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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半干的发丝扫过锁骨隐隐诱惑,女人低头轻轻笑了笑,神色漫不经心。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51、第五十一章 ...
    因为要赶十二月份的贺岁档, 《江湖》的拍摄进程很紧。十二月是最利于国产片上映的时候, 那段时间一众外国电影没有市场可图,华国本土的电影这时才能在排片上占优势。
    赵锐把时间定在那个时间段也是早就决定好的。《江湖》篇幅并不长, 只要演员们中途不出什么夭蛾子完全来的及。
    虞晚在一个月里一直在剧组呆着。赵锐本以为她会耐不住性子,可她并没有。虞晚跟想象中完全不同, 相比于外界粉丝们声势浩大的声援,她本人显得安静许多。但自从见识了虞晚拍戏时的样子后,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不可招惹的狠角色。
    被马车拖着滚下山, 这并不是谁都能办到的。先不说防护措施做的到不到位, 山上石子树木很多,要是一不留神可不止毁容那么简单。但虞晚却坚持了下来。
    她穿着脏血衣,一遍又一遍的拍着。
    赵锐不喜欢炒作,但在看到这一幕时却忍不住让镜头记录了下来。
    拍戏中场休息:
    工作人员拿着盒饭派发。助理排队拿了两份后递给她一份。这几天因为下雨天凉了下来,虞晚并没有在室内吃饭。她坐在稍远点的帐篷下喝了口水。
    山上交通不便,伙食也不好。两份素菜一份米饭, 大家也都没说什么。虞晚快速吃完饭后又看起了剧本。
    “虞小姐不多吃点?”助理在一旁有些担心。她吃饭本来就少, 这样高强度的拍摄下可能会吃不消。
    虞晚摇了摇头:“没事。”
    中午休息时间是一个小时。虞晚在默完下午的戏后还有三十分钟。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站在山上的防护栏边点了支烟。
    清冽的烟气顺着喉腔往下,爆珠冰凉的感觉让人瞬间打起了精神。女人微微吐了口烟雾, 看着山外风景。这种全身心的投入工作很少会让人想起其他事。虞晚趴在防护栏前看着指尖香烟缓缓燃烧。她神色静谧清冷,远远看去有种漫不经心的美。
    “在想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廖鄞走了过来,男人喝了口咖啡问。
    自从那天晚上送姜水后,他再没有什么逾越的举动。虞晚以为他已经放弃了,没想到今天又凑了过来。
    “你很闲?”女人轻轻笑了笑, 淡淡转过头来。她指尖的烟头已经被掐灭,零星火种明灭被风吹散,廖鄞目光顿了顿。除了拍戏之外他其实一直很闲。最近没有找虞晚不过是因为被警告了。
    前段时间在晚上拍完戏回去后忽然接到经纪人电话被痛骂一顿。而电话里的内容无非是让他离虞晚远一点,不要到时候连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都不知道。
    廖鄞在圈内这么些年,虽然花名在外但却从来没有出过事,就是因为识趣。这点从他当年转而下水去拍商业片就可以看出来。经济人的语气并不好,但廖鄞知道共事了那么多年他不可能骗他。
    虞晚背景至今没有人查出来。
    男人指尖顿了顿,最后只问了句:“是谁要警告我?”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瞬,慢慢道:“陆少。”他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手机。廖鄞看着黑掉的屏幕轻轻笑了笑。
    ‘陆少’,陆明鹤,确实不是他们能得罪的起的。
    廖鄞之后刻意和虞晚拉开了距离,他是聪明人,要不然也不可能在圈内混了这么多年,无论陆明鹤和虞晚是什么关系,中间都不是他能够插手的。可在最近外界传言愈演愈烈,虞晚心情似乎有些低落后却还是有些忍不住。
    女人将烟头随手扔进旁边垃圾桶里并不说话,廖鄞看了会轻咳了声安慰道:“你别在意最近的报道,媒体喜欢胡乱牵扯,无非就是想从你身上榨出一些热点来。”
    一周前天娱传媒被爆出偷税丑闻,旗下大量明星都牵扯到了其中。本以为只是石子一样掀不起多大风浪,却没想到愈演愈烈,最后矛头直接指向了容敬渊。
    容敬渊在圈内权势之大,还是第一次有媒体敢正面质疑。
    虽然之前就有人说过,容先生黑白通吃干的是洗钱的买卖,但从来没人敢当真。这次事件爆出来后圈内人人自危,从天娱大批丑闻爆发,进而引到容敬渊身上,速度之快让人不得不怀疑是早就设计好的。有人要对付容敬渊,这是廖鄞从其中得出的信息,就连曾经在容敬渊手下呆过的虞晚也受到了一些网友的质疑。有些说她跟容敬渊是一路货色,指责她也参与了其中。
    这件事已经立案调查,在警方没有给出明确答复之前,只会越炒越热。信息时代就是这点不好,网络上有些人其实根本不了解事情真相,只是盲目跟风而已。虽然大家都知道,但也耐不住虞晚在这件事情中成了受害者。
    廖鄞所属经济公司在圈内名气不大,和天娱也没有牵扯,因此倒是相安无事。可虞晚之前是天娱旗下的人,现在即使解约了也要被媒体拉出来说一说。
    男人语气看似随意提及,却也有些唏嘘。即使得不到人们也总不愿意看见一颗美丽的新星陨落,更何况虞晚确实很对他的胃口。
    听出来他话里关心,虞晚轻笑了声:“没事。”
    山风吹的人身上有些凉意,虞晚随意靠在栏杆上看着不远处天边。她身上好像从来不会出现惊慌失措这些词,目光沉寂,让廖鄞心也跟着静了下来。
    导演喇叭已经开始叫了。女人将头发散到耳后,坦然离开。
    从陆明鹤决定对容敬渊出手时她就想到了有这么一天。他为了逼她拿出一些有用的东西,一定会将她也牵扯进去。
    他在逼她交出手中握着的把柄。
    和前世不一样,现在他们立场不同,陆明鹤不会对她手下留情。这已经是第三天。她因为这件事名下代言损失近半,之前在时代广场的海报也被换了下来。如果任由事态这样发展下去后果不可想象。
    可虞晚却始终没有动作。就在这件事刚被揭露出来的时候,容敬渊也联系过她,可是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所有人都沉默着,任由雪球越滚越大。
    警局:容敬渊第三次被带走谈话。
    “容先生对于这几份文件有什么想说的吗?”天娱旗下查出多个明星逃税,数额巨大。这件事公司不可能不知道。容敬渊作为天娱最大的股东,不得不接受问话。
    但显然,这个面色平静悠闲的男人嘴里什么话都套不出来。他一句话不说全程交由律师来办,警察也无可奈何。
    这就像是一个死局一样。分明已经破开一个口子,可就是看不到里面。被查出来的明星都接受了调查,但他们一口咬定是自己鬼迷心窍,并且愿意一力承担责任。尽管外界舆论风向很大,但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容敬渊是主谋。
    案件陷入了僵持之中。
    陆明鹤在十月二十日又放出了一个大招,容敬渊几个月前在美国旧金山高级拍卖会所豪掷五亿替虞晚过生日的事情被爆了出来。
    照片上连那只手镯的样子都拍的清清楚楚。
    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虞晚刚刚拍完最后一场单人戏。
    晚上陆陆续续下了些雨,剧组收工后彻底安静了下来。助理临走前担心地看了她一眼,在桌上放了杯热咖啡才离开。
    手镯这件事对虞晚影响很大,爆出来后媒体多数都是批评的声音。今天下午还有些狗仔跑到了剧组闹事。无数人把目光对准了虞晚,连剧组也隐隐有些担心,如果虞晚真的参与其中的话那《江湖》根本过不了审核,更不要说上映了。
    一夜之间风向已经变了,网上到处都是这个话题。女人换下戏服后轻抿了口咖啡。她站在窗前听着外面雷声震震,叩在窗台上的指节微微顿了顿。
    陆明鹤逼她交出证据。
    容敬渊却说:只要她沉默,会给她想要的。
    他们各自有算盘,可是凭什么呢?她凭什么要听他们的呢?
    没有人知道她手上其实有两份u盘。
    虞晚低头轻轻笑了笑:‘你们一开始就找错了人啊。’她从来不是任人摆布的人,这种手段的逼迫只会让她反击的更加从容。
    第二天虞晚工作室就晒出了从业以来的所有账目,并且做出了维权声明。
    在没进这个圈子之前,虞晚就知道税务上是最容易被人动手脚的,所以她的账目明面上交由公司,私下却是自己打理的。
    这份帐单让那些居心不良的人慢慢闭上了嘴。
    半山别墅里:陆明鹤看着报纸上的标题目光微眯。
    “陆先生?”助理有些犹豫。却见男人淡淡摇头:“没事,你下去吧。”
    阳台上只剩了一个人,陆明鹤揉着眉心的手缓缓放松,眼底难得有丝笑意。
    狡兔三窟,虞晚也不遑多让。他倒要看看她还留了多少后手。越多人参局,这场游戏才越好玩不是吗?
    而在众人心思各异的当晚,凌晨三点,一封邮件发到了警局官方邮箱里。值班人员看到邮件后立刻转给了上司,却看见男人脸色慢慢凝重了起来。
    这是一封再简单不过的匿名邮件,而邮件里的内容要是发出去却足以掀起惊涛骇浪。
    52、第五十二章 ...
    虞晚手里有两份u盘, 一份是关于关于容敬渊洗钱的证据。当初在美国拍卖场的时候, 她就眼熟了几个老面孔。其中跟容敬渊打招呼的人她前世也见过,都是道上大名鼎鼎的人物。传言里说容先生黑白通吃, 但到底怎么个吃法?什么身份手段?即使有人想到了也不敢说。虞晚见到这一幕却并不意外,毕竟前世在圈子里呆了八年什么风浪没有见过。他以为她不知道, 却没想虞晚早就留了一手。
    在当初贺祁臣倒台之后,名下就有一笔资金出现了流动不明的状况,三个月前的李榛和白正超也是。
    虞晚暗中顺着账户查过去, 果然摸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容敬渊做事很谨慎, 在完成后迅速销毁了账户人头。但虞晚手中却保存了证据。
    办公楼顶层:容敬渊站在窗前吸了口烟,神色琢磨不透。这件事最初披露出来矛头直指他,他就知道是陆明鹤出手了。他早就有意报复他,现在不过是等不及了。虽然天娱传媒被爆,但顺着杆子往上爬也得有证据。容敬渊并不怕。窗台前男人弹了弹烟灰,轻笑了声。
    他知道虞晚在身边这么久说不定会猜到一些, 但那又怎么样?只要没有证据, 一切都不算数。更何况虞晚不蠢,不会平白无故让自己卷进这件事情中。要知道从底层爬到现在并不容易。她事业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一个人站的越高, 越是害怕失去。
    网络上舆论各种猜测。容敬渊没有坐以待毙。陆明鹤上位的手段并不光明,而他手里也不是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