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
感叹了一句,纪由乃遮住眼睛,因为渐渐升起太阳光芒,刺的她眼睛睁不开,神经也隐隐作痛。
“死亡谷下面是什么?葬天池?400多道法阵和机关还在前面等着我们呢……阿玄到底带宫司屿来的是什么鬼地方,高人没见着半个,累都快累死了……”
阿萝委屈巴巴的说着,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哈欠连天想睡觉。
他们筋疲力尽,但是,那个睡了一夜,雷打不动的妖蛊蛾,却醒了,因为本身剧毒无比,地灵不敢靠近,它相当安逸的睡了一晚,醒来时,鼓鼓的独自憋了一般,一旁空地上一大坨都是它的排泄物。
煽动着小翅膀,慢慢吞吞的到了纪由乃身边,蹭了蹭,乖乖等着。
纪由乃翻了个白眼,瞄了眼手表,指南针还在颤抖,但是始终稳定在正确方向……
“看样子这地方只有入夜后才最危险,我们不能耽搁了,趁早走,争取今天就找到那两个狗男人。”
纪由乃从地上爬起,丧着脸。
就听姬如尘拂去脸上的干草,补充了一句,“还有那个阿呆。”
暗指当归。
流云在地上装了会儿死,随后突然毫无预兆的从地上蹦起。
他们身上被地灵抓出的伤痕,都已经完全愈合,消失不见,连伤疤都未留下。
只是全身肌肉酸痛不说,因为缺觉,脑袋也昏沉沉的。
纪由乃算是两夜没合眼了,她是最累的。
一路上都是雷击的痕迹。
山谷里时不时能见到不小心被雷劈中的山羊和其他动物尸体,烧焦的圈子也随处可见……
而当他们快速离开了死亡谷,顺着羊皮卷地图的指引,最终来到水天一色,如同天境的湛蓝葬天池时……
羊皮卷地图的绘制也在此终结。
没路了。
地图上的指示也消失了。
武陵呢?
没见到。
除了这山峰之巅的葬天池和环绕四周的苍郁林海,什么都没有,鬼影都没看到。
而与此同时,武陵内部的封家祖地之中。
大清早,封家许多族人还在睡梦中。
可长老堂却气氛凝重,封玄清早早被叫起,此时此刻正一脸凝重严肃的负手而立,仰望着封家家训的牌匾,对背着身后十大长老,以及面色铁青的端木家主母端木凤栖和尾随她一同前来的端木家大小姐端木熙月。
“那四个闯入者,过了死亡谷?”
“过了。”长老堂中,一个汇报的白袍年轻人微微低垂头,“派去的人暗中在葬天池附近远远观察了,那四人完好无损,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并且……”
年轻人欲言又止,偷觑了封玄清的背影一眼,咽了口口水。
“往下说!”
“并且派去的人说,根本无法看透对方的灵力深浅,怕是来者不善!”
“他们已经到葬天池了?”封玄清拧眉。
“到了。”
“封族长决定如何应对?”
突然间,一声苍老沙哑的女声,冷冷的打破了长老堂紧张的氛围。
开口之人正是端木家族主母端木凤栖,与其他驻颜有术,回归青春容貌不同的是,端木凤栖并未对自己使用驻颜术,白发苍苍,微微驼背,手拄着一根黄金打造的龙头拐杖,虽年迈,却极有气势,那双半眯锐利的老眼,浸着一丝鸠毒的暗芒,只一眼,就能让人觉得阴狠。
而老太太身旁站着的女人,却是一道独特靓丽的风景线。
身穿绣着精美莲纹卷云纹的黑白民族服饰,简单花苞发髻上插着形似蝴蝶的精美银簪,一双圆形耳环垂在她珠圆玉润的耳垂上,性感不失风情。
眉目极具英气,身姿高挑完美,五官很美,却并不是小家碧玉的风范,倒像是古时候英姿飒爽的少年女将,不羁而叛逆,潇洒而俊俏,皮肤并不白皙,是极为健康的小麦色,举手投足间自信优雅,强势而锐利。
“让人带着一波族人去处理掉吧,来者意图不明,为避免不必要的祸乱,殃及族人,先下手为强。”
封玄清思虑了片刻,最终提议道。
他本心想着要不要让自己的嫡孙亲自带人去处理。
端木凤栖身旁的女人,也就是她的外孙女熙月就自告奋勇站出来道:“封家爷爷,让我去吧,毒障林里的珍贵花草是端木家的心血,被人一锅端了,我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此厉害,若是可以,带回端木家收为己用,也不失为一个弥补的好办法。”
闻言,封玄清回眸,讶异,还未开口回应。
就听端木凤栖又提议道:“让熙月和你家锦玄一起去吧,他不是回来了吗?也得有点作为,顺便让两人培养培养感情。”
端木熙月随即露出了羞涩的笑,就等着封玄清点头同意。
而此时,恰巧,起早的封锦玄一袭月牙白长袍,清清冷冷,神情淡漠的步入了长老堂,和宫司屿一起,原本是想来亲自和自己爷爷商量准备什么时候替宫司屿破天眼、改天命的。
偏偏一踏入门内,就见到了端木熙月,还听到了端木家老祖母说什么,要他和那个女人培养感情。
“你们在说什么?”
封锦玄拧眉问了句,见到端木熙月,就觉得麻烦来了。
“昨日破了毒障林的两男两女,今早安然无恙毫发无伤的出了死亡谷,已经到葬天池了,端木家的意思,希望你和熙月一起出去解决那四人。”
封锦玄没什么表情,冷淡至极。
慢条斯理穿过人群,走至封玄清身旁的高座坐下,递给了宫司屿一盏茶,示意他也坐,旋即抿了口温热的香茶,摇头,“不妥,我金针封穴,自散灵力,如今就是个只能看到鬼怪的普通人,没什么作为,去了估计也只能任人宰割,还是让熙月姑娘自己去吧,我去了只会拖累人。”
顿了顿,封锦玄继而又道。
“不过……你们这么着急杀人家做什么?葬天池下机关重重,死阵密布,他们不一定活的了,那些机关法阵不是摆设,用不着这么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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