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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书名:竹马邪医,你就从了吧!
    作者:九章少爷
    文案
    十岁那年,我灭了他全家,而他却视我为恩人。
    阴差阳错拐回一只竹马,相依为命,我主外,他主内。
    杀人为生,我见惯了太多世态,只不过,那日抹掉了一个正在沐浴的恶霸后,我得以瞧见了……嗯……男人的构造。
    我:阿悔,你们男人长得怎么和女人不一样。
    言悔:……玫姐,你会长针眼的。
    我:嗷嗷嗷,你这么一说,我咋觉得眼睛疼了,阿悔,快去给我请个大夫!
    言悔漠然离开,不再搭理我。
    后来,我欲将阿悔培养成杀手,和我一起赚大钱,他却成了言大夫。
    我杀人,他救人。
    后来的后来,我才明白,为了赎我犯下的罪孽,言大夫这一辈子,都没敢染血一条性命。
    心动于朝夕相处,竹马你就从了吧。
    标签:女强 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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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我与言悔
    言府的匾额上挂着红绸,地上全是爆过的鞭炮残屑,里面的声音高涨,听上去热闹非凡。花婆婆驻足站在大门外,已有好一会儿。
    她今天穿得很漂亮,只是无奈岁月不饶人,再加上脸上那些横亘的疤痕依旧狰狞,涂上了胭脂红唇,却是更显可怖了。我平日里总是一贯的乞丐样,今日被迫穿上新衣裳,凌乱的发也扎成了小辫,这心里总是一番不自在。
    可是花婆婆说的话,我不敢不从。
    她忽的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然后便转头看着我,眨了一下眼睛。花婆婆的脸实在吓人,我只勉强瞄了几眼。
    稍稍提拉身后的宝剑,我便出手去搀扶她,准备进府,生与死,就在这之间了。
    听说言老爷五十岁大庆,宴请了不少宾客,还花大价钱请来了赵国里最顶尖的集秀班,进了庭院,就瞧见正中搭着戏台子,一堆人围着吃饭饮酒,听着咿咿呀呀的曲。
    那些人兴致真是好,好到竟然没有发现家里进了两个不速之客。
    我清了清嗓子,大嚎:“今天过生辰的混蛋是哪位啊!”
    不得不感慨我这狮吼功练得挺不错,曲声断,一道道的视线刷刷地扫射过来,疑惑的声音此起彼伏,我想,有一小半大概是在骂我这十岁女娃,怎的如此没礼数,然后另一大半,则是被花婆婆的容貌吓得乱说话了。
    话音落下不久,一个穿着锦衣,两鬓斑白的老人从正中一桌站起,皱着眉走了出来,瞧他样貌,年轻时想必也是貌似潘安,祸害过不少女子。
    他走得不轻不重,但他每走一步,我都能感觉到花婆婆的手颤动一下,心中不禁叹气,谁让花婆婆也是被他年轻时祸害的万中女子之一呢,唉,而且还是最惨的那一个。
    “你们是?”言老爷的眼估摸着不灵光,我看见他眯着眸子走近了好些。
    花婆婆盯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突然笑出声来,然后眼神一凛,自袖间射出十三道白光,直直袭向言老爷。
    言老爷也是习武之人,霎时脸色大变,双袖挥出,险险地卷下了十三只飞镖。但他却没能挡住镖头迸发出的势,十二道势如刀刃般,齐齐冲向他的面门,割破皮肤,深入肌理,顿时鲜血染面,下场只有一个,毁容。
    十三只飞镖,十三道势。
    还有一道势则毫不留情地切进了言老爷的胸口,碎了那颗鲜活的心脏,他一声惨叫,捂着胸口跪倒在地。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待众人反应过来,已来不及挽救了。
    花婆婆冷冷出声:“丫头,去,一个不留。”
    我指了指台上的戏子,扭头问她:“集秀班的也不留?”怎么着也是赵国第一的戏班子,弄没了,多可惜啊。
    “哼,为他庆贺的,同他欢愉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花婆婆撂下这句话,就撇开我的手,独自走向了跪地的言老爷。
    我只得无奈地耸耸肩,花婆婆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南无阿弥陀佛,而后一拔身后的剑,神色漠然地袭向惊恐的人群。
    一剑封喉。
    “燕子十三镖,你,你是……洛……”尚有好几口气留着的言老爷不顾身上的疼痛,只是颤抖着手,指着向自己走来的妇人。
    花婆婆沉着脸打断他:“我是洛家的罪人,早已不配姓洛。”
    言老爷听见耳畔的惨叫声,左右顾望,却只看见倒下的一片尸体,他气急不已:“你,你怎如此恶毒,竟教唆小小女娃大开杀戒,你快让她住手!”
    “住手?”花婆婆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扯出笑意,她瞪大了眼看着他,“当初你灭我洛府上下之时,可有想过住手,你记得吗,我求你,一遍一遍的求你,可你呢!”
    她抚上自己的脸,指尖触过那一道道的疤痕,带着哭腔说:“你是怎么对我的。”
    言老爷疼的皱紧了眉头,他不敢碰脸,那里已经毁了。听见花婆婆这般说,往事翻涌回脑海,他咬着牙道:“可我,终究是放了你一条命啊。”
    花婆婆含泪的眼满是猩红,她一瞬迈近,枯槁的手狠狠地攥住了言老爷的脖颈:“是啊,若不是你当年的假慈悲,又怎能让我有报仇雪恨的这么一天,我做梦都想着要怎么掐断你的脖子,以慰藉我洛家的亡灵,哼,今天,我要你眼睁睁地看着这里血流成河,就如当初的我一样!”
    被擒住咽喉的言老爷说不出话来,他挣扎地抓着花婆婆的手腕,甚是恼怒地瞪着她,脸上的鲜血滴在花婆婆的手上,染红了她的衣袖。
    我迅速地解决掉一个又一个,任手中的这把剑豪饮鲜血。已经忘记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了,那一次是为了什么,我也忘了。
    只知道,从此杀人不眨眼。
    花婆婆说我的心和她一样,都是石头做的,我说,那可好,这样可厉害着呢。犹记得花婆婆说我天赋异禀,已然可以在江湖上横行霸道了,我倒没什么感觉,只知道将她木屋里的各种秘籍学完之后,就没人敢欺负我了。
    不多时,冷风吹过院落,遍地尸体,再无生机,我转身欲走,却在回头的一刹那,发现了什么。一个瘦弱的小男孩,竟一直静静地蹲在某个角落里,他衣服破烂,露出身上的新伤旧伤,稍稍仰头看着我,眼底却没有光亮。
    静谧中,他微弱的呼吸声被吞噬在空气里,如一潭死水,翻不起波澜。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言悔。
    说实话,我觉得,言悔这臭小子当时就跟个木头似的,没动作没表情,可是那双眼睛,就那么淡淡地盯着我,没有什么威慑力,却仍是盯得我头皮发麻。
    这种感觉倒是头一回。
    于是,我挥过去的剑一滞,顿在了半空。
    如此难得的逃亡机会,他却还是没有躲开,就在那儿蹲着,仿佛扎根于此。
    “小子,你不是言家的人吧。”自己的亲人都死完了,怎么能不哭不闹呢,唯一的解释是,他和言家没任何关系,顶多是来看热闹的。
    我等着他说话,却没有收回手中的剑,我敢保证,这时候他要敢说一句他是,我绝对宰了他。
    ☆、第2章 拐回竹马一只
    剑刃泛着寒光,可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盯着我的脸,冷冷淡淡,与我的性子分外不同。
    我一转眼珠,将手中的剑收入鞘中,合着是个哑巴?
    “喂,花婆婆,我搞定了,那个,这小子不是言家的,好像也没去处,我能留下他吗?”没有多加纠结,我便擅作主张,想来也是最后一回了,花婆婆应该不会拒绝吧。
    花婆婆没急着应我,她先是环视一圈,看上去很是满意我的成果,接着,又轻飘飘地瞄了一眼言悔,对我说:“随你吧,这样也好,婆婆以后不能再陪着你,就让这男娃给你做个伴,免得你无聊。”
    我开心的一笑:“好嘞。”
    花婆婆也笑了,同时,手上用力,彻底了结了言老爷的生命。我拽着言悔的手走过去,言悔倒也不挣扎,甚是乖巧任由我带走。
    言老爷想必很不甘心,于是落了个死不瞑目的下场。
    “丫头,还记得我的交代吗?”
    “记得。”
    花婆婆颔首,不再看我,只是看着言老爷,她慢慢蹲下,伸出手撑住他欲倒的身体,继而靠在他的怀中,喃喃道:“你睁着眼,是害怕看不见我对吗,你一定很想见我,一定的。”
    我和言悔就并肩站在一旁看着,他一直没什么反应,我思忖着,难道他还是个傻瓜?
    就在我苦恼以后要带着这么一个无趣的人生活的时候,花婆婆从言老爷袖中取出一支之前射出的飞镖,然后,一把插进了自己的心窝,毫不犹疑。
    她神色痛苦地拽住言老爷的衣角,嘴角微动,对我说了最后几个字。
    洛玫,谢谢。
    然后,她闭上了眼,衔着解脱的笑,像是正在做一个美梦,这个梦不再有任何人打搅,也永远不会醒来。
    我知道,言老爷是她这辈子,最恨也最爱的人。曾经俊朗的翩翩公子,为了洛家深藏的武学秘籍而利用她,骗了她的身心,还灭了她的血亲。
    这仇固然要报,爱却依旧扎根于心底,若是言老爷死了,她也绝不独活,所以,她死的心甘情愿,我为她开心。
    只是,我懂恨,却不能明白爱。
    依花婆婆生前的交代,我将她和言老爷的尸体一起焚化,然后再把混在一起的骨灰,找了个陶罐放了进去,一直愣着的言悔去找了把火,点着了整个言府,我想着,他还知道善后,这可真难得,却不知道,他是真心,想烧了这里,干干净净,不留灰烬。
    我抱着陶罐,踏出了言府,言悔默默地跟着我,身后,是漫天的火光。
    就是这么短短的一天,照顾了我前小半生的花婆婆离我而去,陪伴了我后大半生的言悔尾随而至。
    领着言悔走回郊外的木屋,我也懒得管他,自顾地走到木屋后面的湖边,便一把将手中的陶罐丢了进去。花婆婆说,洛家的罪人不配入祖坟,而这里是她和言老爷,回忆开始的地方,也将是埋葬一切的坟墓。
    大口呼吸着湖边的清新空气,我挽起衣袖裤脚,蹲在湖边,拿出怀中干净的布帛,开始认真地擦洗我的剑,一遍一遍。
    言悔突然走过来,蹲在我旁边,看着我的举动。
    我寻思着,带他回来可不是让他玩的,怎么也得干点苦力活才行,毕竟他这样,也指望不上做点别的什么。
    于是我一努嘴,将剑和浸湿的布帛一起递给他,命令他干活。他倒不拒绝,沉默着将东西拿了过去。
    手上闲着的我,嘴顿时就闲不下来了。
    我说:“我叫洛玫,今年十岁,你呢,叫什么,又几岁啊?”
    他看了我一眼,还是不说话,接着埋头洗东西,他擦拭的极其卖力,让我有种,下一瞬,我的剑就得断在他手里的错觉。
    喟叹一声,我无奈地拨着水:“唉,忘记你是哑巴了。”以后的生活也没人陪说话,只能自言自语,像个神经病一样。
    “我不是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