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圈熨烫过后,那衣服上的蜡油已经掉了一大半,剩下的就是多熨烫几次即可。
真的成功了!傅折桂心里高兴,也想跟李小妹说几句,“你不讨厌我啊,还帮我烫衣服。”
“你是我大嫂,咱们是一家人,我就应该帮你。”
“我是说今天的事。”
“本来就是娘跟二嫂、三哥他们不对。”
这李小妹还挺明白事理的,傅折桂笑了,“真是一个好姑娘,以后谁娶了你,就有福了。”
“大嫂……”李小妹羞红了脸,“你看看,这样是不是可以了?”
傅折桂接过衣服一看,果然半点痕迹也没留下,“小妹你的手真巧,我一会儿去把这衣服洗一下晾上。”
“我帮你。”李小妹腼腆的道。
半个时辰以后,那件夹袄就晾在了傅折桂的屋子里。现在外面天气冷,衣服晾在外面一下子就会被冻住,这样晾出来的衣服特别容易变形,晾在屋子里就好多了。
“大嫂,你知道的真多。”李小妹赞叹道。
“这只不过是一些生活小窍门,算什么。”
“不是,我就觉的你跟我们不一样,有点像,像城里的小姐,懂的比我们多。大嫂,是不是读书的女人都这样?”李小妹说起这个,眼底全是光。
傅折桂不置可否,她根本就不是这个朝代的人,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
当天下午,田氏就被李二郎拿银子赎了回来,至于李三郎,他听说自己藏的银子没被发现,死活不肯说他偷的银子藏在哪里了,说是要死在牢里。
他这是逼张氏那银子去赎他,然后他好用偷的银子去给杨翠翠下定钱呢!
张氏一听就火了,“好,他不是想死在牢里吗,别管他,让他死在里面。”
骂完,她又心疼起银子来,“好好的银子啊,就这么就没了,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大郎,我可怜的大郎,你怎么走的这么早。”
李大郎才是张氏心中的完美儿子,每到这种时候,她就会哭李大郎。李二郎听着,心里不免有些涩涩的,“娘,家和万事兴。你要是之前把银子给三郎,也不会……”
“你这是说是我不对,是我害了你们了?”张氏怒道,“好好的银子,我为什么要给那个贱人,没过门就要挟我,过了门还不骑在我脖子上拉屎。
不给,我死也不会给她银子的。”
李二郎不敢说这个了,“三郎受的伤挺重的,牢里不比家里,既没有药,也没有被子,甚至连碗热水都没有,他怎么挨的过去。”
张氏的语气有所缓和,但还是硬声道:“依着我,这十两银子都不给他花,就让他在牢里待着。
现在拿钱换他他还不出来,他不拿我当娘,我也没有他这种儿子。”
李二郎说不通张氏,只能再去跟李三郎说一说。
结果,他来回跑了几次,这母子俩还真杠上了,谁也不肯让步,弄的那个牢头看见他都烦,说下次不拿银子,不要再来看人了。
李二郎坐在屋里发愁,田氏隔着窗户闻着外面的香味,心就跟被小猫抓的一样痒的厉害。
又闻了一会儿,她忍不住跳下炕。
“你去哪里?”李二郎闷声道。
“大嫂跟小妹炖肉骨头呢,我得赶紧去看看,去晚了,连汤都没了。”田氏吧嗒着嘴道。
“那是给小虎子炖的。现在娘也受伤了,他们还不够喝呢,你……”
“我肚子里也有李家的种,凭什么我就不能喝!”田氏得了甜头,直接就把这个盾牌拿了起来。
李二郎过了之前的那股兴奋劲儿,越想越不对,之前田氏一点迹象都没有,怎么能说怀就怀了呢?
“你到底怀没怀孕?”李二郎皱眉问。
“怀了!”田氏用手扶着腰,挺着肚子一口咬定。
“那我明天请个大夫给你看看。”
田氏的眼神有点游离。
李二郎跟她夫妻这么久,怎么不了解她,她这样,分明是在撒谎。
简直要被气死!躺在炕上,用被子蒙住脑袋,李二郎只当自己死了。
田氏可不管这些,怀不怀孕的,能骗过一天是一天呗!下了炕,她转向后面的灶房。
灶房的大锅里蹲着肉骨头,炖了快一个小时,筋肉全部软烂,骨头上的脆皮都爆了,渗着浓郁的香味。
李小妹、傅折桂跟小虎子都在这里。李小妹在烧火,小虎子在一边流口水,傅折桂则在给小虎子准备治疗尿床的药。
说是药,也不能算药。一个鸡蛋,几粒枸杞,再加上两粒红枣,放在一个小碗里,一起煮成汤,颜色黄里透红,鲜亮清透,味道甜香,说是甜品还差不多。
这时候,这碗汤已经煮的差不多了,傅折桂将它倒进了一边的小碗里。
“娘,这是什么,好香啊!”小虎子用手摸了摸碗,好烫,可是好想喝啊!
“这个啊,可是好东西,你喝了以后,晚上就不会……”
小虎子脸有点红,偷偷的抬眼看傅折桂,发现她也在看他,他又赶紧把视线收了回来,哼哼道:“我以前都不会的。”
“是啊,都是我的错。我去给你找个勺子,你等一会儿再喝。”傅折桂笑了笑,起身去另一边的碗橱里找勺子。
小虎子好奇的看着眼前这碗东西,真的吗,喝了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