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年,你醒来会记得自己喝醉了吗?”
“不会……唔?!”
“傻子,我说是玩笑话你还真就信了?”
“啪嗒——”是鞭子落在皮肉上的声音,冷汗从那人额上滑落,逐渐渗入了衣衫。
“反正你醉了,也不会记得多少。”
“听着,卫及年,我喜欢你,是非常喜欢的那种。”
“啊算了,应该还有旁的人对你说过这种话,我换种说法吧。我喜欢你,是那种想睡你的喜欢。”
“答应我,和我相伴一生,好不好?”
不知是谁用哄骗孩子的伎俩,用这般低沉温润的声音在他耳边诱惑着。
还有一个傻子,什么都没听懂,却胡乱点头,“好,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呃……”
最后一鞭,落在了皮肉上。
裴洵……
他好像,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身体疼到麻木,冷汗滚落,划过眼睛,像泪一样的冷汗,模糊了视线。
再之后,卫及年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脑海中忆起那人落在自己唇上的温度,似乎,一点点都不讨厌……更多的,是喜欢吧……
老太监看着血染身体,昏迷过去的卫及年,老眼一红,颤抖着声音道“送、送卫将军进水牢。”
丞相府,裴洵猛地看向窗外。
“暮泫?”
宁奕辰看着他突然转头,微微疑惑道,“怎么了?”
“下雪了。”
裴洵心口没由来的一痛,视线落在窗外,声音低沉沙哑道。
宁奕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微抿了一口茶水,轻笑道,“这场雪,来的真早。”
“瑞雪兆丰年……”蔺中客随即接话,“王爷这次行动,怕是连天都在帮助您。”
“承蔺先生吉言。”宁奕辰还是一副温柔的模样,然而眼中之色却是与在对裴洵时有所不同。
“不好了!”红蓁从外头冲进来,神色慌张,“主子,卫及年不见了!”
她的视线下意识地落在裴洵身上。
裴洵语气沉沉道,“不是我放走的。”他不过了一封已经被烧毁的信罢了。
“红蓁。”宁奕辰声音虽轻,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怒。
红蓁低下头,连忙道歉“公子,属下不该怀疑您。”
“无碍。”裴洵道,“丞相府是岚皇赐给我的,兴许……他知道这个暗室的存在。”
宁奕辰神色悠然地往椅背上一靠,似乎对卫及年被人救走这事一点也不在意,“无需急躁,不过一个卫及年,掀不起多大的浪。”
蔺中客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宁奕辰,“王爷,明日,便带着先皇的圣旨进宫吧!”
“如先生所言。”
有些人,他的温柔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还有一种人,他的聪明也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而宁奕辰,便是这两者的结合,温柔与聪明并存,在先皇所有的子嗣里,唯有他,拥有这样令人无法抗拒的人格魅力。
也是只有他,持着那道圣旨,才会有人愿意跟随他。
当夜,裴洵房里迎来了一位贵客。
“公子?”
“暮泫,本王有些睡不着,便想来听听你弹琴。”温柔深邃的眸子专注地看着裴洵,这样的笑,如清风明月,不可避,不可退。
这一次裴洵没有拒绝,如沐半身银辉下的青年,淡笑着开口,“我去取琴。”
“这里不就有一把现成的么?”宁奕辰看向窗台前,矮案上的那把半翼琴,“是半翼琴……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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