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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节
    反正书里都有,看看就会了。
    以前赵英华是不相信什么天才的,到了晓蓉这儿,由不得她不信了。
    反正所有超越人类认知范围内的事,都没有“这世上无奇不有”这句话解释不清楚的。
    赵英华干着月老的事,忙的不亦乐乎,倒是团里的内务主任点醒了她,说:“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啦,你手上有这么好的姑娘,怎么不自己家留着,还便宜了人家?”
    赵英华一时懵住了,不知道她说谁。
    内务主任瞪了下眼,“你家高城都快三十了吧?还没女朋友吧?你是打算让他当少林武僧呢?”
    这话赵英华可不乐意听了,“你家儿子才要当和尚呢!”心思一转才意识到这不是重点,眉头一抬,“你是说晓蓉和我家城子?不行不行,晓蓉和我一个辈分,我管她叫大妹子的。”
    内务主任瘪了下嘴,斜她一眼,嫌弃道:“别老封建了好不好,早先表哥表妹还能成一家子呢,晓蓉和你家城子算个啥?那还是你表弟媳家的妹子,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那么聪明好看的姑娘,你不自己家留着,还往外头送,我说赵团长,你想啥呢?”
    赵英华张了张嘴,她还从来没将他俩往一处想过!
    对呀,亲上加亲不好嘛,她怎么就没想过撮合他俩呢。
    近水楼台先得月呀。
    只是,现在都已经这样了,她瞧着伽先和晓蓉处得还挺好的,虽然俩孩子都表示了,做朋友挺好的,她也听出来了,那意思就是同志情谊,没其他想法。但邓春容不这么想啊,她儿子除了那个女人就没和其他女人这么聊得来,她觉得俩孩子有戏,她可是打心眼里感激赵英华呢。
    赵英华被内务主任说的动了心思,晚上回家后,一直在琢磨这事。
    高司令回家后,赵英华神情古怪的凑到他跟前,说:“老高,你说咱们和容霞家结个亲怎么样?”
    高司令当即就炸了,“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兴旧社会那套?表哥表妹包办婚姻?你不怕养出个外孙是傻子残废啊!”
    赵英华一听就知道高司令想差了,连忙解释,还笑说,“看来不仅是我没往这处想过,唉,都怪俩家太熟了,俩家人看做一家人,就没想过要亲上加亲。”
    高司令略一寻思就给否决了,“你也知道俩家太熟了,孩子们都当兄弟姐妹处的,要是当了夫妻多尴尬啊!而且咱们也没拘着孩子们,要是他们彼此有意思,还不自己好上了?再说了,你就不想想咱儿子是个什么性子,容小妹又是个什么性子,都是倔脾气!城子是不会喜欢上容小妹的,你还记不记得他小时候说长大了要娶谁?”
    “他小姑!”赵英华一想到这茬,和高司令同时大笑出声。
    高城是他爷爷和姑姑一手拉拔大的。他小姑是个非常温柔细心的好女人,会做各种美食糕点,还会做衣服,讲话声音都细细的,从来不会大声说一句话,也不会骂人,逼急了,骂的最严重的一句话就是——“你这个笨猪。”
    典型的贤妻良母,父亲眼中的贴心小棉袄。
    所以高老将军安度晚年,执意要跟闺女住一起,不仅是南方天气好更有利于他将养身体,最重要原因就是喜欢女儿呀。
    高城还不懂结婚是啥意思的时候,整天嚷嚷着将来长大了要娶小姑姑做老婆。
    他要跟他小姑姑过一辈子。
    后来高城渐渐懂事,也明白了老婆是啥意思,每次儿时的傻话被翻出来都要被嘲笑好久。高城也嘴硬的很,说:“我就是喜欢我姑这一型的!不行啊!”
    且说赵英华听高司令提了旧事,夫妻二人笑了一会,又叙了会旧,赵英华想明白这点,也就彻底歇了这份心思。
    转眼,一周很快就过去了,易伽先要走,容晓蓉奉命去送他。
    二人在火车站道别。
    易伽先说:“有你当挡箭牌挺好的,我妈都不怎么在我耳边念经了,嗨,保持联系啊,往后可能还需要你帮忙。”
    容晓蓉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墨镜,淡淡道:“我从没想过要骗长辈,我只是不想和长辈硬碰硬,你的事你自己解决,别再联系我。”换做以前的容晓蓉是不可能在乎别人的感受的,不管是长辈还是同龄,想怎样就怎样。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乎了赵英华的感受?会因为不想让她为难,而耐心的和易伽先做朋友?
    大概是自己名誉受损那时,看到他们为了自己奔波伤神,真心的为自己或难过或开心,她被感动了吧?
    可她的感动有限,并不会佛光普照,易伽先这个小屁孩儿,屡次对她出言不逊,都要走了,还敢麻烦她,谁给他的脸!
    易伽先笑的好不要脸,说:“别这么无情嘛,好歹咱俩也做了一个战壕里的战友这么久。我知道你只是嘴硬心软,而且我还有感情困惑要随时请教你呢。”
    她什么时候倒成情感专栏的知心姐姐了?
    乘务员吹着哨子催促人上车,容晓蓉骂了句,“还不快滚!”
    易伽先屁颠颠的走了。
    容晓蓉送走了烦人的易伽先心情大好,她在路边花了三毛钱买了根雪糕,味儿不浓,胜在透心凉。
    她没急着回家,而是不知不觉走到了江边。
    今儿是阴天,凉爽的江风吹在人身上,扫去了几分酷暑的炎热,也吹来了几许鱼虾的腥味。
    岸边有人在晒小鱼干,也有人就地贩卖新鲜的江鱼。
    宽阔的江面远远近近停了好几艘或大或小的渔船。有几艘大型渔船上头晾了衣裳,炊烟袅袅,孩子在甲板上玩耍。有男人正在往船上搬东西,看样子是在装食用水。
    一条船一个家,江水延伸到哪儿,家就在哪。
    容晓蓉觉得这样的生活倒是别有情趣。
    她坐在栏杆上,两条腿荡着秋千,心情放松。
    她看到有个男子背着一个女人朝这边走来。
    容晓蓉戴着墨镜,眼睛一扫而过,随意张望,享受自然风光,人文情怀。
    那男子是朝她这边走来的,他小心翼翼的下了台阶。趴在他背上的女人一直一动不动的,俩条胳膊也无力的垂在身侧,看样子像是昏死过去了般。
    也许是天气太热中暑了?
    就在她正要跳下栏杆回家时,男子脚下一绊,踉跄了下跌坐在地上。
    女子原本埋在他肩头的脸也露了出来。
    容晓蓉目光一定,那可真是一张熟悉无比的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