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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
    人群渐渐散去,白忆情像发了疯一样,冲进了那一堆虚废里寻找着苏奈的身影。
    “苏奈!苏奈!!你去哪了?苏奈……”
    我同白忆情一起寻找着苏奈的身影,楚南棠只是站在一旁看着我们,神情淡漠。
    不知何时,他来到我的身边,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灵笙,苏奈已经不在了。”
    泪水一下涌了出来,哽咽着问他:“她明明刚才还在,怎么就不在了?”
    楚南棠轻叹了口气:“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你能带她回来,就是她最终的归宿。”
    我讶然的回头看了向楚南棠,回想起过去的种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苏奈她……”
    “你再看看这座小镇,其实早已经空了。”
    我抬头看向远处,月光下的小镇,冷冷清清的,听不到一丝人声,那条河似乎已经干涸了许多年了,眼前烧毁的房子,已经冷却成一堆废墟。
    “不可能!不可能的!苏奈……苏奈明明还活着。”白忆情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与结局,似乎想要极力证实什么:“对了,相机!有一张相片可以做证!”
    他从背包里拿出相机,可是翻遍了,却也没有苏奈那一张照片。
    “照片呢?明明我亲手拍的,怎么不见了?”
    白忆情颓丧的跪倒在地,抽了抽气,陷入一阵沉默之中。
    第二天早上,我们找到了小镇里的坟场,他们在五年前都死了,全部葬在了附近的山上。
    回去的路上,白忆情似乎很累,只是靠着车窗,一句话也未说。
    苏奈走后,留下夏夕在小镇里,小镇居民义务轮流照顾着夏夕,刚开始大家都很热情,对夏夕无微不至的关心。
    虽然失去了朋友,也失去了父母,可是夏夕重新感受到了温暖,也找到了活下去的勇气。
    可是一年后,大家都慢慢变了,失去了最初的耐性,没有了往夕的微笑,对待夏夕也开始极不友善。
    人们把生活里所有不愉快和压力,通通发泄在了夏夕的身上,夏夕孤独无助,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
    除夕的那一天,她孤独一人,看着远处夜空盛开的烟火。与别人家团年时的欢笑声,沉默的走进了地下室里,放了一把火将自己烧死在地下室。
    夏夕带着深沉的怨念,镇上的村民一个个出了意外死去,直到变成了一座空镇。
    车子开动时,我下意识往小镇的方向看了眼,恍惚中,竟看到苏奈牵着夏夕的手,站在树阴下,挥手与我们在道别。
    后来,回到学校,那天班主任一脸沉重的宣布了苏奈的死讯。短暂的同学关系。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问了情况,苏奈早在一个多星期前就自杀了,从小区二十楼跳下,当场死亡。也就是出租屋再次惊现鬼剥皮的当天。
    楚南棠说:“因为你对她有了怜悯之情,人与人之间的羁绊便是放不下的情,亲情,友情,爱情……而人与鬼之间唯一的联系,便也是如此。强大的信念会产生磁场,将她带到你的面前。所以回小镇,不止是还她的夙愿,也是了结你的心结与这份羁绊。”
    “那,每次我有危险你都能第一时间赶到,也是因为我与你之间产生的共鸣和磁场?”
    “嗯。”楚南棠点了点头:“我能感应得到,你需要我,所以我便出现在你的面前。”
    我拉过楚南棠的手,道:“以后,我想你了,你一定要出现在我面前,不准躲着不见。”
    白忆情颓丧了整整一个学期,时常看到他,拿着相机,不断的在相机里寻找着什么。
    远远的看着小白,突然有些莫明的伤感:“小白不聒噪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楚南棠失笑:“随他去吧,他会好起来,人这一生总是在寻寻觅觅,寻到又失去,失去继续找寻,很多人找到最后,已经失迷了自我,却不知道这一生究竟在找什么。只有极少一部分人,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南棠你呢?也在找寻吗?”
    他凝重的收回视线,随后一脸坦荡的看着我,说:“之前一直在寻找,可是现在已经不重要。”
    “为什么?即然你已经寻找了这么久……”
    他看着我微微一笑:“因为你。陪在我的身边啊!”
    我悄悄伸出手,小拇指勾过他的手:“你在我的身边,我也不再找了。”
    时光流逝,眨眼间就到了高二那年夏天,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适应,不断的在失去中重新拥有。
    唯一不变的,是楚南棠依旧还陪在我的身边,他依旧俊雅安静,爱笑,脾气温吞的好好先生。
    但有时候也会使坏心眼,故意逗弄我,或者不动声色的损白忆情几句。
    白忆情还是没皮没脸的缠着他,抱着大腿:“祖师爷爷,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什么时候教我厉害的法术啊?”
    第45章 惹人伤心
    高二那年,我的身体跟抽了芽了小树苗一样,开始疯长,身高一下就窜上去了。
    高中生活倒也算是平静,可能我这人没什么亲和力,和同学之间都是冷冷淡淡点头之交。
    白忆情时常说我:“你不要成天只对着祖师爷爷笑,对别人多一点表情,这样人家才会跟你多相处聊聊天嘛。”
    我微微蹙眉:“动不动就对不太熟悉的人笑,不觉得别扭么?”
    白忆情抽了口气:“当我没说,省文化节在这一年举行,听说要校方要弄几个节目。”
    我喝了口冷饮:“应该与我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然而中午在食堂与白忆情聊完这个,文艺老师就把我找了过去,几个同学在排练话剧。
    文艺老师摆弄了我许久,才说:“你这个儿,就演颗小树吧,刚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