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能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么选择。
正因为这样,他才更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他答应过会保护她一辈子,现在,仿佛多了一个前提——与莫希月不冲突。
“我会调查清楚。”齐夜沉声,“如果他和你联系,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他……真的会是哥哥?”童初曼低眸,“哥哥怎么会……变成那样呢?”
“我觉得他不是。”付依说出自己的观点,“童唯才不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呢!”
莫希月依旧看着齐夜,没有移开视线。
当时,她听见了齐夜和童唯两人在暴怒时的对话。
好像,当初童唯的死并不是齐夜说的那么简单,还,另有隐情。
但她这几天一直都没问。
齐夜不主动提,说明他不愿意提。
她也不想逼她回忆起那份痛苦。
“可是……”童初曼吞吐着,“他真的和哥哥长得一模一样,连神态、声音、动作,都是一样啊!就是性格变了。竟然把齐夜哥哥当仇人。”
“童唯他和齐夜之间是有误会吧?”付依试探地发问。
齐夜没有回话,思绪却很明显的飘远了。
“总之,无论怎么样,我都相信齐夜哥哥!”童初曼及时表态,“那个坏人才不会是我哥哥呢!哥哥舍不得伤我。”
听着童初曼如此坚定的信任,齐夜心中的愧疚更浓。
如果童唯泉下有知,知道他竟然放弃过童初曼活着的机会,会很伤心吧!
会不会觉得……当初他死得不值?
齐夜的双手不自觉的握成拳头,紧紧的,揪得“咯咯”响。
莫希月很敏锐地察觉出了齐夜此刻的烦躁,可她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她觉得自己好像又把自己丢进一个死胡同里了。
心情,差到极点。
她也知道,不管那个童唯是真的还是假的,都势必是会嫌弃轩然大波的……
而此刻,得知莫希月差点儿死掉的莫盛芸却是冷冷一笑。
这几天,天气骤然就变冷。
一丝又一丝的寒风从她身上吹过,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寒意。
变天了?
莫盛芸唇角的笑弧加深,站在花园里,背影是格外孤寂的落寞。
这时,潘银走了过来,冷道:“听说,你一直在调查顾安爵?为什么会将顾安爵和齐夜当成同一个人?”
莫盛芸的眸光动了动,并没有回身,而是继续看着天边那一片沉闷地几乎要掉下来的乌云,轻启薄唇:“我会处理好,你不用担心。”
“芸儿。”潘银放快脚步,走到莫盛芸身边,“上次宴会上的事情发生过之后,你就一直很奇怪。我是你妈,你可以依赖我,而不是……”
“不要用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提起那件事。”莫盛芸冷冷一句打断潘银的话,语调里依旧透着浓郁的恨意。
“芸儿……”
“那件事毁了我这么多年来努力的一切,让我最终只能选择许敬炜这个我之前绝对不会选择的男人;让我在梦的云端跌落;让我看清,我一直信赖的母亲不过是在利用我而已!”莫盛芸说话时,揪紧拳头,恨得直咬牙。
“我在利用你?”潘银急了,“芸儿,这些年,我做的哪件事不是为你?你竟然觉得我不过是在利用你而已?”
“不是吗?”莫盛芸态度冰冷地反问,“我现在才发现,我真的很羡慕莫希月。至少,她母亲是真心实意疼她。”
潘银拧住眉头,莫盛芸心中的恨意已经让她彻底不相信任何人了。
“妈会帮你的。”潘银软下语气,“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面对那一切。”
“你之前不是一直都觉得我不争气,总是没能想出好的办法赢过莫希月吗?”莫盛芸放低了音量,“现在,如你所愿,我觉得自己还有好多坏事可以做,一件一件,全部都是让莫希月和齐夜两人痛不欲生的事!”
潘银震惊地看着莫盛芸,张口,想说什么,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莫盛芸变得越来越不像之前那个她了。
莫盛芸深吸一口气,这才看向潘银,露出一抹未达眼底的笑:“怀疑齐夜就是顾安爵,我并不是只靠直觉。”
顿了顿,她再说:“虽然齐夜从前也不参加任何宴会,但是,自从他多次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后,他就从来没和顾安爵一块儿出现过。”
“而且,顾安爵和齐夜之间是有共性的,他们,同样都深爱着莫希月。”莫盛芸的眼睛微微一眯,裂出一道幽森的光,“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我想了这么久才发现,顾安爵好像……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怎么可能?”潘银不相信,“我们特意对比过齐夜和顾安爵的下巴,根本就不一样!”
“声音可以变,至于下巴?”莫盛芸冷冷一笑,“化点儿妆就可以让它看起来不一样,根本就不能作为他们不是同一个人的依据。”
“那你想怎么办?”潘银问。
“顾安爵的指纹好拿,难的,是齐夜的。”莫盛芸沉声,“齐夜几乎不和外人接触,都是找白叔代劳,现在他又已经加强了戒备心,想要再次进他那间别墅,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
顿了顿,她再补充一句:“只能想办法去他的办公室或者车里调取指纹。到时候一对比,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