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一瞬间!
那人诡笑森然的将手中尖利的钢针,快准狠的从后,猛然刺入了宫司屿的肺部!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想到吧?”
瞳眸骤缩,感觉到源自于后背的剧烈痛楚,宫司屿身影一僵,高烧头痛,加上被人偷袭,刺穿了肺叶,他眼前开始出现重影。
他听到身后耳畔,响起一个得意至极的幽冷话音。
咬牙,眸光森寒,宫司屿忍着剧痛,忍着窒息感,他一脚踹飞了眼前朝着他森笑连连的陆轻云。
陆轻云飞了出去,像完全死了一样,倒地不动弹。
下一秒,反手旋身,不顾那根刺入他身体的尖锐物被狠狠拔出,血洒四溅,将煤油灯,狠狠的敲向了身后袭击他的人脸上。
“可以,小看了你,肺叶刺穿,迅速内出血,很快你就会出现气胸呼吸困难的症状,竟还有能耐与我周旋?”那藏在黑暗中的人影,冷笑连连,“不多捅你几处致命伤,我怕你根本死不了!”
煤油灯四分五裂,灯芯熄灭。
房内顿时一片漆黑。
伸手不见五指。
失去了视觉,全靠听觉。
宫司屿忍着剧痛,头痛欲裂,却在这危险关头,闭眸,沉住气,冷静的令人发指,耳廓微动,仿佛能感知到周遭黑暗中气流的变动。
就在那黑衣人捡起地上的匕首,准备刺向宫司屿的心脏时!
宫司屿一个后仰,完美避开!
匕首刀尖与他心脏错过,却刺入了他左胸下方一寸的肋间。
……
小犼拉完肚子,裤子都没来得及拉,就听到房间内响起了打斗声。
“谁!谁在里面!”
光着屁股,撒腿冲进了房内。
扑鼻的血腥味顿时让犼露出了凶兽的本性。
“砰”一声!木窗碎裂,有道黑影见犼来了,直接从窗口处逃走了!
小犼目露凶光,欲要去追。
却听到内室中响起了宫司屿虚弱吃力的冰冷寒音——
“别追,来扶我……”
犼笨笨的点亮了房里的蜡烛。
顿时,整个厢房烛光闪烁,亮了一些。
一个女人,像是死人,倒在地上,死灰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小犼没闲工夫欣赏“尸体”。
他看到宫司屿半跪在地上,背对着他,忙跑过去,蓦地就见宫司屿左胸下方的肋间,插着一把匕首,他正要自己拔出来,硬汉,也不怕疼。
“……”
果然,宫司屿受伤了。
他作为一只凶兽,本就不祥,说的晦气话,也真的灵验了……
小犼自责,又罪恶感萌生,当即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
“都怪我,没事乌鸦嘴,由乃妈以后肯定都不会给我买玩具了……”犼想哭,但也就是想想,“你有没有事啊?”见宫司屿要拔匕首,犼赶紧阻止,“别动,刺得太深,万一周围有血管,拔出来,血就止不住了……我喊人来。”这是他某天见烛龙在看医学书时,无意间瞄到的医学知识,说着,下一秒,犼吸了吸鼻子,顿时放声大吼——
“救命啊——!死人了!出人命了!来人啊!”
短短一分钟,宫司屿就开始出现气胸,呼吸困难的症状,他的肺叶被刺穿,胸腔内出血,他开始感觉到无法呼吸,说话艰难。
身子一斜,就倒在了小犼的小身板上。
因为穿着黑色的毛衣,就算大量失血,也看不见。
只是犼扶住宫司屿,往他后背一摸,满手腥红,全是血。
往衣服上擦了擦,他又摸了一下,沾染上了更多的血……
“别……怕……我肺穿了,有内出血……帮我在这里扎一个洞,放血……快……”宫司屿全靠意志力才撑着,伸出染血的手指,指向自己胸侧肺部的一个位置,“刺穿这个地方……帮我放血……不然……我撑不过五……”
宫司屿话没说完,一阵无法呼吸,彻底失语。
因为内出血加剧,他的肺部胸腔全是血,导致他窒息,无法吸入空气。
小犼的爪子是颤抖的。
可他极听宫司屿的话。
尽管不懂什么是内出血,可一听他撑不过五分钟。
奶白的小手指尖尖,突然间变出了一根尖利如爪牙般的森然长爪,对准宫司屿方才指的地方,狠狠扎入。
下一秒,犼就见宫司屿的口腔中,不断咳出带有气泡的鲜血。
血顺着他的嘴角源源不断流下。
他能够勉强自主呼吸,意识却不再清醒。
浑浑噩噩间,他紧紧捏住了犼的手腕,气若游丝,眉头紧蹙,喃喃自语:“心肝……我想……我想见她……我想她……”
小犼懵了,吸吸鼻子,“我知道嘛,我知道你要见由乃妈……”
话音刚落,他大大的耳朵,倏然听到身旁不远处有动静。
侧眸一瞬,就见那倒地仰躺的“女尸”突然自己弹跳坐起,僵硬怪异的“咯咯”冷笑,朝着他和宫司屿快速爬了过来,吓人的很。
那一刻……
什么人界治安管理局的禁令,什么不得擅自变身,通通被犼抛之脑后……
纪由乃跟着灵踪蝶一路追到了存放着宫司屿父亲尸体的小别院门口。
突然就听到别院中响起了尖厉的兽叫咆哮声!
那是上古洪荒时期,最暴躁顽劣凶兽的怒吼。
“是小犼!”
纪由乃花容失色,影如风般,飞身进入了别院中。
她是第一个进入厢房的。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腐臭和血腥。
入眼就见形如兔,两耳尖长,形似麒麟,快三米高的犼怒目而视,嘴里叼着一颗人头,“呸”一声,它吐了头,用尖利的爪子,直接拍飞了那具僵立的女尸,守在宫司屿身旁,蹲立,姿势像条狗,猩红凶狠的兽瞳深处,满是自责和愧疚,以及心虚……
犼一见到纪由乃,吓得炸了毛。
变回人形,躲到了桌底下,抱着自己脑袋,“乃妈你别不给我买玩具,别把我脑袋当球踢,是我没守好他……”
纪由乃见到宫司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一瞬。
心脏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仿佛要炸开般,耳鸣嗡嗡……
走至他身旁,蹲下身,将他扶起,半搂在怀中,盯着那把刺在他身体中的匕首,就听犼又道:
“他后背还有一处伤,肺叶穿了,他……他还说他想你了,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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