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就被方珺珺扑上去狠狠地左右开弓扇了两耳光。
“你个老狗敢骂我儿子!”
方珺珺力气小,打完以后只觉得自己手都麻了,抖个不停。她实在想不到,儿子被人换出去以后除了经历过那么多的苦难,好不容易慢慢过上了好日子,只不过是跟人谈个恋爱而已,就要被别人看不起,被人这么侮辱。
方珺珺气的浑身都在抖,她回过身,轻轻地抱了抱宴灯,认真地看着他说:“宴灯,你不要怕,不管你愿不愿意回家,只要有我和你爸爸在,你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就过什么样的生活。我方珺珺喝傅清辉的儿子,想跟谁谈恋爱都可以,我看谁他吗的敢来说三道四!”
说着,从坤包里掏出支票本往谢坤面前一扔,冷笑道:“反正你们两口子从前对辞声也就是那么回事,没上过心。你自己填个数吧,以后就当没有这个儿子了,谢辞声以后是我家宴灯的人了,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就在谢坤被方珺珺一口一个儿子,甚至言辞还表露出傅清辉也知道的意思,整个人都有点懵了。
倒是宴灯,见方珺珺气的整个人都在哆嗦,胸口快速地起伏着,嘴唇和脸色都开始发青。他赶忙将人揽在怀里,手腕一翻,摘下方珺珺挂在坤包上的那个‘宴家军’的勋章,掰开上面的针,下指如飞地在方珺珺的两边耳垂上狠狠地刺下去。
看着发黑的血珠涌出来,方珺珺的呼吸也慢慢平稳,脸色虽然有些发白却没有了方才的青色,他才放下心来。
宴灯将人揽着肩膀带到了一旁的软沙发上,让她坐好,“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来,深呼吸,深呼吸……”
方珺珺深深吸了两口气之后,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她像个受到委屈的小姑娘一样,抽抽噎噎地抹着眼泪对宴灯说:“宝宝,你,你不要怕,只要你愿意跟谢辞声在一起,妈妈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许有人来拆散你们。你不要怕,爸爸妈妈都已经知道你和谢辞声在一起的事情了,我们都支持你,我们都会保护你的。”
“对!爸爸永远都在你背后站着!”傅清辉喘着粗气大踏步走了过来,很明显是收到老婆的传信,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给儿子仗腰子来了。
宴灯看着两个眼神灼灼看着他的中年男女,一直平稳的心,微微地颤了起来。
实际上,对于谢坤这种简单粗暴,直接上门抓人,威逼利诱他离开谢辞声的手法,宴灯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要不然他刚刚也不至于一时兴起,故意恶心对方。
相比起谢坤的这种虎视眈眈的明面上威胁,柳老爷子那种不动声色的无视和隐藏在慈祥和蔼外表下的排斥,才更让他难受。
这些日子以来,也许谢辞声觉得柳老爷子不表态就是默认了他和宴灯的感情。经常三五不时地带着宴灯去看望柳老爷子,在他看来,宴灯是这个世界上最讨人喜欢的少年,等到外公接触多了,一定会喜欢宴灯的。
但是,让宴灯来说,那种潜藏在无视表面下的虎视眈眈,一直让他分外挂心。他感觉不到柳老爷子对他的恶意,也感觉不到任何善意的存在,可那种像是要把人活生生一寸寸解剖开的感觉,宴灯都抗下来了。
与之相比,谢坤这种粗暴的行为,简直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他根本都没有丝毫往心里去的。
“你……你俩……儿子……”谢坤支棱着手,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傅清辉和方珺珺根本没工夫理会谢坤,他们俩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看儿子,讨好儿子上面了。
傅清辉甚至试探着走过去,站在宴灯的身边,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宴灯的肩膀,声音很轻,但语气非常坚定,斩钉截铁地道:“有爸爸和妈妈在,你想跟谢辞声在一起,就在一起。如果哪天你想跟他结婚,在国内不好办,爸爸妈妈给你们俩安排,咱们去国外结婚,然后举行一个超级盛大的婚礼!你放心,我跟你妈妈绝对不允许有人来拆散你们,谁敢来闹腾,我傅清辉豁出去了跟他拼命!”
说完这话,还冷冰冰恶狠狠地看了谢坤一眼。
这样的场面,让宴灯忽然想起,他那时候刚刚进入小学一年级,因为从前的经历,生怕新爸爸新妈妈嫌他麻烦,哪怕被新同学欺负了,也不敢说,回家总是报喜不报忧。结果,当刑警的爸爸眼睛贼尖,通过蛛丝马迹就发现宴灯后脖子上和胳膊上的几块青紫破皮,绝对是人的手掐出来的。
呵,这还得了?!
两口子商议过后,专门请了一天假,气势汹汹地找到学校去了,先是用咄咄逼人的态度,逼出了班主任的真话。在得到班主任明明发现有人欺负宴灯,却为了班级安静不闹出事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不作为的行为之后。两口子抱着宴灯,火力全开,从校长开始一直骂到了宴灯的班主任。
一群人被战斗力彪悍的两口子骂到灰头土脸,最后那个班主任还不情不愿地来跟宴灯道了歉。
虽然这件事最后还是以宴灯转学为结局,好像有点认怂的样子。但是,宴灯永远记得那天回家的时候,爸爸妈妈认真地对他说:“灯宝,你是个特别聪明的孩子,爸爸妈妈知道这话你能听懂。那你要记住哦,你是爸爸妈妈的宝贝,谁敢欺负你,爸爸妈妈拼了命也会保护你,给你讨回公道的。以后不要怕,受了欺负,要第一时间回来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