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念稚的风还没抽完?
杜振熙如是腹诽,才喊了声四叔,却大出意外的看见陆念稚应声松开黑猫,又冲她招了招手,“小七,你过来。”
杜振熙顶着一头问号上前,还没站定就被陆念稚大手一捞,抱进了怀里,倒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四叔?您、您做什么?该不是才出了拂冬的事,您昨晚又流了通鼻血身子虚,站不稳了吧?”
她本无意说这些话,到得后头拂冬的事脱口而出,竟有些令她自己都觉得刺耳的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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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她却是有点闹拂冬,她才对陆念稚动了点心思,且莫名其妙又被陆念稚冷落了,那头拂冬就捷足先登,也不知道成事没有?
她明知道陆念稚身上有那一层限制,却还是忍不住怀疑,拂冬到底做到了哪一步?
“怎么?小七吃醋了?”陆念稚只觉香软满怀,昨天洗了几遍都挥不去的腻味和恶心立时全数化作泡影,他微微松开杜振熙,低头盯着杜振熙道,“我和拂冬没什么。我只喜欢你。”
诶?
说好的抽风和冷落呢?
这突兀起来的告白是怎么回事?
杜振熙小脸一红,倒连吃醋的话都忘记反驳了,直愣愣望着陆念稚道,“四叔,您不抽风了?”
这话好耳熟,再一想那晚的事,陆念稚心下无奈渭叹,松开好容易能放纵自己尝到的香软,脸色又恢复如常,只语气还带着轻柔,“你说得对,我其实一直在抽风。小七,这是我最后一次碰你。以后……我不会再对你动手动脚,在你确定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想法之前,我们暂时分开,好不好?”
好什么鬼。
都没在一起过,何来分开?
杜振熙却立即明悟了陆念稚的意思,他这是还打算继续冷着她,她眉头一皱,也顾不上理会陆念稚其他话,只揪住一点道,“四叔,您还介意那晚流鼻血的事?这和我对您的想法又有什么干系?”
陆念稚有点气。
喜欢个半开窍的人好烦人,还不如全然不开窍的好。
他借由拂冬确定了自己的心境、和身体的更深一层的变化和欲求后,已然不敢再过分亲近杜振熙。
他实在怕他一个没忍住,真对杜振熙做出什么事来。
到时候他不怕万劫不复,尚且不知人事的杜振熙又该如何自处?
他冒不起这个险,又深知杜振熙的榆木脑袋只能狠下心来敲,干脆直言不讳的道,“怎么没干系?我说过,我不会勉强你。于心不会,于身子更不会。不过现在我想要的更多,你却未必给得起。我想要你,不单是心,你可肯给?”
诶?
确定陆念稚披的是狐狸皮而不是城墙皮?
脸皮厚成这样,怎么能光天化日下直喇喇地说这种羞死人的话。
偏偏身为“七少”的她还不能露出女儿家的羞恼,她脸上的震惊毫不掩饰,呐呐半天只吐出支离破碎的话,“四叔,您、您胡说什么?!”
她的心尚且没完全笃定,何况是藏在身世秘密之下的身体。
陆念稚没被拂冬摸上手,还处罚得这样张扬和严重,岂不是更证明陆念稚果然不爱红妆爱男风,再加上这句直白而粗暴的反问,可见陆念稚真的只喜欢男人,不止心还包括身体。
杜振熙不知道该不该为自己拘一把心酸泪,满脸写的都是郁闷和纠结,倒把那一分羞恼尽数都化解了。
陆念稚见状,细细打量着杜振熙的神色变化,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松口气。
第180章 不速之客
捺下心中难言的苦涩,陆念稚微冷的俊脸神色越发转淡,转头看向已然窜向屋内自顾玩耍的黑猫,嘴角勾起个笑,故作无谓的戏谑道,“我没胡说。那晚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你是知道那一层限制的,就算没完全摸透我那晚在想什么,现在我一字一句告诉你了,你也该想得通我所谓的’要’,是指怎么个要法。”
大概这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差别。
一旦认定自己的想法,面对的又是同样身为“男子”的心上人,陆念稚说起要不要的,倒是坦荡自然的很。
杜振熙险些没绷住,她内心羞得直想捂脸,对着陆念稚这副有事说事的正经样儿,实在是找不出一句话来回应,才化解的羞恼立时关不住,浮上脸颊氲做红霞。
美则美矣,如今再看这样的精致眉眼,却带着他有些招架不住的危险气息。
陆念稚忙稳住心神,加重语气道,“想通透了?现在我倒想问一问你,还想不想帮我去老太太跟前说道,求那一份内家心法的破解之法来?你就不怕我解开限制,真的对你做出什么事来?”
他拿话逼杜振熙,其实也是在逼他自己。
杜振熙确是怕的。
怕陆念稚真的做出什么事来,她愿不愿意还是两说,要是被陆念稚撞破她的女儿身,就再没什么她愿不愿意、纠不纠结的事儿了。
陆念稚倒是步步紧逼,她却是步步为艰,连个退路也没有。
杜振熙拂去所有乱杂杂的心绪,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现下能做出的回应,终究只不过是顺着陆念稚的意思点了下头,“您的意思我明白了。在我给您明确的答复之前,除了公事以外,我不会再莽撞的来找您。”
她已然明白陆念稚的话外之意,他想快刀斩乱麻,不想真的耗上两年时光,再等不起她也不想再陪她慢慢确定自己的心意,他已经亮出底牌,只等着她给出答案或是全盘接受,或是全数拒绝,没有余地,是好是歹只看她的态度,他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百般体贴她千般逗引她。
杜振熙抬起头来展颜一笑,“今天是我无状,也没问清楚您是否得空就来了,倒似个不速之客阻了您的脚步。四叔自去办事吧,我先走了。”
她全不知自己的笑脸浮着一层自嘲之意,陆念稚背在身后的手不由一阵发紧,到底忍着没动,也没再作声,只无声颔首示意,先于杜振熙一步,转身出了穿堂。
杜振熙脸上的嘲意更盛,她倒是一心只惦记着拂冬的事,撞上陆念稚等在穿堂时就该明白过来,陆念稚根本没想过因她的拜访而多加逗留,否则怎么会杵在穿堂里,而不是请她入廊内。
那一下突如其来的拥抱和告白,也不过是他做出的一种了断罢了。
她竟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还傻乎乎的干站着吹饱穿堂的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