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由乃用瞬闪移形之术,眨眼间出现在了端木熙月闺房中的软榻之上,踩在她的伤口处,美眸露狠色,毫不气,也不留情。
与此同时,纪由乃身后不远处的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不过门开一半,被倒地的两个小丫头给挡住,那三个欣长的身影,只能侧身进入。
来人正是姬如尘、流云和当归。
“我觉得我还是回去吧,万一被那个四十多岁的长老女儿看见,我岂不是惨了?”
当归缩在姬如尘的身后,警惕的看着四周,俨然一副被高龄阿姨吓出精神病的模样,一惊一乍的。
“怂什么,我不是在呢吗?出息点。”
姬如尘懒散的揽过当归的肩膀,嗤笑一声,微微垂眸,轻哼道。
当归不敢直视姬如尘,耸着肩,低着头,一副被大哥关照的小弟模样,小鸡啄米般的点点头,“要真又被抓回去怎么办?这端木家也够玄乎,普通迷药对我无效,那迷药一闻就晕,可怕的很。”
“嗯,那你就大喊,大哥救我,我就会来了。”
姬如尘和当归,还有流云慢条斯理的走到了软榻前,站定,神情如讨债般看着被纪由乃踩在脚下的端木熙月。
而这端木熙月,也算是个人物。
并非那种只会西子捧心喊救命,矫揉做作的矫情女人,不慌不怕,冷静至极的瞥一眼纪由乃,又望着闯进来的三人,明明眼眸底弥漫痛楚,却咬牙忍着,嘲笑道:“信不信只要我大喊一声,你们就会被端木家的人团团包围,你们是封家的人,届时,只会给封家添无端的麻烦,破坏我们两家的关系!”
端木熙月这话刚说完,纪由乃踩在她胸口的脚,力度又下了三分,“我听你瞎忽悠呢?以为我们没脑子,没想过你会喊人来?”
“方圆一公里内的人,都被我下了催眠术,你叫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流云面无表情冷血笑道,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小刀和一只桃木碗,又道,“哦,对了,这古楼也被我们设下了屏障,没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端木熙月眸底难掩惊色,倒不是怕,只是觉得眼前几个外来人,未免太过猖狂了。
纪由乃勾唇淡笑,缓缓蹲下,取过了流云手中的小刀,“这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会取你一碗血带走,你要是配合,没准我心情好替你把你胸口的匕首取出来,不配合也没事,反抗无效。”
纪由乃的目光缓缓下移至端木熙月的胸口。
那把被她下咒刺入她胸膛中间的匕首被削去了手柄,只留有一截刀柄凸在外。
没多犹豫,她蹲下身捏住端木熙月的手腕就在她的动脉间割下了一道小小的口子,任由流云拿过桃木碗,将流出的血滴入碗中。
端木熙月斜卧在软榻上,眉目毫无弱色,唯有冷静与令人琢磨不透的深幽。
眼见着自己的血快要盛满一碗,她本就失血过多,控制不住的开始头晕目眩,这会儿更是难受至极,忍着眩晕感,端木熙月突然打破寂静,问:“你们……是想拿我的血解了锦玄的噬心蛊吧?”
“明知故问。”纪由乃冷冷回道。
闻言,端木熙月虚弱苍白的脸庞,眉宇微微扬起,没有血色的唇瓣,轻勾出一抹带着几分讥讽的浅笑,可这笑,转瞬即逝。
敛眸,拂去了眼底异样阴冷的眸色,“熬过三天,他和我的婚约就能解除,如果你们现在去替他解蛊,他不仅痛苦白挨了,解除婚约的事也会作废。”
“还三天?正常人两天都熬不过去!噬心噬心,那些虫会在三天内啃噬他的心脏,让他最后痛苦万分而死,以为我们好忽悠?”
当归就挨在姬如尘的身旁,似乎因姬如尘这个千年老粽子在,他说话都多了几分底气,明明自己就已经是个地级方术士,偏偏不自觉,没信心,很自卑。
“嘁,就算你们拿我的血给他喂下去,也一样解不了噬心蛊,我端木家人人自幼在毒物中成长,血都带着剧毒,倘若就这么喝下去,必死无疑,我若不说,你们就这么拿着我的血,给他喝,就是害他。”顿了顿,“我现在说了,其实多半也不想他死,毕竟我从小喜欢他,可是我要和你们做交易,替我解了我胸口的咒,我就告诉你们怎么用我的血,解他的蛊。”
话落,端木熙月细眯起阴冷的眼眸,刻意的深深看了当归一眼,似想记住他的模样。
“讨价还价?”
“中了噬心蛊的人,撑不过三日,现在已经过了一天半,你们自己考虑。”
“先解蛊,解了我给你解咒。”
纪由乃将盛满血的桃木碗递给流云,非常人道的替端木熙月简单的包扎了下伤口,道。
“不行,先解咒,后告诉你们方法,锦玄只有一天半的时间,可我就算胸口插着这把匕首,一时半会儿也死不掉,所以,先解咒。”
“你就不怕我们将这事告诉封家族长?”
纪由乃拧眉,黑脸道。
“告诉又如何?违背婚约的是封家嫡子,不是我端木家,理亏的也是封家,是封家对不起端木家,我端木家就算要他一条命,又如何?我相信封爷爷为了两个家族世代在武陵和睦共处的未来,也会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事,你们……讨不到一点好处。”
端木熙月就这么斜卧在软榻上,一脸胜利高傲的模样,仿佛什么事都不可能威胁到她,她也从不知什么是害怕,傲气极了。
午后,天际灿烂的暖阳,渐渐被阴云所遮,天空灰蒙蒙的,仿佛快要下雨了,周围的高山被浓密的云雾所缠绕,只能望见半山腰。
隐蔽林海中的一处水潭瀑布边。
阿萝的发髻散了,扎着双马尾的皮筋,断了一根。
乌黑秀丽的长发,及腰。
本就娇小,此刻穿着对襟短袄,潋滟朱红的百褶裙,长发飘飘的她,小脸白如羊脂,好看的像个古风人偶。
头发散了,她不会扎。
因为以往,都是封锦玄给她梳头绑马尾的,如果封锦玄不在,头发打结她都不会管。
小手抱着自己的小脑袋,她撒腿跑回封家祖地,去寻纪由乃。
可问了人,都说她在封锦玄的住处。
于是阿萝只能瘪嘴,悄悄的窜进了封锦玄的住处。
偏偏迎面就撞上了刚从封锦玄卧房中走出的宫司屿。
“做贼呢?”
剑眉一挑,阴沉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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