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方年今天像是上了发条一样,打了一下午了,对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躺在地上喘着气。就差没开口求饶了。
赵毅扔了一瓶水上去:“行了年哥,别打了,歇会。”
蒋方年接过他扔过来的水,拧开喝了一口,然后直接将剩下的水沿着头顶浇了下去。
上衣被淋湿,甚至还能看见腰腹处肌肉的线条。
他低头解开缠在手上的绑带,脸色阴沉的可怕。
瞿娅穿着白色小吊带过来,半截细腰露在外面。
她问赵毅:“方年怎么了?”
赵毅把自己手里的牌理好:“生气了呗。”
瞿娅皱眉,拍了他一下:“是个人都看的出来他生气了,我是问你他为什么会生气?”
牌臭的不行,赵毅没了玩的兴致,把牌扔回去:“他今天终于鼓起勇气给小荷花打电话了。”
瞿娅听到小荷花三个字,凤眼一眯,危机感油然而生。
即使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朵小荷花,可从他们描绘的看来,是个很有竞争力的对手。
光是蒋方年暗恋了她七年这点,就足够碾压她了。
“然后呢?”
赵毅叹了口气:“要是有然后的话,我们年哥就不是这幅模样了。”
赵毅和蒋方年从初中起就是同学,在他的印象里,蒋方年就是属于那种被捧上天的富二代。
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iq高,学什么都快,再加上长的好看。
他的人生可以说是如同开了外挂一般,最不缺的就是追求者,走到哪里都是焦点的所在。
除了脾气不太好以外。
叛逆又纨绔。
而且这人还倔。
认准了一个人就死活不放手。
高二那年,蒋方年在侧门打架,正好被小荷花看到了,从此以后,她看到他就躲。
赵毅语重心长的劝他:“年哥,七年了,你换个人祸害吧。”
蒋方年眉头紧皱。
赵毅看着他手上因为用力而被捏到扭曲变形的矿泉水瓶子,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我是说,你暗恋人家七年了,连话都没能说上一句,不如放弃吧。”
蒋方年起身下了拳台,赵毅急忙追过去:“年哥别冲动,qj罪名太重,到时候……”
蒋方年将手中的矿泉水瓶子砸过去:“你他妈乱说什么!”
赵毅躲了一下没躲开:“那你要去哪?”
他没好气的回道:“洗澡。”
赵毅松了一口气。
茶几上的手机响了,瞿娅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喊道:“赵毅,你的电话。”
赵毅转身过去拿手机。
接通以后,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赵毅瞳孔放大,匆忙跑到浴室门口:“年哥,小荷花出车祸了!”
流水声停下,几乎是一瞬间的事,里面传来门被狠狠带上的声音。
蒋方年上衣都没来得及穿,直接冲了出来,神色焦急的问赵毅:“哪个医院?”
赵毅没想到他反应这么激烈,安抚他道:“别紧张,她没事,现在已经出院了。”
“不过……”赵毅眯了眯眼睛,“小荷花好像撞到脑袋,失忆了。”
“操,这他妈还叫没事。”
蒋方年穿上衣服准备过去,赵毅拉住他:“除了失忆,啥事没有。”
“那要不要我把你揍到失忆啊?”
蒋方年听到他的话就心里有火,就苏荷那小身板,手破块皮都能哭一下午。
都撞失忆了这得多疼啊。
想到她哭到眼睛肿的样子他就莫名烦躁。
心疼又懊恼。
这种时候自己居然没能陪在她身边。
赵毅拉住他:“年哥,你去了也没用啊。”
他这话,成功的让蒋方年停下。
是啊,她讨厌自己。
就算他过去了,她估计只会更难过。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心脏像被谁攥在掌心,反复的拉扯。
他失落的坐到沙发上,头压的很低。
赵毅在他旁边坐下:“年哥,小荷花失忆是好事啊,她现在忘了你,也就不害怕你了,你的机会来了啊。”
蒋方年抬头,眼里带着疑惑:“我的机会?”
第二章
迟缘为了帮苏荷恢复记忆,一早就开车过来,说要带她去孤儿院看看。
她以前经常在那儿当义工,平时和那群小孩子玩的很好,所以迟缘觉得可能去了那里她会想起点什么来。
苏荷穿了条白色的吊带连衣裙,她捂着胸口出来,神色有些震撼。
“小缘。”
迟缘一愣:“怎么了?”
苏荷关上房门,小心翼翼的把捂着胸口的手拿开:“我……我的胸……”
“恩?”
她脸上带着窃喜:“怎么这么大了?”
……
苏荷十六岁之前就是个发育不良的小豆芽,上了高中以后,个子虽然依旧长的缓慢,但胸前那两坨肉倒是发育的不错。
迟缘对她的反应见怪不怪,替她把东西整理好:“我带你去外面转转。”
苏荷一脸为难:“小缘,我今天可能不能去了。”
迟缘疑惑:“为什么?”
她支支吾吾:“我爸让我去相亲。”
迟缘答应的爽快:“那就明天。”
苏荷她爸近几年为了她的终身大事可谓是操碎了心。
苏荷太乖了,那些富家公子偏偏就对她这型不感兴趣。
苏荷她爸一心想给她找个好人家,所以眼光一直放在上流社会里。
迟缘想劝来着,可又不知道咋开口。
反正苏荷自己也不急,索性就随她了。
迟缘看了眼手表:“几点结束你给我打个电话就行,到时候我去接你。”
苏荷抱着她,柔声撒娇:“小缘,你真好。”
迟缘摸摸她的头:“行了啊,我可不吃你这套。”
约好的地址在附近的西餐厅。
迟缘开车把苏荷送到以后就走了。
她反复的叮嘱苏荷,不要别人说什么你都答应,知道吗?
苏荷性子软,逆来顺受惯了,对于这点,迟缘很不放心。
苏荷点点头,关上车门:“知道了,你路上小心一点。”
苏荷还是有点紧张的,虽然之前的她也相过亲,不过那些记忆现在已经不属于她了。
现在的苏荷,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小白。
她不安的抓着手包,那个人父亲提前见过,听说是个性格温柔的人。
服务员带苏荷过去,餐已经点好了,旁边燃了根蜡烛,气氛暧昧。
昏暗的灯光之下,男人的侧脸被烛光映亮。
他的眉骨硬冷,鼻梁挺直,头发修的很短。
嘴角挂着温润的笑,有一股遗世独立的气质。
他站起身,替苏荷拖出椅子,柔声问道:“苏小姐?”
苏荷道过谢以后点头:“你好,我叫苏荷。”
男人垂了眉眼,眼角笑容更甚:“蒋方年。”
他笑容温柔,可苏荷总觉得,他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就好像,被什么拘束着,一旦那个拘束没有了,他就会冲过来不顾一切的将自己揉进他的怀里。
苏荷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荒谬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