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热热闹闹吃着晚饭,那边斐韵依去了一趟三水文化传媒,回到她在京都的家中将将关上门就瘫软在地,头抵在门上,回忆着今日白天被那个黑框眼镜男子逼问的场景,心揪得紧紧的。
“都过去五年了,那事为什么还会被翻出来?”
双唇微颤,她梗着脖子吞咽着口水,一滴眼泪从上挑的眼尾滚落,哑着嗓子低低呢喃:“我只是……我只是想要变得更好一点离他近一点而已,江画什么都有,她根本就不需要努力打拼,我不同,”她不狠便什么都没有。
LOVINGYOU……
随身小包中的手机突然响起,听到这个铃声,斐韵依不自禁地蹙起双眉,面上生起明显的厌烦,但还是打开包拿出手机接通,声音没了暗哑,变得清甜娇柔:“你怎么有空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她的双眉蹙得更紧:“今天吗?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也许真的是天生的演员,这才说不舒服眼泪就落下来了,即便对着的只是一个电话。
牡丹在小四合院吃完饭,并未停留太久,便告别了江家三口,和吴清直奔附近的超市,按着之前列好的清单补足了货,就去往她家附近的一个花店买了两束鲜花和十来盆好养活的绿植,这才打道回府。
送走了吴清,牡丹就开始归置她买来的柴米油盐等等,一直忙到快10点,才腾出手来安置她的花和盆栽。
挑了一盆形象最佳,且最好养活的发财树,拿了一张纸放到长几上,牡丹蹲着落笔:“您好,我是1801室新搬来的住户,以后若有叨扰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祝新年快乐,新春吉祥!”
将纸折成牡丹花样,又找了一枚今年刚发的新硬币,牡丹取出买花时特意向店主要的粉色小信封,将它们一同放入,后把小信封插在发财树下,便端着它出了门。
连着陪七大姑八大婆喝了八天大酒的燕青,好容易今天逃过一劫,滴酒未沾摸到了方向盘,透过后视镜看向坐在后座的人:“你就这么一路从扬城开到京都的?”他不知道这世上有高铁、飞机吗?
“正好没事,就自己开车来了,”隐在黑暗中的人右手指间夹着一根点着的烟,声音平静,让人难以琢磨。
“去我那休息,还是回你京郊的别墅?”燕青没等到答案,便叹了口气在前面路口调头了:“我就觉得奇了怪了,别的艺人怎么那么容易被狗仔拍到,你悠悠晃晃的,竟没被人发现,”笑着摇头,“是不是过气了?”
封珃丝毫不在意燕青的打趣:“世界说大,它便是大的,我既然想躲,又怎么会那么容易被发现?”
“好吧,”结果摆在这呢,燕青想不承认都不行:“咱们带点菜回去,我家里有酒。”
回到里华庭,燕青将车停好,封珃戴着一顶三叶草的针织帽,拿了一副黑框眼镜卡在脸上下了车,一马当先熟门熟路地走向电梯。
来到18楼,两人站在门前垂目盯着摆放在地上的发财树,心情有些微妙。
燕青扭头看向对门1801,放轻了声音问到身旁的这位:“我是不是又该搬家了?”现在人真的是神通广大,自跟了封珃,他就成了“流窜犯”。
第17章
封珃只觉这发财树长得挺好,花盆更是别致,坐在树下打坐的童子胖嘟嘟的,一脸憨态,而顶上的树梢正好倾向童子。
不自禁地露了笑,他上前下蹲伸手拨了拨发财树的树梢,后端起它:“开门,”燕青在这已经住了四年多,对门有主但却一直空着,且并未对外出租,这次应该是燕青想多了,“你那个神秘的邻居回来了。”
燕青闻言一顿立马会意,舒了一口气:“也是,”能在里华庭买房子的人一般不缺钱,自嘲一笑,“我就是太紧张了,都是拜那些极端的私生饭所赐,”现再看这株发财树,也不觉得它丑了。
1802的房型是双主卧四室两厅,比牡丹的1801大上一倍都不止。两人进屋后,燕青将打包的菜放到茶几上,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你说现在经济这么不景气,我会不会发财?”
“股市不盛,房价会涨很正常,”封珃将盆栽放到博古架上,顺手取出插在树根处的粉色小信封,将其递给燕青。
“我也是这么觉得,”燕青接过那个粉色小信封,用手捏了捏后小心地拆开:“为了躲你的狂热粉,这么些年咱们可是没少买房子,单单京都和申城就有十三套,”说着自己都觉不可思议。
封珃去书房的酒柜拿了一瓶Brandy,回到客厅就见燕青紧蹙着一双粗眉盯着手里的那张纸:“怎么了?”
“没什么,”燕青将纸折好放回信封,拿起一旁的那枚一元硬币来回翻看:“应该真的只是睦邻,”反正他没瞧出有什么不对,收起硬币,去拆打包盒。“今晚这顿酒是我最近喝得最踏实轻松的一回了。”
“伯母又催婚了?”封珃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见燕青一脸的苦笑,就知道结果了:“过完年你也36了,确实该找个对象好好安定下来。”
燕青轻叹:“我也想,”只是在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他真的是见够了污秽,“别只说我,你呢?”
合作了这么多年,封珃对家庭的那种渴望,他比谁都清楚,不然以他现今的地位,夜夜做新郎都可,哪需洁身自好到让外界一度以为他是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