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滑稽的想自己不是中什么毒失忆了。
栾安梅听他如此说,笑容一僵,脸上不由有些愠色,她又极力遏制着。
“商廿一什么都没说?”
说什么?
楚佑余本以为这次与栾安梅见面只是来说说商廿一他们父子之间的事,现在说到此。
楚佑余总觉得商廿一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之前还以为是错觉。
而现在看来,就好像是自己把什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楚佑余道:“商总只是说,让我照看小吉吉,给他…”
这时服务员已经将砂锅夹了进来。
楚佑余把剩下的话咽下了。
听她说着怎么怎样将辣白菜拌进去。
直到服务员离去,楚佑余才压着嗓子说:“给他母爱。”
鱿鱼看栾安梅似是在思考,实在是受不了遮掩了。
他坐到了栾安梅身旁。
“姨,我跟你实话实说,我跟商廿一发生了点事。”
楚佑余又不知怎么开口,突然想起了自己脖颈的吻痕。
他将领带向下拽了两下,打开了衬衣扣。
抓着衣领将其漏了出来,指给栾安梅看。
“就这种事。”
不得不说…
他这样看起来太变态了。
与商总接触的长了,鱿鱼感觉自己也有些歇斯里地,不计后果了。
楚佑余眼看着栾安梅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才将脖子遮住了。
“我其实就是想说…”
他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我不是什么随便的人,当然,我想商总也不是,可竟然做到这种地步…对于我和他来说…”
看看,看看说了个啥。
鱿鱼都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他紧张的拿起柠檬茶咕咚咕咚全喝了,才道:“我想要跟商总在一起。”
楚佑余的腿又开始颤起来了,他看着栾安梅,倒也很是正式:“我们这行修复的情感很多,有时候甚至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现在的社会我若单单说是喜欢,说是爱您肯定不信。
这些词对于现在来讲都太过虚幻,太过不切实际,但我会行动起来,让商廿一变得高兴快乐,让他不再那么小心翼翼的,不在用逃避将自己保护起来。
我想做他的后盾,做他脆弱时候的臂膀。
还有小吉吉,我要带他走出他的世界,让他知道他跟别的小朋友一样,他不比他们差什么,甚至比他们还要聪明…”
看着栾安梅的表情逐渐平静,在认真听着自己的讲话,楚佑余的心跳如打鼓,甚至舌头都有点不利索了,他握了握拳头,“我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要说这些…我的本意不想让这件事情这么尴尬…”
“只不过,有些事情我实在是想不清楚,还希望姨你不要隐瞒,商廿一的脾气你知道,很多事情他喜欢瞒着,不愿跟我说…
我也不是说他这样不好…
只是…”
“我知道。”
栾安梅总算是说话了,“廿一的性子要强,有的时候难以捉摸,他最喜欢的是什么事情都强忍着,哪怕有时候受到了伤害,他也不言语,只是独自一个人默默忍受着…”
“说起来,这也怪我们…”
栾安梅回忆起商廿一小时候来。
“从小我们就很宠他,让他在自己的舒适圈内,不让他受到一丁点的伤害,殊不知那样造成的后果,对他却是最大的。”
楚佑余可以想象从小被父母宠爱,像老母鸡护小崽一样的孩子慢慢成长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但从栾安梅的描述中,楚佑余想起了一件事,一件久远到他都快要忘记的事。
楚佑余感觉自己就快要抓住那丝记忆了。
只听栾安梅继续说道:“后来有一段时间,我跟他爸有事出去,让他随着奶奶过,那时候才知道,他其实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快乐。
廿一小时候很喜欢学习,在班级里很优秀,但性格跟现在差别不大,从小便很木讷,不喜多言多语。
正是这样,他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受欢迎,我们也一直不知道他没有朋友,甚至会被同龄的小朋友欺负,嘲笑。
那是我们从来没有想过的事,廿一的奶奶却看的很清切,她跟我们说了后,我们才发现。”
服务员又端来了两盘鸡排、薯条,等她都放好了,栾安梅才笑着继续跟楚佑余说,“那时候你们这个职业并没有大火,很少有人知道,那时我也是第一次接触…”
楚佑余总算是有了印象。
记忆里在他大概刚好八岁,或者是还不到八岁的时候。
有那么一段往事。
总之故事的开头是他在福利院,并且是福利院里最讨喜的孩子。
曾经有很多人去看他,想要收养他,却被他逃掉了。
那时楚佑余也不知道犯什么傻,总觉得父母会回来找自己,他怕自己跟别人回去了,他们便找不到自己了。
后来随着他年龄逐渐长大,知道不能再在福利院多呆的楚佑余当起了情感修复师。
尽管那时候他并不知道这个名词代表着什么。
但在那时,楚佑余认了个爷爷,并跟他回了家。
家内有个老奶奶,已是弥留之际,却整天嘟囔着要看孙子。
那爷爷便把他带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