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跑着朝大营账去,一进大营账就被裴时寒抱进怀里了,裴时寒不过才出去六日,可是这六日对他来说太熬了,忙起来的时候还好,一旦闲下来,他就疯狂地想念苏棠棠,这种想念强烈的让他恨不得马上回到大营中来见苏棠棠。
心里又有些担心苏棠棠,会不会被人认出身份,会不会累着,会不会冻着等等,他运用了强大的自制力才没有提前回来,而是把一切布置完毕,赶紧赶回来。
本打算一回来就要好好抱一抱苏棠棠,不曾想一下就撞进了李渭之深情款款地望着苏棠棠,把他给气着了,气消之后,又觉得这事儿和苏棠棠没有关系。
忙了一会儿,眼见着要到午饭时间,苏棠棠没有回来,只好让人去唤,总算回来了,裴时寒终于紧紧抱住了苏棠棠。
苏棠棠没想到一回来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她不自知地很开心,昂头问:“三爷,你这是干什么?”
“迎接你。”裴时寒低低地说道。
“迎接好了,该放手了吧?”苏棠棠问。
“不放。”裴时寒把脸埋到苏棠棠颈窝,嗅一嗅苏棠棠身上独有的淡淡的清香,想念得到缓解,整个人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周围一切都美好了。
“那你想干什么?”苏棠棠笑着问。
裴时寒长臂松了松,目光温柔一看向苏棠棠,眼中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要亲苏棠棠,缓缓地凑向苏棠棠,苏棠棠笑着捂住裴时寒的嘴。
裴时寒疑惑地看向苏棠棠。
苏棠棠道:“吃饭了。”
裴时寒还要亲。
苏棠棠坚持不让,推搡了好一会儿,青元的声音在营账外响起,两个人才停止玩闹,从里间出来,接过青元递过来的饭菜,吃过之后,苏棠棠便要离开。
裴时寒拉住苏棠棠的手,问:“去哪儿?”
苏棠棠回道:“去军医营账啊。”
“你中午不睡觉了?”要知在安景侯府的时候,苏棠棠每天中午都要睡一会儿,谁要是打扰她睡觉了,她会非常不高兴的,怎么来到边疆这边,反而不爱睡觉了。
苏棠棠果断地回答:“不睡了。”
“不困吗?”
“还好。”苏棠棠又解释道:“以前是身子不好,时不时就犯困,现在不一样,我身子早就调养好了,按时吃饭睡觉,偶尔几次中午不睡觉,是可以的。”
裴时寒有些失望。
“而且马上就过年了,军营中大家都很忙碌,伙房、军需处都忙的不得了,我们军医处还帮着做耳套,我哪还能睡午觉啊。”苏棠棠是闲的时候,能咸鱼,忙的时候,能挡事儿。
听苏棠棠这么一说,裴时寒倒觉得惭愧了,和苏棠棠一比,他太儿女情长了,于是道:“好,你去吧,我一会儿也要处理事情,我们晚上再见。”
“嗯。”苏棠棠点头。
看着苏棠棠的离开的背影,裴时寒叹息一声,想着苏棠棠若是和其他以夫为天的女子一样,哪怕是随军,也是在营账中等待着自己,他就能和她多多待在一起了。
转念一想,那样的苏棠棠和府中的嫂嫂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还是这样丰富多彩的苏棠棠好,嗯,棠棠很好。
裴时寒让人收拾了饭桌便去忙了。
苏棠棠此时正军医营账中给士兵们缝耳套,没错,她现在连针线活都会了,当然,和意诚伯府安景侯府的女眷的女工比起来,差的远了。
“小苏。”周大夫唤一声。
苏棠棠应:“周大夫唤我何事?”
“今日李副将军需要换药了吧?”
“我知道的。”苏棠棠一边缝耳套一边说道:“喝的药我都已经熬上了,一会儿熬好了之后,我就去李副将军那里。”
“哦,原来你没忘啊。”
“我什么时候忘过事儿?”苏棠棠骄傲地问。
周大夫想了想,确实,自打苏棠棠跟着他学医起,医术精进飞速,是他从医这么多年,见到最具医学天赋的人,这么久了,也从来没在医术上出过错,从没有出现过忘事儿一说,倒是出现过忘人。
周大夫道:“你没忘过事儿,你忘过人。”
“不可能。”苏棠棠不承认。
“你忘过人的。”
“谁?”
“你仔细想想,想不到吧?”
苏棠棠觉得自己记忆力不好也不差,不至于忘记人吧,她还是不承认。
周大夫道:“你经常忘记三爷!”
“……”被周大夫一提,苏棠棠自省了一下,她确实容易把裴时寒给忘在脑后。
周大夫狡黠地笑问:“这下承认了吧?”
“我那是把重要事儿先做好,把三爷放在后面。”
“所以三爷不重要了?”
“重要啊。”
“那为什么把三爷放在最后呢?”
“习惯啊。”
“所以三爷还是不重要的,重要的话,怎么会习惯性给放在最后呢?应该是放在第一位吧?”
“……”周大夫这个死老头子,一句一句地逼着苏棠棠,苏棠棠居然反驳不了,赶紧放下手中的耳套道:“就你胡说,我去送药了!”
难得能够把苏棠棠说的无话可说,周大夫哈哈笑起来,笑声传入苏棠棠的耳中,苏棠棠拿出吴氏的白眼,白了周大夫一眼,而后来到药罐前,正好药也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