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胸口的闷气散开了些许,拿起手机看了看,心尖儿突然起了别样的思绪,感觉脑袋涨涨的,脸蛋儿也火辣辣的,看了又看,表情竟不自觉覆上了几层笑意。
昨晚凝滞的心结淡化了,她心情颇好地起床,回了自己的房间洗漱好,看时间还早,沈绪放应该还没起床,于是晃悠晃悠,走到了三楼几间空房间门口。
她想看看沈绪放住在哪间房,顺便有仇必报,也给他来一张猪头照。
蹑手蹑脚地开了两扇门,终于看见了床上的人。
沈绪放睡相极斯文,一只手搭在身侧,另一只手叠在脑袋下面,面容平和,不仔细看还以为他在海滩晒太阳呢。
封溪举着手机转了好一会儿,根本找不着崩坏的角度。
狗男人五官精致,三庭五眼精准符合美学标准,面庞瘦削却不失英气,眉骨和鼻梁英挺,即便是平躺着也很立体。
她有些恼,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想手动“毁容”。
手刚碰上他的脸,往中间一挤,照相机还没来得及打开,两只手突然被抓住,惊慌之下她往沈绪放脸上看去,只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醒了,两只眼瞪得大大的,还带着几分兴味。
四目相对,他使劲一拉,封溪就趴在了他的身上。
其实刚刚开门的时候他就醒了,屏息凝神,无非是想看看封溪想干什么。
没想到她窸窸窣窣地待了一会儿,竟然还直接上手了。
“你干嘛!”封溪瞪着他,“你早就醒了?”
沈绪放不说话,眼神淡淡地看着她,俩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几厘米,鼻尖相抵,也许是刚刷过牙的缘故,他甚至能闻到她嘴巴里牙膏的薄荷清凉味道。
“你在干嘛?”他悠闲地问。
封溪挣了挣,没挣脱,有些恼火,“你松开,我就跟你说。”
“不用你说我也能猜到。”沈绪放嘴角浮起几分轻薄的笑,把她的手往自己身后塞了塞,保证封溪的两只胳膊完全抱住了他,一时逃不掉,这才悠哉地瞥她,“这是投怀送抱来了。”
“你放屁。”封溪翻了个白眼,想抽回手,却被箍得死死的,不悦地瞪他,忍了又忍,最后文明开口,“你松手。”
沈绪放说,“那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陪我回一趟老家。”沈绪放眉眼淡淡,“见爷爷。”
封溪怔了怔,“你爷爷?”
沈绪放几乎从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家人,关于他爷爷沈凌山的现状,封溪只能从他和孙奇的只言片语中勉强拼凑出来,老人年纪大了,身体有诸般不好,原先在北欧养着,沈绪放掌权之后他就回国了,现在一直在郊外的宅子里生活,由风姨照料着。
“他最近状态好了很多。”沈绪放略一沉吟,“我想带你去看看他。”
这是他第一次提起带她去见长辈,仿佛是一个信号,更像一面鲜明的旗帜,在她脑海中疯狂飞舞。封溪心尖儿微颤,感觉喉咙发紧,有些慌乱。
“好。”她低声应,“那你先松开我。”
“还有一件事......”沈绪放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噙着笑意看她,“结婚那么久,夫妻生活是不是该落实一下了?”
第49章
封溪生气的时候眉头会皱成两个小小的圆弧, 黑黑的瞳仁全都露出来, 没有凶相, 直勾勾瞪着你的时候倒像小麋鹿一般,散发着一股湿漉漉的天真感。
沈绪放感觉心尖儿都塌了,软趴趴地深陷着,他无奈地笑了笑, 松开一只手揉了揉封溪的脑袋,“跟你开玩笑的。”
封溪瞪他一眼,率先起身。
沈绪放也跟着坐起来,两条腿盘在床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封溪脸蛋儿有些红晕,又羞又恼地白他一眼,“作为一个成年人, 我希望这种玩笑你以后少开。”
“原来你知道。”沈绪放不疾不徐地看着她,“我是一个成年......男人。”
他说这话时, 眼神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封溪的胸口上,那里有一小坨白色的印记, 应当是刷牙时不小心留下的。
他看得心无旁骛,可落在封溪眼里却是绝对下流的无耻行径,再加上他那句意有所指的自我介绍,封溪大惊失色, 狠狠地剜他一眼,然后就捂着胸口跑了。
沈绪放坐在床上,兀自笑了会儿, 转头看见阳光争先恐后地从飘窗挤进房间,暗色花纹的木质地板被点亮,似乎有一群小人儿在翩翩起舞,争着温暖他的眼睛。
沈绪放的爷爷沈凌山住在郊外,算是临京市的城边了,在离一座城镇不远的地方,闹中取静,盖了古色古香,大气典雅的独栋小别墅。
车子刚停下,就看到了在门口等待的风姨,沈绪放拉着封溪的手迎上去,问她,“还在睡吗?”
“今天起得早,逛了很久,这会儿累了躺着呢,也不知道睡没睡着。”风姨把他们引到客厅坐下,又端出了黑提和草莓,问他们,“吃了没?”
“唉好。”风姨对封溪喜欢得紧,坐下来就拉着她的手,问她和沈绪放的生活。
沈绪放无奈,“您放心吧,我是不会欺负她的。”
“那就好那就好。”风姨笑得眼尾都出了褶子,然后颇为感慨地说,“一开始小放突然说有了理想的结婚对象,我还担心不是好人家的姑娘,一看到小溪就放心了,你们俩以后就好好过日子,然后呢,早点生个大胖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