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怡是真佩服她闺女,这满打满算才回来一天,她就闲不住寻着事做了:“你们慢点儿。”
牡丹降下车窗:“江伯母再见。”
“唉唉,人在外要多多注意安全,”洪怡不住口地叮嘱,直至车开走了才闭上嘴,深叹一声嘀咕道:“讨债丫头,”这做好的饭也没吃上一口,就跟天塌了似的火急火燎地跑了。
“现在说说吧,”牡丹没有底气,心虚得很:“我们这是去干什么?”画画可千万别高看她,她真怕成那毁了一锅酱的老鼠屎。
这会歇下来,江画只觉好饿,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袋水煮蛋:“陈森导演的新剧《宣城剑影》年前10月开拍的,原所有角色都到位了,可就在前天一个小女配因事退出了剧组,具体情况我也没打听出来。”
“小女配?”牡丹接过江画递过来的水煮蛋:“有多小,几集死?”
“噗……,”吴清实在是憋不住了,她主子顶着一张国色天香的脸,骨子里竟有着谐星的幽默。
江画剥着鸡蛋:“放心吧,你什么水平我难道不清楚吗?”正如她家婆掐定的那样,丹丹只适合演无需演技的“花瓶”,“我给你争取的这个角色是宣城城主的掌上千金,堪称武林第一美人,引得各方豪杰相争……”
“武林第一美人,我没问题,”牡丹握着温热的鸡蛋焐着手:“但是这宏大的剧情我撑不起来。”
“剧情有男女主呢,不用你撑,”江画咬着鸡蛋,两眼斜着瞥向牡丹:“你虽然活到了最后一集,但一直被养在深闺之中。”
牡丹怎么觉得这剧情一点都不合逻辑:“既然被养在深闺之中,那这美貌之名哪来的?”
“小女配在出嫁前随母去灵隐寺上香,不慎被风刮走了帷帽露出了倾世绝色,差点被江湖中有名的采花大盗掳劫,”江画也觉得很狗血,若是平常她就联合牡丹一起吐槽了,但这次不能:“也正是因此美貌之名远播,引得各方豪杰折腰。”
挠了挠耳鬓,牡丹蹙眉:“出嫁前,那她不是还有未婚夫?”不要怪她问得多,她的专业教会了她捕捉重点。
“对啊,就是武林盟主的儿子,剧中的男主萧晨,”江画还没敢提结局,她怕牡丹听了分分钟黑化。
可惜有些事情,不是她不想提就不会被提及的。牡丹勾头看着江画:“你不要告诉我,无辜的小女配最后死在了她未婚夫的手下?”这什么狗血剧情,她会死不瞑目的。
江画将手里剩下的那点鸡蛋放入嘴中:“丹丹,我们挣着3万块就不要去想那3000万的事了,想多了伤脑。”
“丹丹姐,陈森导演的剧向来都是以狗血著称,”关键还有大把人买账,吴清都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牡丹长叹一声,也不再纠结了,从座位后拽了一个U型护颈枕套在脖颈上:“我要是那个武林第一美人,谁要敢对不起我,我就学了你老本家——江玉燕,杀得它差点连片名都挂不住。”
“先不说剧情的事了,”江画很想附和她家丹丹的话,但得忍着,毕竟这角色是她走老关系争取来的:“你知道《宣城剑影》的男主角是谁演的吗?”
“就算是巴菲特的儿孙来演,我都没兴趣,”她都死在男主手下了:“对了,我对门住了一大大帅哥,今天见着了,我很不要脸的将你的名片塞给了他,你最近注意点手机,万一他缺钱呢?”
“对门1802?”丹丹不提,她都快把1802给忘了:“有主人,”不是一直空着吗?
牡丹点头:“有,住着一位非常非常好看的男人。”
“你夸口说好看,我相信,”江画盯着牡丹的脸:“你就只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人了,”难道她就没点其他的邪念?
“不然呢?”
江画收回目光,心中充满了无奈:“你就当我刚那话没说,”至于说招纳那位,她没那本事。牡丹不知道里华庭的房型,她可是一清二楚,能拿下1802那种户型的人根本就会不缺钱。
到了机场,停好了车,三人立马拉着行李箱进入机场大厅,办理登机牌、托运行李,过了安检进了候机厅,吊着的心才安定了下来。
“我们去贵宾候机厅,”因为太急,江画这次买的都是头等舱的机票,秉着能享受就不能浪费的心理,领着牡丹和吴清进了贵宾候机厅。
只是叫她万万没料到的是,在离开时竟遇到了一个熟人。
机场的广播开始播报登机信息,但见到从门口进来的那两个女人,江画停住了向前的脚步,看着同样愣在原地的斐韵依。
曾经她以为再见到这人,自己定会愤怒异常地上前质问,再扇她几个巴掌,撕了她这张令人恶心的假面,可真到了这会有的也仅是淡而一笑,感叹这世界真小,当然也可以说是冤家路窄。
着一件米色小香大衣的斐韵依,戴着一只能遮住半张脸的大墨镜,墨镜后面的双眼盯着几步外的江画,颤着唇想唤人,但却始终未能出声,稍稍低下头,避过那迫人的逼视,准备转身离开。
“站住,”江画瞥了一眼站在斐韵依身后的女人,那是三水文化传媒的王牌经纪人徐玉,扭头对跟在后头的牡丹和吴清说道:“我们走吧。”
斐韵依顿在原地,江画在经过她身旁时突然停下,扭头毫不避讳地轻语问道:“没了我,你这冰清玉洁的身子还干净吗?”水灵黝黑的圆目盯着镜片,似要透过镜片看到这个女人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