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到晚就惦记吃。”陈老爹有点愁。
过完年,元九又得出门,出去一趟三两个月,时间有点久呢。
他瞅了眼自家三儿子,也不知道这孩子有没有想到这茬。
以前的草哥儿,最最高兴的就是被阿爹抱在怀里,和阿爹说话亲昵的蹭脸玩耍。
现在嘛,草哥儿最喜欢的就是吃辅食。
如果是阿爹喂,草哥儿就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草哥儿了。
今天中午是崔元九喂。
家里人除了陈原秋都喜欢给草哥儿喂辅食,这孩子吃饭特别乖,吧唧着小嘴儿,吃得可有劲儿了,光看着就觉得满足,眉角眼梢全是笑。
“草哥儿满了周岁,就让他自己拿勺子吃,给他买一套小碗筷。”陈玉平记得,在现代好些小奶娃儿,还没满周岁,手上有劲儿了,就会让他学着拿勺子吃饭,虽然会洒得到处都是,收拾起来忒麻烦。
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他也没了解过,反正先试试呗,看情况不对,再手把手的喂。
“你想得可真好。”陈老爹笑三儿子傻:“就算满了周岁,也还是个小奶娃,能懂什么?让他自个吃,喂到地上喂给衣服喂给桌子都有可能,就不可能喂进嘴里,到时候有你头疼。”
“慢慢的教呗,先试试看,真不行再喂给他吃。”
“你啊,能坚持三天,就是这个。”陈老爹竖起了大拇指。
柳桂香终究还是没有顶住馋劲,下午没啥事儿,她抱着巧妞儿过来窜门,手里拿着剩下的半碗咸鱼,还有条肉。这肉,是她特意让丈夫买回来的,想上老屋蹭晚饭,可不能光着双手去,总得有点表示才成。
草哥儿见着巧妞儿,啊啊啊的开始招呼着,热情的很。
巧妞儿扑腾着小胳膊小腿儿也啊啊啊的叫着。
“老幺快来接一下,快掉地上了。”柳桂香一只手有点抱不住。
陈原秋哈哈哈的笑着,把巧妞儿放到了竹榻上,满嘴胡说八道:“草哥儿和巧妞儿肯定在说,今天中午的辅食好好吃啊!尤其是菜肉粥,喷香喷香,可好吃了。”
“说不定还真是这么回事。”柳桂香笑吟吟的接了句:“巧妞儿很喜欢吃,吃完了,没了,还哭了好一会。”
“草哥儿也喜欢吃。”陈玉平想着宝贝儿子的馋样,又道:“他们喜欢吃,明天还做,这个不难。”
陈老爹在旁边说道:“老幺念叨了一下午,明儿早饭也是菜肉粥,你们明儿早上带着孩子一道过来,就甭张罗早饭了,都尝尝这粥到底有多好吃。”说完,还撇了眼小儿子。
陈原秋完全不觉得羞愧,咧着嘴嘿嘿嘿地笑。
柳桂香看着陈老爹,一直觉得阿爹很好,嫁进陈家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但从未像现在这般,阿爹真的是好进了她的心坎里啊!
晚饭,陈原冬一家三口自然留在了老屋吃。
吃到了心心念念的红烧咸鱼块的柳桂香,这天晚上很是兴奋,待巧妞儿睡着后,她伸手抱住了身旁的丈夫,黑暗里大着胆子亲了他一口,然后……
陈原冬第二天哪也没去,双脚有点发软,他得养养精神,昨儿晚上媳妇真是太热情了。
晚饭过后,拾掇好屋里琐碎,洗澡的洗澡泡脚的泡脚,一顿忙活,随后一家子在火塘旁坐着闲聊,瞧着时辰差不多,起身各回各屋准备睡觉。
崔元九端着油灯,送陈玉平和草哥儿回屋。
将睡得呼香呼香的草哥儿放进床内,陈玉平瞅了眼坐在床边的崔元九,已经习惯了这人每天晚上都会在屋里赖上半刻。
“我觉得咱们草哥儿能行。”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陈玉平听着有点懵:“什么?”问完,他才忽得反应过来,顿时笑弯了眉眼:“你可真能憋,今个中午就想说的话,一直憋到现在才说,难不成,搁心里惦记了一下午?”
崔元九往陈玉平身边挨了挨,肩膀靠着他的肩膀,侧着脑袋,对着他笑:“我怕你害羞。”
“你中午吃饭时说这话,我肯定不害羞。”
“现在呢?”
陈玉平给了他个白眼。
崔元九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眉眼间的沉稳被爽朗取代,十足的阳光少年。
“你吵着草哥儿了,赶紧回屋里睡觉去。”陈玉平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崔元九往床内看了眼:“草哥儿睡得呼香,没醒。”说着,他又煞有其事的添了句:“咱们家的草哥儿懂事,知道咱俩难得独处。”
“每天晚上都会在屋里赖上半刻,也不知道是哪个。”
“就这么一会,都不够塞牙缝。”
陈玉平被他的骚形容给逗乐了:“你可知足吧你,咱们俩可是什么程序都没有走。搁外面,别说独处,一天能说上三句话见上一面,都得笑开了花。”
“不如……”崔元九顺着杆儿往上爬。
“停!”陈玉平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太赶了些,再过些日子看看。”
“我的意思是,过完年,我就去县城,将镖局的活给辞了,以后就留在家里,给你搭把手怎么样?”
陈玉平有些意外:“你,你舍得?”
“我一走就是好几个月,不放心家里。之前家里遭了贼,现如今依旧没点消息。左右镇里生意好,家里需要人手,我留下来也有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