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或是惊惧、或是怨恨的目光,叹了口气:“州府所行政令,本是为了并州安定,于匈奴子民、于汉人百姓皆有好处,若非尔等贵族各怀私心,挑动叛乱,本将亦不愿轻易动刀兵,以至于此。”
无论如何,匈奴的百姓日后也是他的并州的根底,所以他先把仇恨都拉到了那些匈奴贵族身上。
“我等有罪。”乌利和伊达再次伏拜。
“你们是有罪!”张辽高声道:“但匈奴的子民无罪,天寒风大,凡是老弱fu孺,都回穹庐吧。”
“多谢将军大恩。”乌利和伊达脸上露出喜色,乌利回身大声道:“张将军有令,天寒风大,老人、女人和十五岁以下孩子,各回穹庐!还不谢过将军恩典,快快行动。”
那些匈奴人闻言很快sāo动起来,乱七八糟拜倒一大片,南匈奴此次起兵叛乱,几乎调走了各部落所有的青壮,这十万人中老人、女人和小孩占了大多数,足有七八万,一个个拜谢过后,纷纷回后面穹庐。
老弱fu孺行动缓慢,这个过程持续了近一个时辰,直到将近黄昏,而张辽就在这里静静的看着,静静的观察着匈奴的百姓。
这些百姓与汉人百姓倒也没有太大的差别,匈奴人凶残好战,匈奴人同样好客,正如人都有善与恶的一面,关键在于怎么掌控、教化和引导了。
张辽默默的站在那里,斜阳将他的影子拉出了长长的一道。
那些匈奴的老弱fu孺在进穹庐之前,几乎都会回头看一眼站在那里的张辽,他们心绪复杂,原本心中的仇恨淡了许多。
匈奴人重青壮和孩子,老人和女人地位很低,常常被抛弃,更习惯了承受战败后沦为奴隶的凄惨下场,而这个并州牧却重视他们,让他们有了一种不同的感觉。
而且归根到底,此次叛乱终究是他们先挑起来的,能怨并州牧吗?他们不少人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念头。
至于右贤王、右日逐王和一众匈奴士兵却看的心中发寒,并州牧一个时辰不动,他手下数万将士就与他一道站在那里,一个时辰间没有丝毫喧哗,仿佛草人木人一般。
这般这怕的军纪和意志,是他们匈奴人从来没有过的,难怪他们此战会败。
老弱fu孺离开后,这一片草原上只余下了三万多青壮和匈奴兵。
张辽看向乌利:“右贤王,西面还有部落吧?”
右贤王忙道:“回将军,有,西面大漠上还有上百个部落,大约十万人,只是很分散。”
张辽点了点头,看向右贤王和右日逐王:“明日一早,汝二人随本将前去大漠收拢部落。”
“喏。”右贤王和右日逐王忙应道。那一片部落皆属于南匈奴右部,正在他们的掌管之下。
当夜,张辽将那些青壮发回穹庐,只命高顺、典韦和赵云将一万五千匈奴兵看押,第二日一早,张辽命高顺和赵云押送一万五千匈奴俘兵和五百万牛羊赶回美稷,而后高顺和张郃留在那里坐镇,赵云的骁骑营又赶回来,与张辽一道赶赴西部大漠。
美稷县西部这一片大漠位于河套之内,朔方郡以南,北地郡以北,南匈奴内迁后,大部分部落都居住在这里。
张辽纵马来到这一片大漠,却发现大漠的植草已经被破坏严重,他不由皱起眉头。
他后世来过这一带,如果没记错的话,后世的这一带已经成为一片沙漠,叫做库布齐沙漠,方圆百里,而库布齐沙漠似乎从南北朝之时就开始记载了,而后汉以前是没有记载的。
如此算来,大漠变成沙漠,就在这三百年多年里了。
草原变沙漠,一般有三种情况,首先是自然气候影响,这是最主要的因素,其余两种情况就是人为的了,一种是过度垦田,一种是过度放牧,这一带自后汉以后至南北朝一直是被异族掌控,显然不会是因为垦田,那就只有一个原因,是过度放牧加速了草原沙漠化。
“右贤王。”张辽当即吩咐道:“一个月内,将这一片大漠里的部落全部迁出来。”
“喏。”右贤王应了声,又忍不住道:“只是我族子民已经习惯放牧,若是离开这一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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