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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你当我傻啊!”沈建设皮猴似的,吐着舌头嚷嚷道:“老革命,你害不害臊,我们年轻人聊人生,你居然偷听!为老不尊啊!”
    沈国栋气的发抖,“混小子!看老子不打死你!”
    这父子俩个头都高,力气也大,容晓蓉被夹在中间,拽来拽去颇不好受,她叹了口气,而后俩只手自身后摸到沈建设的腰。
    沈建设没有防备,容晓蓉瞅准机会,猛的一掐,沈建设一声高亢的驴叫,扶住容晓蓉肩头的手也松了。容晓蓉纵身往床上一跃,咕噜一个翻滚,稳稳的自另一侧华丽落地,而后走向门口。
    那利落的身手,只看得原本纠缠不休的父子俩目瞪口呆。
    恰在这时,容霞也跑上了楼,不管不问,冲着沈国栋大骂,“你还有完没完了!今天爹和妹妹刚过来,你就不能消停一会!非得家里鸡飞狗跳你才甘心?你是不是故意的啊?想撵我爹走是不是?”
    沈国栋面上难看,“你胡说什么呢!我教育儿子呢,你怎么又扯上爹了!你自己问问他,他刚才和他姨说什么了?”
    沈建设睁着一双无辜纯洁的眼,“我就和我姨聊学习,聊未来理想啊,这也犯法啊?”
    沈国栋又要打,容霞冲了过来,横在他父子之间,“你要打就打我吧,打死我好了!反正儿子不好了,我也不想活了!”
    “你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是,我不可理喻,我没文化,你找个有文化的呀!有文化的就能和你说的通了,只怕人家还看不上你这泥腿子!”
    ……
    容晓蓉突然觉得头有点儿疼。
    容老头终于听不下去了,“阿霞,够了啊,别没玩没了了。”
    “爹,咱这个家就没有我说话的份,什么都得听他的……”
    “行了行了,不大点事,各让一步不就好了,都多大的人了,整天还吵吵吵,像什么话,都回去睡了吧。”
    有了容老头在,沈国栋和容霞不好再闹,先后回房了。
    容霞临走的时候,又揪着沈建设的耳朵将他给拧走了,训斥道:“你是不是一个时辰不挨打就皮痒是不是?你爸打死你也活该!”
    容晓蓉关了门,捏了捏鼻梁,忽然就明白了那个世界的爸妈为何离婚了,因为爷爷说过,他俩那会儿天天吵,没有白天黑夜的吵,后来终于在周岁的时候,终于选择放对方一马,分道扬镳。
    如今看来,吵成这样的夫妻,还不如分开的好。她实在无法想象,前一刻还吵的不可开交的两人晚上还要睡在同一张床上。
    睡在一起了,不尴尬吗?难道就一直背对着背、一动不动?
    什么夫妻俩个床头打架床尾和,在她看来简直就是个难以理解的神话。
    只是,这一世的长的像她妈的姐姐却护着那一世她亲爹和继母的儿子,而长得像她爸的大姐夫却跟那一世的亲儿子宛若死仇,哈,这神奇的穿越之旅啊。她几乎不用想,都能猜到那个大兵去了的沈建军一定长的和她那一世的亲妈和继父的儿子一样了。
    哈哈。
    正文 第21章、买新衣
    次日,天微微亮,容晓蓉就被一声嘹亮的军号声给吵醒了。
    容晓蓉吓了一大跳,一下子就从床上弹了起来。平复了一会,再想继续睡,广播就响了,军歌高亢。容晓蓉从小到大绝少这么早起过,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几滚,突然觉着这样的生活,规律得让她想哭。昨儿夜十点钟熄灯号,有些人家还隐隐约约开着等,大略是家里的孩子还在学习,但是窗帘拉的紧,路灯却全都熄了。容晓蓉站在楼下一看,黑乎乎的鬼影幢幢。
    她滚来滚去,二十分钟后,终于还是不情不愿的起了来,磨磨唧唧的下床刷牙洗脸,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浓重的下床气。
    楼下隐隐约约飘来一股粥香,容霞正在晾衣服,看到她起床,冲她招手,“起来啦,来,牙刷和毛巾在这里。”
    容晓蓉应了声,刷牙洗脸都在院子里,容晓蓉倒也能习惯,然后她就看到了……容霞在晾她的内裤。容晓蓉的脸瞬间就绿了,她禁不住叫了声,“呀!”
    容霞回头,“怎么啦?”
    容晓蓉羞耻了,牙刷还在嘴里呢,飞奔两步,一把夺过自己的内裤,“你怎么洗我我……洗我内衣啊?”
    容霞松了一口气,笑了,“你这丫头吓了我一跳,我还当什么事!我反正闲着没事,洗了就洗了呗。”
    容晓蓉绷住了脸,“我的内衣不要任何人洗,”言毕自己动手将内裤晾晒了,藏在自己的衣服中间。
    “你这孩子,当姐姐的给妹子洗衣裳不是天经地义的么。”容霞笑的满不在乎。
    容晓蓉刷完了牙,又看到容霞在擦桌子,上上下下,特别利索,看的容晓蓉都眼晕。
    远远的传来早起的军人训练的口号声,军区大院内很开阔,靠东边是一片五层楼,而容晓蓉住的这一片老旧的房子,都是二层楼,屋与屋之间也没有围墙,花吟张望了一会,就见到隔壁的家属在冲她笑,说:“你是沈嫂子家的妹子吧?”
    容晓蓉礼貌的点了点头。
    那女人又说:“早先几天就听你姐说了,昨儿我们不在家,你们到的也迟,就没去看你。今晚家里包饺子,晚上过来吃啊。”
    容晓蓉连说不用。
    那女人又说:“那我晚上包好了,送一碟给你尝尝。”
    容晓蓉被这热情给吓到了,寻了个借口进了屋。
    屋内,沈建设也起了来,懒洋洋的,长吁短叹,说:“明天就要开学啦,我寒假作业还没写完,可怎么办啊!”
    沈国栋一早就起了来跑步,刚巧进屋,听了这话,冷冷一笑,“老子打死你,你就不用叹气了!”
    容霞不高兴,“大清早上的什么死不死的!”她就跟表演杂技似的,手上又是碗又是筷子又是大馍,最后才端了一大锅稀饭出来。
    几人团团坐好,容霞一面吃一面说:“今儿个我带小妹出门买新衣裳,她这身上的不好看,现在城里不流行这个。”
    沈国栋附和,“对,就给她整一套高岭过年那一身的,我上回瞧着好看,嗯嗯,不过再好看也没军装好看。”
    容霞白了他一眼,“刚说了半句人话,下半句又不能听了。”
    “我说什么不能听了?”沈国栋又怒了。
    沈建设见缝插针,“妈,您也给我买一套新的呗?我都这么大了,总不能一直捡着哥哥的旧衣裳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