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归占卜,每次都以大凶告终。
这可急坏了他。
眼看纪由乃和宫司屿还剩不到四个小时就要结婚了。
这可怎么办?
说?还是不说?
姬如尘眼尖,发现了端倪,心知当归算卦从没出过错,目光也幽幽肃然了起来。
“姬如尘,该不该告诉小乃?”
“防范于未然,干嘛不说?”
姬如尘严肃脸。
“可今天这种时候……说了多晦气?”
“不说更晦气。”
话落,姬如尘示意当归稍安勿躁,他转身,直接朝着正在梳妆打扮的纪由乃走去。
因为造型团队和婚纱团队的人都是外国人,听不懂z文。
姬如尘也就开门见山了。
“阿呆又给你占了下今天的婚礼吉凶。”
“结果肯定不好。”
彩妆师正在给纪由乃画眼影,发型师正在给纪由乃做新娘发型,以方便一会儿戴头纱。
“大凶之兆。”
“啧,料到了,一个权姬在暗,一个魇魔在暗,又联手了,谁知道他们接下来会怎么做,可我想不出来他们会怎么闹我的婚礼,而且范大人、阿隐大人和谢大人,以及封锦玄、路星泽都在这,冥界的、人界分局、人界总局局长也在,她总不可能来个自投罗网吧?”
因为婚礼有可能会暗藏危机。
纪由乃早已提前支会了路星泽这个人界分局的局长,让他派遣人界分局的人秘密潜伏在酒店各处,密切观察所有参加婚礼的来宾,一有可疑,先斩后奏!
“反正你留个心眼准没错。”
“知道了。”
这头,纪由乃正在总统套房内做最后的准备。
而帆船酒店金碧辉煌,铺满红毯的二楼婚礼现场贵宾入口处。
宫司屿作为新郎,正和白斐然、拜无忧、封锦玄、宫尤恩,以及宫家老爷子宫铭毅、宫司屿的几位叔叔一起,迎接近八00名贵宾和媒体的到来。
婚礼大厅的二楼入口处,设立了10套安检设备,供检查参加婚宴的人员有无携带危险物品进入。
200名身穿黑色西装,戴着内线耳机的高级安保人员,正分散在各处,密切关注着安全问题。
悠扬的钢琴协奏曲回响在酒店恢弘的穹顶之上。
似预示着一场世纪婚礼,即将震撼帝都,盛大开始。
来自世界各地的贵胄名流,携家眷、女伴,盛装打扮,秩序井然的出示邀请函,陆续入席。
而当宫司屿和爷爷宫铭毅见到沈曼青抵达时……
脸上的俊雅笑意,几乎同时一僵。
沈曼青内穿白色素净旗袍,外罩雪色貂绒大衣,看似雍容华贵,高雅如兰,在自己二叔宫立民和二婶潘芝的尾随下,正曼妙优雅的朝着他和自己爷爷走来。
周围毕竟这么多宾和媒体,精神奕奕,目光炯然威严的宫铭毅见了沈曼青,缓缓颔首,看不出情绪,深沉道:“来了?来了就帮忙一起招呼人,今儿人多,都是宫家人,别做出些不入流的事儿来。”
沈曼青唇红齿白,淡雅勾笑,从前身上那股子傲气和凌厉,今日一见,竟少了不少。
她和宫铭毅对视,不像是老夫老妻,倒像是后辈看长辈,优雅的褪下了自己的貂绒大衣,给了一旁的宫立民,随即站在了宫铭毅的身侧。
“自然是不会给你丢人的。”
于是,抵达之后的沈曼青,莫名其妙的就加入了一起迎接宾的队伍。
可眼神向来毒辣,一针见血,似能看穿一切的宫司屿,却在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奶奶后,喊上了封锦玄、白斐然、拜无忧和宫尤恩,借口去洗手间,稍稍离开了片刻。
奢华万分的男士洗手间内。
宫司屿反锁了洗手间的门。
俊美绝伦的邪魅容颜浸满寒霜,“老太太有问题。”
白斐然闻言,颔首:“同意,的确奇怪。”
今日的白斐然,穿了一身银白色的西装,左侧别着胸花,是伴郎。
宫尤恩若有所思的抚着下巴,蔚蓝色的眸子细眯,喃喃道:“老太太先前不是说,死都不会参加婚礼的吗?今天和颜悦色出现,是有些奇怪,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老太太给我的感觉,像是个三四十岁的优雅少妇,怪吓人的,转性了?”
“沈曼青她戴了二十多年的老花镜,鲜少穿白色旗袍,因为她极其讨厌白色,总觉得白色太淡,给人一种弱势之感,且自我在宫家记事起,因为封建传统,保守矜持的缘故,她总觉得女人嫁做人妇后,便要绾髻,公众场合,她从来都是端庄梳发髻出席的,绝不可能披头散发。”
面对这么多细节性的破绽,宫司屿话落,凤眸中闪过一丝阴冷。
“表哥的意思是……此老太太非彼老太太?”
这个沈曼青,不是真的?
“嗯。”宫司屿沉应了一声。
“这也只是猜测,司屿,今天是你大喜日子,不该如此烦忧,不如你想想,有什么直接可以验明老太太真假的办法,告诉我,我和拜教授替你去办?”
封锦玄考虑到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不该破坏了宫司屿的兴致,于是提议道。
“倒是真有一个。”宫司屿凤眸冷眯,薄唇泛起一丝冷笑,下一秒,附在封锦玄耳畔耳语了几句。
远道而来的宾还在陆续入场。
许多知名的媒体记者,正在对这场受到了国内外瞩目的世纪婚礼进行现场直播报道。
婚礼应邀而来的宾,不仅有国际上赫赫有名的亿万富豪、知名企业家、豪门大家族,更有明星名媛汇聚、曾经叱咤风云的军门统帅到来,声势浩大,奢侈程度,令人瞠目结舌。
距离婚礼仪式正式开始。
还剩最后一小时。
帆船酒店二层楼的某间女用洗手间门口。
补妆完毕的沈曼青,拿着钻石手包,姿态曼妙,款款走出,却在拐角处,被封锦玄和拜无忧给拦住了去路。
“老夫人。”
“宫奶奶。”
封锦玄和拜无忧异口同声,挡在了沈曼青面前。
唇红齿白,皱纹淡去不少,乍一看年轻了很多的沈曼青微微一怔,似诧异,转而勾唇淡笑,优雅贵气。
“是你们啊,有事?”
“有,司屿托我二人来问问宫奶奶,参加他们的婚礼,会不会良心不安,您还记得自己撞死了纪由乃父母肇事逃逸的事吗?”
闻言,沈曼青细眉高挑,思忖片刻,旋即淡笑,“怎么了?难不成我这个孙子,还想在今天,找警察来抓我?”
“你记得?”
“我不能记得吗?”
封锦玄和拜无忧相视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只是神色复杂至极,看沈曼青的眼神,更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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