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颜干咳了一声后才向她解释道,“就是男女睡觉的事,反正对男人而言是很丢脸的。”
吕心彩听得稀里糊涂,还想再打破砂锅问到底,吕素忍不住板起脸轻斥她,“大庭广众之下问这些,你都不害臊吗?回去让滟熠好好给你解释!”
她都开口了,吕心彩只能打消追问下去的冲动。
不过看祁滟熠的眼神还是很不爽的,毕竟这事都没听他说过,现在还搞得她被训。
等没人的时候,她绝对要他好看!
为了转移尴尬,夜芸主动打圆场,“这女人能假扮我姐妹,肯定不是正经来历。我猜她的目的是想抓到滟熠的把柄,好让滟熠乖乖听她的话为她做事。滟熠,你以后谨慎些就行了,不必放在心上。”
说完她又接着安慰吕心彩,“心彩,滟熠能说出来,说明他跟玲妃没什么,你也别揪着这事跟他发火。要知道,现在多的是人想看你们不合,你要是因为这种事跟滟熠闹,那可就中了别人的圈套了。”
祁滟熠认真的点头,“是,我会多加注意的。”
吕心彩也被说得没了火气,只能乖乖应道,“是,夜姨,我知道该如何做。”
…
把该说的都说了以后,祁滟熠又去了庞太后那里。
因为要赶着回宫,祖孙俩也没多的时间相处。
彼此叮嘱对方照顾好自己后,他就准备带着吕心彩回宫去。
结果走出庞太后的房间,他才发现某个女人不见了。
问过之后,都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他心中一默,大感不妙,赶紧坐着马车往宫里赶。
他是午后出宫的,回到宫里天色刚暗下。
在住的寝宫里并没有找到吕心彩的身影,他快速换上夜行衣,避开宫人直接潜去清霞宫。
果不其然,在玲妃寝宫的房顶上发现了熟悉的身影。
看样子,她已经蹲守在这里好一会儿,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专心的偷听着下面的动静,即便看到他来也没跟他打招呼。
他谨慎的靠近,和她一起趴在房顶上,抽开一片瓦砾,好奇的想知道她究竟在看什么。
结果他刚把耳朵靠近,就听到下面传来不正常的声音。
女人放浪的叫声,男人无耻的邪笑声,还有男女身形摇摆的动作……
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玲妃。
而压着她的男人也不是别人,而是诸葛昌明的管家阿奇!
对他们的行为,他也是真的恶心至极,是没想到玲妃竟然淫荡成这样。
然而,让他脸黑的是自己身旁的女人。
那双眼瞪得又大又圆,眼里全是好奇的神色,就差跳下去看个清楚明白了。
也好在床上有幔帐遮蔽,她最多也只能看清楚两人晃动的动作,细节的地方很模糊。
可就算如此,也够他汗颜的。
试问,天下间除了不懂事的孩童外,还有谁能如此面不改色的偷看这种事?
她不仅面不改色,还看得津津有味,这怎能不让他凌乱?
这种情况下,他也不能呵斥她,只能默默的到她身后,一手圈住她腰肢,一手蒙住她的嘴,然后带着她快速飞离屋顶。
回到他们住的小寝宫,吕心彩不甘心的问道,“你这是做何呀?我正看得起劲儿呢!”
祁滟熠额头上全是黑线,“……”
看得起劲儿……
起劲儿……
还不等他开口训她,紧接着又听她好奇的问道,“滟熠,他们究竟在做何事呀?两个人就这么摇来晃去的,累得出气都不行了,可也不见他们停下。”
祁滟熠捂了捂心口,感觉自己五脏六腑抽痛得有些难受。
偏偏吕心彩睁着漂亮的眼眸子,一脸怎么都想不通的样子,“他俩究竟在做何呢,难道是密谋什么大计划要对付我们?很有可能!不行,我必须把这事告诉颜颜和王爷他们,让他们提早做好防备……”
她说着话就要往外跑。
好在祁滟熠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抓到自己身前,圈着她身子,哭笑不得的对她道,“他们做的事见不得光,你别见人就说。”
吕心彩皱起眉,“他们都脱了衣服的,当然见不得光了。我就只是想告诉颜颜和王爷而已,哪有见人就说。”
祁滟熠吸气吸气再吸气,一个劲儿的在心中默念,别跟她争执这种事,越争执越说不清楚……
“对了,你怎么提前跑了?”他没忘记自己在到处找她,正好借机转移了话题。
“我看你去陪太后了,就想先回宫,看能否找到机会把那女人再打一顿。”吕心彩嘟着嘴回道。
“你……”祁滟熠这次心口不抽痛,直接内伤。
“我怎样?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的男人她也敢勾引,她想找死我当然要成全她啊!”
“你呀!”祁滟熠紧搂着她,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下,没好气的道,“她犯贱是她的事,我又没受她勾引,你就这么跑去找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她真有什么呢!”
“哦。”吕心彩低下头。
“以后还冲动不?”
“不啦。”
“还会撇下我就跑么?”
“不会的。”
“饿了么?”
“嗯。”听他语气突然变得温柔起来,吕心彩这才抬起头冲他咧嘴笑,“一下午就吃了两口茶,什么都没吃,之前还跑去上了一次茅房,肚子里更是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呵呵!”看她那馋样,祁滟熠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那我让人去拿吃的,你再忍忍。”
…
翌日,再次见到阿奇和玲妃时,祁滟熠只觉得胃里犹如翻江倒海般,说不出有多恶心。
一个年近五旬的男人,长得贼眉鼠眼丑陋不堪,一个带着假皮貌美如花,这样的两个人做那种不苟之事,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做下去的,都不嫌恶心么?
“太子,你昨日去了魂殿,如何?”阿奇一边惬意的吃着茶水,一边像闲聊般朝他问道。
“伏戾王要求我彻查皇上和太后失踪之事,我去魂殿诉报进展,顺便暗你的指使跟他们套了一些近乎。虽然吕素还是不同意把侄女许配给我,但是我已经找到了吕心彩,也与她私下谈好了。”
“她怎么说?”阿奇八撇胡微微挑动,表示很感兴趣。
“她那人单纯得很,我用了一些花言巧语,她就同意重新和我在一起,还说会去说服吕素让她点头。”
“嗯,不错。”阿奇点头赞道。
“我还要继续哄她,看能否教唆她让她把夜颜给骗出魂殿。如此一来,我们就有机会动手了。”祁滟熠将自己的想法认真的道给他听。
“这不可!”阿奇突然摇头否决,“你这想法虽好,但是太冒险了。一旦夜颜出现意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你要是被他们怀疑上了,那以后再接近他们就很难了。何况,夜颜也不可能随时把斩令牌带在身上,就算我们抓到她,万一她身上没令牌,我们也等于白忙活一场。”
“阿奇管家,就算我们拿不到斩令牌,也可以抓夜颜拿她做要挟啊!”玲妃在一旁忍不住插话。
“做要挟?为了一块牌子需要弄出如此大的动静?”阿奇不满的反问她。
玲妃抿紧红唇不说话了。
祁滟熠点了点头,也支持阿奇的话,“阿奇管家说的对,我们现在抓夜颜,动静太大了,不利于我们后面的计划。”
阿奇从软椅上起身,背着手在他们面前来回走了两圈,然后才道,“太子,你找个机会先把夜颜引出去,其他的等我想好再告诉你。”
祁滟熠应得也快,“是,我会找机会把她引出去的!”
…
这天一早,夜颜和吕心彩带着小婵小枝坐上马车往北城门方向而去。
一路上,小婵和小枝都特别兴奋,像两只刚从笼子里飞出去的麻雀,叽叽喳喳个不停。
“王妃,来天秦国这么久,奴婢还是第一个跟你出门。”
“王妃,奴婢也是!早就想出来见见天秦国京城的繁华,可一直都没机会。没想到今日王妃开恩,把我们带着去赶庙会,嘻嘻!”
“颜颜,一会儿看到好玩的好吃的,我们可得多买些回去。”吕心彩也不甘沉默,哪怕知道今日出来是为了演戏,可一想起外面那些吃的玩的,她就忍不住兴奋。
看着她们仨那激动样子,夜颜一路上都在干笑。
是她平日里太苛刻了,还是这仨太没心没肺了?暗中可是有人盯着她们呢,结果她们仨完全沉浸在吃喝玩乐上。
她摸了摸怀中高仿的金牌子,好在昨夜就赶制出来了,要不然今日还没法使用这个道具。
她虽然没有见到阿奇,但隐隐的觉得他心在急。
不,应该是诸葛昌明的心有些急了。
只不过被他们掩饰得好,所以很难发现而已。
站在诸葛昌明的角度,她也想得明白。他急才是应该的,不急那才叫奇怪呢!
虽然朝中大臣都知道皇上和太后失踪,可诸葛昌明作为幕后指使,他应该最清楚,真正的祁曜还在外面,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回京。
说不定玉玺就在祁曜手中,他要是动作快了,等祁曜带着玉玺回京,那他前期整出的花招和手段,不就等于白忙活了?
所以,他必须急。
她承认并且肯定诸葛昌明确实狡猾,可她也佩服他们这一帮人,都不傻。
认真算起来,真正有远见的人还是祁曜和庞太后。
一个不声不响的把凤鸢交给她,一个不声不响的把玉玺交给太子,别说诸葛昌明,就朝中跟了祁曜这么多年的大臣们,也都没猜准祁曜的心思。
都以为她家凌苍得势,说不定哪天就继承皇位了。
而祁滟熠完全被闲置,给人随时随地都会被踢出局的感觉。
如果她不是靠各种事实分析出结局,她肯定和那帮大臣一样,用正常的思维去猜测祁曜的想法,不但想不出玉玺的下落,还会用一种同情的眼光去看待祁滟熠。
殊不知,但凡拥有正常思维的人,都进了祁曜挖的坑。
至于哪些人能在坑中安然无恙、哪些人会在坑中毁灭,她只能说,看个人造化。
现在的情况和局势,说通俗点就是,要作死皇帝都拉不住。
一路上风平浪静,没出一点状况。
到了人多的地方,马车难以前行,不得已她们只好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