,还很负责任的建议林宁过两天再来做个复查。
    林宁点了点头,谢过了他,就准备告辞了。
    这时一个小护士只敲了一下门,就推门进来道:“福山老先生还是不同意做化疗,正打算出院回家——对不起!”
    宫本周一好脾气道:“没关系,不过我希望没有下一次了。”
    林宁也表示没关系:“我也没关系。”
    小护士脸涨得通红,再次鞠躬道歉:“对不起!”
    林宁侧身避开,微微颔首后就出了宫本周一的办公室。宫本医生在这家医院的人气不低呀,而刚才名叫平田奈奈子的小护士明显和宫本医生有点什么,不然平田奈奈子也不会只敲了一下门,就在没得到宫本医生的同意下就推门进来,更有她在得到宫本医生的原谅后,就直起了腰,还是宫本医生看了她一眼,她才想到再次朝林宁这个病人鞠躬的,同时平田奈奈子还流露出那么点若有若无的敌意。
    有趣的是在宫本周一的办公桌上,有一个原本被放在他触手可及位置的相框,被他按在了桌面上,想来那照片中不是他的女朋友,就是他和他女朋友的合照。如今被扣下,又有这么个小护士,岂不是很耐人寻味?
    这似乎是情杀的前奏呀。
    林宁:“…………”
    林宁觉得她过于思维发散了,于是就将这个念头从脑海中打掉了。
    ·
    这样过了几天,林宁仍是没能得到原身的记忆,看来她的记忆随着她的离开,就没有留下任何应激刺激以恢复记忆了,不过林宁还是通过她自己的途径,另外查到了原身寻找雇主的网站。从上面的交易记录来看,原身在这之前沾了数条人命,而看那些被她谋杀的人,他们有的无辜,有的不无辜,从这一点上可以判断出原身是警察或其他“正义之士”的概率不怎么大,不过最终确定的话,还得需要林宁去一趟瑞士,取出原身留在银行中的非数据化东西。
    关于这件事?
    林宁暂时还没有这样的计划,因为她并不确定在银行内部,是否有什么组织的爪牙;另外,她还在一步步构建她家,暂时还脱不开身,不过林宁倒是有时间去拜访了东京都警视厅,以日裔侧写师的身份。她展示了她的证件,又说她这次归国,是想写一份关于日本警务系统的论文,接着就被带到了警视总监的面前,受到了对方热情的欢迎。
    东京都警视厅警视总监姓白马,是个看起来很好相处的中年男人。他在详细听取了林宁的来意后,不仅同意她的要求,还很乐意带她在警视厅中逛一逛,在这期间顺带回答林宁的一系列问题,对实力演绎了个似乎能洞穿一切的侧写师的林宁,表现出了莫大的包容心。
    林宁不禁问道:“白马警视总监身边有像我这样的人吗?您对我表现出了超过一般人对我所有最大程度的包容心。我并不认为我的履历漂亮到值得您如此。”
    白马警视总监笑道:“我有一个儿子,他如今在英国留学,性格也很认真。”他的儿子叫白马探。
    林宁眉目不动:“我以为您会说不知变通,通常人们都会那么说。”
    白马警视总监:“……前面就是刑事部了,是我们警视厅最受瞩目的一个部门。”
    正好刑事部搜查一课暴力犯罪三系的目暮警部带领着他的手下回来,他们这次还带回来了一具尸体。白马警视总监想了想就招手让目暮警部过来,转过头来对林宁说:“正好你可以跟在目暮警部身边,旁观下他和他的属下是如何破获案件的,我想这会让你有更多的参与感,也会对日本警务机构的运转有更深刻的了解。”
    林宁颔首道:“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警视总监?”
    白马警视总监作为东道主兼警视厅的老大,他负责给林宁和目暮警官相互介绍。“这是川岛桑,她是联邦调查局高级探员,是位侧写师。有加州理工大学的数学和心理学博士学位,还有社会学学士学位,这次回日本来,是为了探访日本的警务系统,想借此写一篇论文。我想让她跟着你,参与破获你手头中的这件新案子,目暮。”——没错,林宁仗着有白皇后在,就是这么凑不要脸,把她的履历向着瑞德博士那个方向靠拢了。
    目暮警部闻言不禁多看了林宁一眼。
    林宁这次来东京都警视厅,完全摒弃了原身先前的紫色套装,加金色吊坠的打扮,而是换上了更为干练的黑白色套装,加上她一头过耳短发,目光明亮锐利,让人看到她第一眼时,就觉得她很英姿飒爽。而现在她的履历一放上来,那就不禁叫人有点懵了,年纪轻轻的就这么不得了了吗?只是看起来并不太好处啊,很高傲的样子,再有好端端的美国的联邦调查局高级探员,怎么就对日本的警务系统感起兴趣了?
    目暮警部很快就回过神来,下意识感叹道:“这可真是了不得的成绩。”
    “事实上我还进修过法医学,以及我父母是日裔,所以我才来到了日本。”
    目暮警部:“……原来如此。”
    林宁旋即顿悟一般,朝着目暮警部伸出手:“很高兴见到你,目暮警部。”这礼仪就很不日本了,不过目暮警部想人家是归国子女,日本礼仪不那么齐全也可以理解,于是也没有鞠躬,跟着握了握林宁的手。只是很快的,目暮警部露出为难的神情,“倒不是我不想川岛桑跟进新案件,只是这并不是一桩凶杀案,死者年近七十,还得了肺癌,被发现死在了公园中。”言外之意很明显,死者是正常死亡的。
    目暮警部还补充了句:“死者是福山太郎。”
    福山太郎大大小小称得上是个名人,他是个讣告会出现在财经版面的富翁。又目暮警部随即想到林宁不是日本人,应该不会知道福山太郎是谁,于是就准备向她介绍下,不曾想她说:“我知道他是谁,我在东京综合医院见过他。”就是那位在花园中的老先生,还有后来两个小护士讨论过他,同时在她之前再去医院时,那个叫平田奈奈子的小护士又一次提及过他。如今和平田奈奈子,宫本医生相关的情杀案没发现,反而是被多次提及的福山老先生去世了。
    唔,“多次”好像就说明问题。
    林宁当即提出:“我能看看他的尸体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不等目暮警部说那是尸体,林宁已经上前去了,她朝一旁的刑侦人员要了一双橡胶手套,拉开了尸袋,面不改色的检查了死者的双手,又检查了下他的发根,“这是一起谋杀。”
    “还有我需要辐射检测仪,同时我们理论上都被辐射污染了。”林宁和抬着尸体的刑侦人员们说着,在看着他们脸色齐齐一变后,“唔”了一声,口气振奋道:“这是不是很日本?”日本近年来可不就是饱受核辐射困扰。
    刑侦人员:“!!!”
    目暮警官:“……!”
    白马警视总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