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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节
    说完又吃吃笑,很有些娇羞:“我家那个说了,就折腾过这一回,多攒些钱,好准备……成家。”
    他当时还道了声恭喜,继续淡淡抿自己盅里的酒。
    不过,总觉得心里有事,夜里也睡不安稳,等她再动身,干脆就与她一起,说正想着出去瞧瞧,干点啥营生,反正土匪窝早被军队给一窝端了,闲着也是闲着。
    不成想,就出了事。
    他赶去的时候晚了一步,就见有人从偌高的船舷上噗通坠海,他二话不说扒了衣服就要跳下去,被身旁的小弟一把拉住:“二,二爷,那谁啊都没瞧清楚是谁……”
    怎么会瞧不清呢?他一眼就知道。
    虽是开春,天气转暖,但海水一样还是冰到入骨,他一条胳膊使不劲,拼着一口气,死活赖活的才把人给死狗样的拖上岸,躲在船坞后面,绕过那群丘八的耳目。等终于能半死不活的挪到窝,连他自己都快不行了,泡了半夜的热水,又抽了半夜的大烟,这才缓过来。
    却是他挣命样把她拖回来,眼下养的也不错,她不回云南,难道还想跟那没心肝的小白脸死磕不成?
    罢罢罢,女人啊,一旦动起情来,个个都是脑壳子里面塞稻草!
    罗汉床上躺了,女下人跪在床头,托盘里烟具一一摆好,玻璃罩子摘了,点燃了烟灯,用钎子挑了烟膏,放在那一点火苗上上来来回回的烧。
    空气中这股味儿氤氤氲氲的,熏陶的人飘飘然——他端着烟枪,急不可待的用力吞入腹中一口,的确舒服,脑子懵懵的,好像烦心事儿都随着这口烟荡了出去了,身子好比躺在那云朵中,神仙一样自在了。
    直到耳廓被人舔了一口——
    一开始他以为是那个女下人又偷偷发骚,待品出味儿不对,一睁眼,是阿春。
    十指尖尖按着他一只肩膀,接过他手里的烟枪,凑过去吸了一口,故意把烟喷了他一脸,媚眼掩在烟雾里丝丝缕缕:“脾气见长啊,二爷,这救了人家命一回,是不是得以身相许,才能还的了您这份恩啊?”
    他本想推开她,心里也就顿了那么一下,就被她水蛇样的缠上来,身子贴了个满怀,一只手悄悄探入他衣襟,冲他耳朵眼里缓缓吹了口气。
    这个妖精!
    他知道她恩客很多,不过他没尝过。他和她的情分都是儿时存下的,就那么一点,长在骨头缝里。
    反正他也不缺女人,不值当的对发小下手。
    不过,当她整个人柔若无骨的窝在他怀里,胳膊勾住他的脖子,下巴贴着他的下巴,一直在眯眼笑的时候,他还是没能忍住,一时间心火升腾,低头咬住眼前那一张一阖的红嘴唇,好生啃了一番。
    这一亲,就跟老房子着了火,非但没能泻火,反倒犹如火堆上倒了捅油!
    他手下用力,一点也不怜惜,低喘着恨恨出声:“这是干嘛?要勾搭我?”
    惯常的那副浪荡又勾人的笑模样:“不行?”
    他大手狠狠揉捏着手心里的绵柔:“当然行,只要你别后悔!”
    “不后悔……”
    舌尖舔舐着他的耳廓,吹气如兰,声音透着致命的蛊惑,软的像要滴出水来:“其实……早就想见识见识二爷的本事了呢……”
    他知道她最会骗人,从小就是,往往分不出那句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但还是不由自主的被她牵引,生不出丝毫的抗拒——
    终于无法忍耐,一翻身就要往人身下压的时候,被嫌弃的推了一把:“死相,就知道猴急?这屋里味重,床也硌得腰慌。”
    指甲微挑着他的下巴,耳语般擦去他耳边:“抱我去你屋……”
    他当然从善如流,把人环抱起来,下了罗汉床,甚至走的太急,衣角挂到了烟枪,翡翠烟嘴被踩了个四分五裂。
    他睡觉的屋就在偏堂一旁,除了一张楠木架子床,也没太其他家什,衣裳匣子枪子弹匣什么的都胡乱挂在床头的壁挂上。
    把人放上床,突然又有点迟疑起来,鬼使神差的,他站在床头,居然煞风景的追问了一句:“春,你是不是想干啥?”
    她从小就这样,想要的东西想干的事从来不直说,而是曲折拐弯迂回着,不达目的不罢休。
    这也是没法子,小时候穷,直接张嘴说想要个新头绳,只怕会被她爹给甩个大耳刮子。
    女人探身过来,一把就把他拽趴到自己身上,贝齿咬着红唇,绯红的脸蛋春情荡漾:“干啥?还不是干你!”
    说完,圈着他脖子,一口堵上了他的嘴。
    第一百一十五章愿景
    第一百一十五章愿景
    
    楠木架子床虽然够敦实,却这个时候也是“吱吱呀呀”响个不住。
    女人眸光盈盈,横波潋滟,犹带春色的脸绯红一片,男人一开始还惦念着她身子刚好,动作小心翼翼,结果被狠踹了一脚:“跟个娘们似的,不行就直说!”
    一语既出,男人粗野的低声咒骂一声:“妖精!待会有你哭的!”
    遂张口咬住那红唇,再无半分怜惜之心。
    男人气息不稳的瞧去自己身下那一张俏脸——红艳艳的唇、白生生的小米粒牙,眼角眉梢勾人,气息浓艳温软,他情不自禁低头咬去她的下唇:“春,咱们回云南,去大理,我还有点钱,买栋院子,开个铺面做点小买卖,你就是老板娘,咱俩好生过日子,你再给我生个儿子,闺女也行,我一样疼!”
    她笑笑的斜睨着他,抬手撸了一把他额头津津汗珠,他强自盯了她眼睛:“春,行不行?”
    女人歪着头,青丝铺陈,两只藕样的嫩白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媚眼如丝:“狗子,看不出啊,这名声赫赫的铜尸赵若尘,居然还一副居家小老百姓的心肠!”
    他不理她的揶揄:“就买那种三合院,我都打听了,虽然贵点,但是住起来敞亮。房子都是带厦的,就这样的二层小楼,不过比这个气派!满打满算也有小十间屋,以后就是孩子多了,也够住。中间那院也大,你打小就欢喜花红绿叶的,天井里都种上花儿,一年到头都是香喷喷的,廊下放躺椅,烤太阳、吃茶,咂烟,都舒坦!”
    他探身咬她的唇,大力扣住她的腰肢,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咋样?不错吧?”
    动人的呻吟抑制不住的从喉间溢出,女人死死扣住男主的肩膀,蔻丹红的长指甲陷入他的皮肉里,狠狠掐了他一把:“就这点本事?拿座院子就想套牢我?”
    “当然不光这个,不过你还想要啥,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