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棠听的心里又酸又甜又涩,又生气又欢喜,她说不出责备裴时寒的话,道:“别动,我给你治疗一下。”
裴时寒乖乖地应:“好。”
正好二人都在药房,药房是苏棠棠特意空出来的一间屋子,打了一整面墙的柜子,专门储存她需要的药材,她没事儿的时候就在药房里学习和研究。
她先让春桃去打了热水过来,先开个方子让春桃去熬药,接着她把所有需要的工具、纱布和药粉等等,全部放到桌子上,对裴时寒道:“你这个伤没有好好处理过,一会儿我给你处理的时候,会有些疼,你忍一下。”
裴时寒点头。
苏棠棠在清理的时候,裴时寒一声没有吭,专心地看着苏棠棠,一直到包扎结束,苏棠棠一抬眼,对着裴时寒深情的眸子,也看到了他额头上冒出的细汗。
她拿着帕子给裴时寒擦拭,裴时寒顺势亲吻她的脸颊,两人纠缠了好一会儿,直到春桃喊用晚饭,两人才分开。
苏棠棠道:“一会儿吃了晚饭,就把药喝了,药里面有安神定气的成分,喝完药你就好好睡一觉。”
裴时寒点点头。
二人一起去了饭厅,却没有看到两个小家伙,不待苏棠棠发问,裴时寒的声音已经发出来了:“迟迟和早早呢?”
“少爷和小姐已经睡了。”春桃回答。
“睡这么早?”
“嗯,今日夫人不去千草堂,一整日都在宅子里陪着少爷小姐,少爷小姐玩的开心,也玩累了,所以就睡的早了。”
“吃晚饭了吗?”
“吃了。”
“那就好。”裴时寒点点头。
春桃退下了。
苏棠棠裴时寒坐在一起吃饭,偶尔说两句生活上的琐事,吃完之后,春桃端上来熬好的药,裴时寒一口喝下,陪着苏棠棠散了会儿步,去厢房看看熟睡的迟迟早早。
平日裴时寒不在,苏棠棠会让迟迟早早和自己睡,眼下裴时寒回来了,里屋的床不够大,只能让迟迟早早睡回他们自己的房间,好在有乳娘丫鬟和护卫看着,她也放心。
和裴时寒一起回了里屋,两人一起躺在床上,裴时寒搂着苏棠棠,想和苏棠棠说一会儿话,然而药效发作,加之他本身心理和身体都过于疲惫,抱着苏棠棠很快就睡着了。
苏棠棠轻轻抚摸裴时寒瘦了许多的脸颊,道:“睡吧,好好睡。”
说完苏棠棠也犯困了,没一会儿也睡着了,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裴时寒还没有醒,她知道裴时寒太累了,便没有叫裴时寒,裴时寒这一觉睡的着实香甜。
待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大亮,而且床沿趴着一个粉雕玉琢的粉团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看,很好奇的样子,看着他睁开眼睛,粉团子吓的赶紧扶着床沿,歪歪地向一边走,然后缓缓地蹲下小身子,“啪”的一声,两只小手趴到地上,转下小身子就要走。
“早早!”裴时寒唤一声。
粉团子早早停下来,回头看裴时寒。
裴时寒用从未有过的温柔的声音道:“早早,我是爹爹啊,来,来爹爹这儿,爹爹抱抱。”
早早迟疑了下。
裴时寒又温柔地说一遍:“我是爹爹啊,过来。”
早早昂着小脸“啊”了一声。
裴时寒也没有听懂,反正就应道:“对,我是爹爹,早早的爹爹,来,爹爹抱。”
早早歪着小脑袋,盯着裴时寒看了一会儿,好像在判断裴时寒是好人还是坏了,终于在裴时寒的眉宇间找到和哥哥相似的感觉了,她一下就露出了可爱的小笑脸,接着慢慢朝裴时寒爬,爬到一半的时候,听到一个清亮的“啊”声。
早早瞬间停下来,回头一看,看到了迟迟。
迟迟早早现在还不会走路,一般都是到处爬,苏棠棠知道爬行对孩子的骨骼成长是有好处的,所以不让下人们拘着他们,但是两个人偶尔会扶着墙壁桌子和椅子站起来,走两步。
比如眼下迟迟扶着门框站了起来,然后猛地趴到并不算高的门槛上,小短腿一翘,“啪叽”一下摔进来了,在地上滚了两圈,滚的迟迟有点蒙圈。
早早:“……”
裴时寒:“……”儿子真的耐摔啊,还好门槛里外都有羊毛毯子,可见是为小家伙准备的,不过应该也疼吧。
可是迟迟不但没哭,很快找准了方向,像只护崽的小狮子一样,飞快地爬到早早跟前,冲着早早就啊啊叫。
早早清亮地发出:“啊啊。”
迟迟回以:“啊啊啊!”
早早:“啊啊。”
迟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裴时寒是完全不知道这对龙凤胎啊啊叫的是什么语言,他是一句也听不懂,就看到迟迟小脸是一脸的愤怒,小肉手重重地拍一下地,好像很生气的样子,然后冲早早大声啊了一声,早早也弱弱地啊了一下,好像是被迟迟给说服了。
接着两个小肉团子,谁也没有看裴时寒一眼,扭着肉嘟嘟的小屁屁,像两只可爱的大熊猫幼崽一样,笃笃地朝外爬,速度极快,爬到门口,动作一致地扶着门框站起来,一起趴在门槛上,小短腿一起翘起来,然后整齐的一声“啪叽”,两个小肉团子就摔出去了。
裴时寒:“……”就、就、就这样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