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今天穿了条纯白素净的淡雅无袖连衣裙,长发披肩,微微内扣,精致的鹅蛋脸上未施粉黛,肌肤却吹弹可破,毫无瑕疵,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惊见宫司屿和纪由乃出现在病房里。
一时间,涂抹淡粉唇彩的唇微张,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纤瘦的身材窈窕曼妙,气质极好,也极为美丽。
只是,和泪痣妖娆,五官完美,绝色至极的纪由乃比起来,还是失了几分颜色的。
“我……我只是……”
面对宫司屿一进门劈头盖脸的质问。
江梨有些无语伦次,娴静淑雅的她站在那,吞吞吐吐片刻,才说话利索。
“我只是碰巧来探望老太太,见到病房里只有护工一个人,就想帮帮忙罢了,没别的意思。”
宫司屿冷笑,盯着江梨,锐利的眸光仿佛想刺透这个女人,洞穿她内心的一切心思,可是,他失败了,要不然就是江梨掩饰的太好,要不然,她就真的只是这样。
“心肝,瞅见没,咱们碰见活雷风了,千金大小姐屈尊降贵在这伺候老太太,甘心做个小丫鬟,江小姐别停,你继续,也好让我俩学学怎么伺候人的。”
宫司屿拉着纪由乃就在偌大的贵宾病房软皮沙发坐下。
一落座,就听纪由乃哼唱起了一首儿歌。
“学习雷风,好榜样……”
宫司屿说的没错,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是有目的可寻的。
沈曼青带着江梨出现在厉斯寒的婚礼上,因为想撮合宫司屿和她。
沈曼青自导自演陷害纪由乃,为的是离间纪由乃和宫司屿,破坏他们的感情。
那么问题来了。
江梨在病房里,毫无怨言屈尊降贵的替老太太按摩,这种表现,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江梨还真就在宫司屿和纪由乃眼皮子底下,开始继续替沈曼青按摩腿脚。
动作熟练,有模有样,毫不含糊。
片刻后,竟还看向纪由乃。
“纪小姐要不要也来一起?说不定,宫奶奶醒了,见到你这么懂事,就不会对你心存偏见,说不定还会心软,让你和宫家少爷在一起?”
江梨说话的语调轻轻慢慢的,温柔娴淑,教养极好。
闻言,纪由乃朝天翻了个白眼,心里念叨了句,你可拉倒吧。
然后托腮轻笑,语气绵柔轻飘,尾音撩人道:
“江小姐可别说笑了,昨儿个我洗手间助人为乐,又是救老太太,又是找干净的衣裙给她,她都差点整死我,我这会儿要跟你一起给她按摩,指不定她睁眼的时候就朝着所有人喊,你又想害我?还是免了吧。”
“纪小姐,其实宫奶奶是个很慈祥很好说话的人,你们可能有什么误会,要不等宫奶奶好些了,我替你和她说说?”
纪由乃意味深长冷笑盯着江梨素净淡雅的精致脸庞。
“江小姐竟然这么好心?如此善良,真是感动天地在我心,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江小姐好大的能耐!我爷爷都劝不动老太太,你就能化解老太太和我女人的矛盾?”宫司屿越发觉得江梨奇怪,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总之,他很不喜欢江梨。
若是真简简单单,干净纯粹,与世无争的女子。
就该好好呆在她自己的天地中,而不是,对宫家老太太如此大献殷勤。
“这……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对不对?”
宫司屿眸光凌厉,言辞锐利,再咄咄逼问。
“那你又为什么要帮我们?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帮了我们,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江梨侧身弯腰,在那一遍又一遍耐心的替沈曼青按摩小腿。
听到宫司屿的质问,身形一僵。
“这……宫家少爷,也不是凡事都要讲好处的,这个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只会为了自己,而不为别人着想的,能帮则帮,我也是想做好事,为自己积德。”
江梨话落时,病房内鸦雀无声。
宫司屿面无表情和纪由乃对视了一眼。
避重就轻,含糊其辞,大道理很多,可却从不正面回答宫司屿的问题。
“哦,所以你的目的,就是为自己积德。”纪由乃语气平淡道,“江梨小姐真是好,跟观世音似的,这年头像你这种人才不多了,改明儿得找人歌颂歌颂你的伟大品质,也让世人瞻仰一下,学习一下比较好。”
纪由乃才说完,手机突然“叮”地响起一声提示音。
打开看,竟是身旁的宫司屿用手机给她发了条微信。
宫司屿:她有问题。
纪由乃诧异的看向宫司屿。
回了一句。
纪由乃:要不你用美男计去试试她?看看她会不会原形毕露?
宫司屿:那还不如去逗狗。
宫司屿和纪由乃两个人挨在一起互相发消息还发上瘾了。
无视还在卖力给沈曼青按摩的江梨,这不,没多久,老太太就醒了。
一睁眼就见到江梨,沈曼青着实感动,一口一个“好孩子,奶奶果然没看错你”。
可在坐起身,看到纪由乃之后,沈曼青立刻面色转变,疾言厉色——
“你怎么在这!滚出去!”
宫司屿何其护犊子,哪怕面前是自己的奶奶,黑脸拉起纪由乃就要走。
纪由乃甩开了宫司屿的手,轻笑着慢条斯理走到病床边。
挑衅至极的道了句:“我来膈应你的啊,听说你住院了,想来你面前多晃悠几眼,膈应死你,开心我自己。”
“你!你!”
沈曼青才醒过来,身子还很虚弱。
一口气没喘上来,捂住心脏一副又要晕的模样。
江梨见即,目光透着指责的看向纪由乃,“纪小姐!你这就很过分了,宫奶奶年纪大了,你怎么能这么刺激她呢?”
说着,江梨又是给沈曼青抚背,又是为她喝水的。
随即,就见纪由乃抬起下巴,冷幽讥诮的盯着江梨,极为犀利的问了一句——
“那江小姐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觉得,昨晚老太太自导自演对我栽赃陷害不成,又坑的自己住进了医院,她是做对了呢,还是做错了呢?”
“人无完人,我觉得这事不论对错,老太太年纪大了,小辈自然该体谅尊敬她,有时候也该让着她,很多事根本不必斤斤计较的,只要心怀大爱,什么就都能包容。”
江梨这番回答,终究是暴露了自己企图。
“她在刻意讨好老太太。”
病房外,宫司屿最终肯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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