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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节
    夜颜也猜到他心里有忌怕,如今凤玲出现,风头正盛,他现在出来只会引出更多的麻烦。与其这样,还不如不露面,反正他现在心也不在朝政上。
    她早都说过了,祁滟熠早晚都会重返朝堂的。至于那些迫不及待与他撇清关系的女人,就等着哭吧。
    想到这,她嘴角挂上了邪笑,突然有点期待与这位箫媛儿见面了。
    好想看到这些女人在知道祁滟熠要返回朝堂时的表情,那场面一定会很精彩。估计她们不是悔青肠子,而是要悔断肠子……
    …
    房间里,吕心彩正埋头作画,祁滟熠在旁边认真指导她。
    好不容易等她画完,看着像牛像马又像羊的怪物,祁滟熠哭笑不得,就连想夸她几句都找不到词儿。
    “滟熠,我画的驴好看吗?”吕心彩还很没有自知之明,一放下笔就迫不及待的让他欣赏。
    “好看……”祁滟熠敢说不好看?不但不敢,还逼着自己说点好听的,“进步很大,比第一次画得好看多了。”
    “我也觉得我进步很大!”吕心彩沾沾自喜,越看自己的佳作越是喜欢,“没想到我也是有天赋的,只可惜当年被我师父骂得太厉害,说什么我画画就跟画鬼一样,还说我画的东西随便一副都可以贴在门上辟邪,害得我从那时候起就再也不喜欢作画了。”
    她虽然在道观里跟着师父过清修的日子,但她师父受了吕家所托,平时还是会教她琴棋书画。只不过她师父脾气差老说她笨,渐渐的她越来越不喜欢学那些了。
    那天看他作画,她才一下子来了兴趣,然后就在他指导下重新学习起来。
    这不,才没几天她就大有长进。果然如她当初抱怨的那样,不是她这个徒弟笨,而是教她的人水准太差。
    看着纸上的四不像,祁滟熠除了干笑还是干笑。
    他能说她师父讲得一点都没错吗?
    这东西往门上一贴,恐怕还真会让人误以为是什么神奇的兽类……
    抬头看了看门外,都午时了,他正准备出去询问慕凌苍回来没有,就见小婵突然出现在门外。
    “小婵姑娘,有何事?可是我皇兄回来了?”
    “祁太子,王妃让奴婢来知会您一声,御史大人的千金箫媛儿来了。”
    闻言,祁滟熠猛然冷了脸,“她?!她来做何?”
    小婵回道,“奴婢也不知她为何要来求见王妃。”顿了一下,她又道,“祁太子,您要是没别的吩咐,奴婢就先告退了。”
    她走后,祁滟熠冷着脸瞪着门外。
    夜颜的意思他明白,就是要他做好准备,说不定这些女人随时会出现在他面前。
    他要是独身还好,见与不见这些女人都无所谓。可现在他身边有了彩儿,很多事就变得不一样了。
    见他神色突然很不好看,吕心彩好奇的走到他身边,“滟熠,怎么了?那箫媛儿是谁啊?”
    祁滟熠淡淡的回了三个字,“不认识。”
    吕心彩狐疑的盯着他,“不认识,那你为何听到她的名字就变成这样?”
    祁滟熠没有正面回答,牵着她的手回到桌边,让她握着笔,他则站在她身后握着她的手,“来,我们重新作画。”
    吕心彩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眼中又恢复了温柔,她这才咧嘴笑道,“那我这次要画山水!”
    祁滟熠暗暗抽了一下唇角,不过还是宠溺的应道,“好,就画山水。”
    他不用夜颜提醒,知道该如何做。
    那些女人与他再无瓜葛,他没必放在心上。如今的他心里只装着怀中的这个傻丫头,哪怕她是真的很笨,连一只动物都画不好,可跟她在一起,比任何时候都要开心。
    她的傻气、她的单纯、她的碎碎念……
    全都是他现在最为喜爱的!
    …
    客堂里,听完箫媛儿的来意之后,夜颜并不意外。
    只是,该问的还是要问,“箫小姐,不知你从何处得知祁太子在魂殿?”
    箫媛儿端庄的站在客堂中央,垂眸犹豫了片刻之后才低声回道,“不瞒王妃,是我娘从玲妃那里得知的。小女今日来,也是为了见太子一面,还有些话想当面对太子说。”
    夜颜认真打量着她,说实话,这位曾经的太子妃高挑纤美、标准的瓜子脸、标志的美人胚,无论是气质还是容貌,跟祁滟熠都挺般配的。
    当然,她也不是说吕心彩配不上祁滟熠。
    认真说起来,这位箫媛儿与吕心彩没可比之处。她们的成长环境不同、阅历不同、所受的教导也不同,完全是两个层面的人,有什么可比较的?
    吕心彩虽然没有这些大家闺女所拥有的矜持和典雅,但她身上有种超自然的美,那种不染世俗的美,这些高门大户的小姐们就是想学都学不来的。
    对于箫媛儿得知祁滟熠消息的来源,她也并不意外。
    这应该就是她那假婆婆在离京前给他们留下的另一道‘难题’吧!
    祁曜把祁滟熠在魂殿的事告诉了她,她故意把消息传给御史夫人,然后御史夫人得知祁滟熠还有可能被祁曜重新召回重用,接着就让女儿找来……
    依照这个推测,她那假婆婆应该知道吕心彩和祁滟熠的事了。
    要不然,也不会甩出这些女人来给他们添堵。
    真是好算计!
    她就说嘛,这日子哪能真正的平静下来,只是没想到,假婆婆放出的大招会是这些女人。
    既然人家都找来了,夜颜也大大方方的承认,“没错,祁太子是在我们魂殿中。”
    箫媛儿抬起头,漂亮的丹凤眼中闪着欣喜的泪光,“王妃,请您行个方便,让小女与太子见一面吧?小女知道当初伤了太子的心,不该在他危难时弃他不顾。可是没人知道,小女也是被逼无奈。当初家里人以死相逼,小女实在不忍,故而不得不听从家里的话与太子决裂。这数月下来,小女终日活在悔恨中,得知太子回京,小女欣喜若狂,这才冒昧来打扰。”
    ☆、【222】滚开,别碰我的男人
    她说到最后不停的低头用手绢擦拭眼泪。
    夜颜端坐在椅子上,可以很无情的说,她内心毫无波澜。如果可以,她都想开口讽刺她几句了。
    但转眼一想,她好像没资格管祁滟熠和那些女人的事。
    就算为了吕心彩,那也得看祁滟熠的态度。除非祁滟熠辜负了吕心彩,她肯定会替吕心彩出头,但祁滟熠没正式表态之前,他们谁都没立场站出来说话。
    再说了,这位箫媛儿已经算祁滟熠的前任,他们已经没有婚姻关系了,指责她有何意义?
    对于她的打量,箫媛儿并不在意,只是见她一直不说话,她含泪跪下,哽咽求道,“王妃,求您行个方便吧,小女只想见太子一面,不会给您和王爷添麻烦的。”
    她的目的已经不用明说,就是来向祁滟熠求和的。夜颜打量够了,也认真思考过了,最后决定还是给她一次方便。
    “好吧,我就给你个方便吧。”她随即朝身侧的丫鬟吩咐道,“小枝,带她去东院。”
    “是。”小枝躬身应道。
    “谢王妃谢王妃!”箫媛儿一听她答应了,激动得给她磕了一个头才起身。
    她离开的脚步飞快,充满了喜悦和期盼。
    如果不是她主动抛弃祁滟熠的,夜颜肯定会认为她是深爱着祁滟熠的。但事实告诉了所有的人,她们这些女人在乎的只是祁滟熠的身份和地位。
    有句话怎么说的,‘同甘共苦你不在,荣华富贵你是谁’,这箫媛儿真是把这两句话解释得淋漓尽致。
    然而,没有人知道祁滟熠因为她们的抛弃而承受了多大的伤害。对一个男人来说,这不仅仅是打击,更是一份可以深入骨髓的耻辱。
    回想他们在荣国见到他时的样子,满身哀伤,不论是言语还是举止,都带着自卑。就连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人,也难以启齿去告白。
    让人庆幸的是他没有因为这些伤痛和打击而自甘堕落,没有因为被自己的母后和自己的女人抛弃而对天下女人寒心。
    如今的他渐渐的有了笑容、那些自卑和伤痛也渐渐从他身上消失,这所有的功劳都得归于一个叫吕心彩的女孩。
    试问,这些曾经给过他伤痛的女人有何资格再回来说爱他?又有何资格求得他原谅?
    不过话说回来,她还是挺好奇祁滟熠的态度。让箫媛儿去见他,她也是想替吕心彩考验一下他,究竟对前任是否还抱有期待……
    但愿别让他们失望。
    想到这,她起身往客堂外走去。
    正跨出门槛,就见某个男人回来了。
    “谁来了?”慕凌苍走近她沉声问道。
    “祁太子之前的太子妃箫媛儿。”夜颜如实回道。
    “她?”
    “她求我通融让她去见祁太子,我让小枝带她去东院了。正好我也想过去看看热闹,你要不要一起去?”
    “嗯。”慕凌苍主动牵起她的手,转身往东院而去。
    …
    而此刻在东院祁滟熠住的房间里,房门敞开着,一男一女正在桌边专心的作画。
    眼见他几笔就能将一座高山画得惟妙惟肖,吕心彩信心满腹,非要嚷着自己来,“你快撒手,这么简单的画我已经会了!”
    祁滟熠挑着浓眉,压根就不信,“你确定?”
    吕心彩使劲儿点头,“确定确定,我肯定画得比你好!”
    听她如此有自信,祁滟熠只能放开她的手由着她去。
    而吕心彩也拿出了认真的态度,一笔一画都仿造着他,若是不看纸上的东西,祁滟熠真想夸她几句,但看着她笔尖勾勒出来的山体,他只有一种想扶额头的感觉。
    她画得哪里是山,分明就是一坑坑洼洼的石块……
    “咳咳……”可还必须得忍着笑,免得身前的她拿甩笔生气。
    俗话说没对比就没伤害,之前画动物都是吕心彩自己想象的,所以画得随身所欲。但此刻祁滟熠所画得大山就在旁边,那气势直叫一个磅礴雄伟,再看看她的,她自己都没敢直视。
    “呜……怎么会差这么多?”人家的才叫山,她的叫石头都算好听的了。
    “没事,咳,继续。”祁滟熠不但要忍着笑,还得耐着性子鼓励她。
    “不行,我画的山太难看了,不要画山了,我要画参天大树!”吕心彩不服气,毛笔蘸了墨汁,继续埋头苦作。
    她就不信了,他几笔就能画得跟真的似的,她这么认真居然比不上他!
    祁滟熠也没制止,她画得认真,他欣赏得也认真。
    当然,这欣赏得的不是她的画,而是她精致又俏丽的侧颜。从他这个角度,能清晰的看到她卷翘的睫毛,美得像羽毛般,轻盈灵动,扑扇间撩得他渐渐的口干舌燥起来。
    薄唇不由的贴近她的耳鬓,双手搂着她纤腰,让她后背与他前胸贴得毫无缝隙。
    呼吸中全是她独特的幽香,让他无法抑制的在她身后蹭着,洒在她耳鬓的气息也越来越粗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