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中元节阴阳官最终选拔,还剩最后2天。
一间深藏地下的巨大黑石殿宇内。
无数奇异的巫文远古符号篆刻在四面石壁上,透着古老的神秘气息,随处可见的阴阳八卦阵图诡异莫测,阴冷的地下暗河中,漂浮着无数盏油光闪烁的莲花灯,暗河的尽头,更多的,一望无尽的莲花灯被点燃,摆成了一个圆形壮观的阴阳图案,千盏莲花灯的中央,跪着一个黑暗邪肆的少女。
就像在进行着某种神秘的祭祀仪式。
她一袭纯黑古式长裙,披头散发,她很美,虔诚而沉静的双手合十,眼尾晕染的烟熏的黑色眼影,就像从黑暗深渊走出的魔女,邪气万分。
就在整个石殿内鸦雀无声,寂静的诡异时。
一声缥缈阴森的低沉寒音,蓦然间幽幽响起。
“准备好没。”
“她必死无疑,还请主人放心。”
“若不出意外,这一次阴阳官最终获胜之人,只会是你,但即便如此,依旧不能掉以轻心,你可明白?”
“明白!”
冥界。
中元鬼节还剩最后两日。
这是冥界一年一度的特大盛事,恰逢夏秋交替,中元之日正巧是天地阴阳交替的节点,阳气盛极而衰,阴气显现。在这一天,十大阎王会合力开启鬼门,放出冥界鬼魂,返回人界享用供祭。
而今年不同往年,中元鬼节还多了一场声势浩大,万鬼瞩目的对决。
那就是对于冥界最特殊权职“阴阳官”的争夺之战。
最后的战场设立在冥界与人界的阴阳交界处——忘川河畔。
而这场万鬼瞩目的最终之战,上至冥帝青乌、十大阎王,下至冥府司、审判司的重要鬼神皆会悉数到场,因为阴阳官之位非同小可,有传闻道,到时候,就连三界治安管理局总局最神秘的局长也会到场观战。
谁都想一睹最后两位阴阳官候选人大杀特杀的壮烈场面。
而此时此刻,蒋王的第一大殿之内。
气氛压抑,阴沉弥漫。
最终战马上就要到了,可纪由乃在最紧要关头却惨遭重创。
蒋王忧心忡忡,却碍于审判司监视,不能迈出冥界一步,他就算想见,都见不到纪由乃。
“她还是没醒?”扶额,蒋王眉宇紧蹙,冰冷幽寒的高座在主座上,低哑问庭下冷酷屹立在那的范无救。
“启禀蒋王,依旧不见醒来。”
范无救刚从纪由乃那回冥界,此刻,谢必安正留在那陪着,他也只是回来复命而已。
毕竟纪由乃迟迟不见好转醒来,谁都心急如焚。
“本王命你暗中调查的结果呢?谁给她下的杀蛊,那双生蛊又从何而来,泛泛之辈普通之人绝不可能有这类阴毒霸道的蛊毒,本王冥冥中总有一种感觉,有人不想她当上这阴阳官,什么时候不下手,偏偏在这最紧要的关头对她痛下狠手,实在太过巧合!”
“下蛊之人已查到,是一名叫温妤的女子,卑职还查到一件事,生死簿上,此女寿命原本已尽,但有人以借命邪术帮她续上了三十年的寿命,让她得以继续存活,如果仅仅只是靠她一人之力,必定不可能拥有如此阴邪的蛊毒,但如果是她背后之人……那恐怕就说不准了。”
范无救一席话,无意间,似让蒋王想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点。
“如今,最想要她死的人,你觉得,还会有谁?谁会因为她的死,获得最大的利益?”
范无救敛眸,冷冷道出:“另一位候选人。所以,卑职在将那下蛊的女子控制起来后,以吐真术逼她说出背后之人,得到的结果,也在意料之中,另一位候选人名西凉,与那下蛊女子口中说出的人,实属同一人。”
“将人证扣押,倘若中元节那天她还是未能好起来,不能出现在忘川河畔的赛场,那本王唯有上禀冥帝,让冥帝介入此事,中止选拔,如果做不到公正公平,非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赢得最后的胜利,如此阴阳官,本王不要也罢!”
话至一半时,蒋王震怒低斥,森寒的余音绕梁,久久在殿内回荡……
“是,卑职这就将其扣押监禁起来。”
温妤天真的以为,有了情丝入骨,拥有情蛊和杀蛊,还掌握了千机媚术,就会美梦成真,任何男人都逃不过她的手掌心。
可是她错了。
没有盼来宫司屿也就罢了,来了个流浪汉也就算了,后来,在她睡得迷迷糊糊之际,突然冲进来了一群模样古怪,没有温度,没有呼吸的“人”。
这群“人”,将她五花大绑,给她戴上了头套,堵住了嘴,将她装进了一具棺材中。
然后,她也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
只知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躺在棺材中的她,只能通过棺材板上的通气口,困难的望向外面。
她看到了很多纸人围在她的棺材周围,这些用纸糊的纸人,全都阴森可怕的死死盯着她躺的棺材,就像是在监视她一样。
好可怕!
她到底在哪?
时间飞快,眨眼,距离中元节仅剩最后一天。
在午夜凌晨12时,第二天到来之际……
鬼门将会彻底打开,也就是中元节到来之时。
黑白无常统领范无救和谢必安作为负责纪由乃的鬼帅,身着统领正装,正式万分的来到了纪由乃和宫司屿的家。
原本,他们是准备带纪由乃离开,前往忘川河畔的最终赛场的。
可是,纪由乃终究还是没醒来。
窗外雷雨声不断,灰暗的天空被一片阴云所笼罩。
身上的血污被擦净,换上了一身干净漂亮的睡裙,床上双眸紧闭,面容苍白如纸的少女沉沉入睡中,呼吸轻而缓,浓密如瀑的乌发披散在枕头上,精致绝美的面容,安详而宁静,她就像一个没有生命力的人偶,静静的仰躺在床上,任由床边那个俊美无边的男人摆弄。
“心肝,你准备什么时候醒?时间到了,中元节马上就要来了。”
宫司屿穿着黑色的居家服,手里拿着一把木梳,耐心至极的一遍又一遍替纪由乃梳着她那一头浓密的长发,微沉的嗓音,透着浓重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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