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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苏瑾欢嘴角噙起了一抹弧度,难得贴心道“本宫知道你的顾虑,这样,你去接,接来传给本宫也是一样的,这样可好”
    由他接一些雨水,再让公主碰碰,听起来倒是个折中的法子,张易安颔了颔首,应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别用碗,用手。”苏瑾欢一脸期待的看着某人。
    “是。”接一些雨水而已,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用手的话,接不了多少,张易安在屋檐下站了一会儿,苏瑾欢瞧着其纤细的背影,
    笑着弯了弯双眼。
    感觉差不多了张易安捧着水走了过来,“公主,雨水来了。”
    “本宫看看”苏瑾欢支起了身子。
    张易安细心的把手拿到了其的身前。
    一双修长的手此时正捧着一鞠无根之水,指有细缝,眼看着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滴落,苏瑾欢凑了上前,俯下了身子,“别动。”
    张易安站在一侧,清晨的冷风吹在了他的身上,略微有一丝冷意,苏瑾欢话一落,他只瞧着一个小巧的脑袋凑到了自己的双手之前,紧接着,手心中慢慢传来了一股温热的触感,手腹两侧是一片光滑柔嫩。苏瑾欢埋在其手间,她把最后一滴水允完,末了,似是未免还有遗漏,她伸出了自己的舌尖,从一侧轻轻扫了过去。
    “”
    第27章 27.027 佳节将至
    眼前无形的烟花瞬间绽放,发出如雷贯耳一般的动静,张易安浑身僵硬,掌中柔软划过之处,那一抹痒意来的突然,从起初的微不可察,渐渐地,渐渐地由外及里,由小及大,自己的心不可抑止的颤了颤,张易安连忙敛目,把自己的思绪用尽全力的压了下去。
    把水喝完,苏瑾欢的身子往身后靠了靠。她抿了抿双唇,略微有些不满的道“道家说无根之水有药引之用,可本宫适才尝了,这与寻常的水并无甚差别,可见此言有失公允,为无稽之谈。”
    手中已经没有雨水了,人也已经离去,张易安讪讪的把手收回,“公主不是想感受”
    苏瑾欢狐疑的看了某人一眼,坦然道“本宫不过是想尝尝雨水罢了,可有说错”
    她确实说了感受,但如何感受她可没说,你以为她只是碰一下,这是你以为的,可不是她说的。
    苏瑾欢用秀帕擦了擦自己略微上扬的唇角,心道这咬文嚼字,她苏瑾欢曾经玩的时候,你张易安这一世不定还在哪里呢。
    张易安把两侧的手微微朝身后别了别,他不敢看向某人,唯有十分恭敬道;“公主的话,自是对的。”
    苏瑾欢眼里划过一丝极浅的笑意,“不说这些,屋外确实有些凉,你推本宫回屋吧。”
    “是。”
    雨势渐渐的下的有些大了,苏瑾欢不说,张易安其实也打算劝其回去了。这会儿既然对方主动提了,他断没有什么可犹豫的。
    另一边,清弄这会儿也已经伺候苏瑾烨换了衣裳。
    苏瑾烨才刚满十岁,他的身子还未怎么发育,是以只要不把最后那一块布扯掉,单看其他地方,是绝不会让人想岔的。
    他有一个一直照顾他的宫女,这是他母妃给他留下的,对他是十分衷心,萧婕妤虽名义上是他母妃,但其实这人是一个披着柔弱外表却有着蛇蝎心肠的女人。
    萧婕妤不喜欢他,这是苏瑾烨被其接入宫第二天便察觉到的事,白日里在外人面前,其会披上伪装,而到了晚上,那副看似纯净的脸庞便会涌出如恶魔一般的神色。
    苏瑾烨这些年在其的照顾下,过得并不大好,甚至到了后面,这人越发的疯魔了。
    苏瑾烨势单力薄,害死他母妃与妹妹的凶手还在暗处,他不能轻易暴露,也无人可求,忍了这么些年,眼看着可以有一个一石三鸟的机会,,苏瑾烨当机立断,马上便做了布置。
    这是他隐忍了这么些年第一次出手。本有九分的把握,事实上,事情的最后,他大半目的也达到了,但是,他付出的代价,却远远比自己预期的要来的大
    换好衣裳的苏瑾烨坐在屋内发起了“呆”,随着时间推移,他的一双眼眸越发深邃,他的食指与拇指在下意识的摩擦着,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人对此表示疑惑。
    “哦你说真的”苏瑾欢闲来无事寻着上一世的印象把一些后来会发生的事按着时间顺序写了下来,听着清弄的回答,她再一次确信问道。
    “回公主,奴婢可以肯定,三公主的手臂上确实有伤,伤口看起来有新有旧,且极其细小,不仔细看极难发现,想来有此情况并非一日之功。”特意让自己去伺候没什么存在感的“三公主”,清弄哪里猜不到自家公主打什么主意
    三公主换衣是她亲力亲为的,三公主身子的情况,她看的明白,此刻也回答的详细。
    张易安的话得到了证实,苏瑾欢却并不见得有多开心。
    苏瑾烨与她再不亲,那也是她的弟弟,退一万步说,纵使这人与她非亲非故,他不过是个才年仅十岁的孩子,什么人狠心这么对他
    是他要算计的二公主还是那个胆敢私通的萧婕妤亦或是其他的什么人
    御花园的两位公主发生口角的事,只要有心查,其实不一定能让苏瑾惜哉一个大跟头。
    苏瑾欢相信苏瑾烨可能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把自己拉下了水,试图用她所见的来撇清他的嫌疑,也试图用她被牵连的怒火来给苏瑾惜的罪行再添一笔。
    毕竟岸上当时基本都是苏瑾惜的人,她前面又呵斥了对方,突然的落水,若没有上一世的经历,苏瑾欢不定还真被牵着鼻子走了。
    苏瑾烨可能到这会儿都没有想通,明明她之前出言干涉了,落水后也确实生气了,可却并未在永安帝身前哭诉,醒来后也没旁的表现。
    苏瑾欢不喜欢被人算计,哪怕是苏瑾烨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一码归一码,她这被算计的账哪能这么简单的就算了。
    要真如此,今后岂不是人人有麻烦有苦衷便通通都找上她了她又不是冤大头,满脸写着你来算计吧我不计较。
    关于萧婕妤,无论有没有苏瑾烨的事,苏瑾欢都会去处理,但关于如何对苏瑾烨,苏瑾欢一时之间,却没个好的思绪。
    这件事暂时搁置了下来。
    至于二公主苏瑾惜的处置,倒是很快就下来了。
    争强好胜,咄咄逼人,有失皇家风范,目无法纪,有失尊卑,品德失行,罚三大板,且半年幽闭,非召不得出。
    这样的惩罚,在后宫内对公主来说还是头一遭,据说二公主受刑之后,小半个月都没能下床。
    夏日过了一半,热意渐渐消了下去。又一日,苏瑾欢尚在屋内练着字,便瞧着清弄带着好一些人从外方走了进来。
    “怎么了清弄。”苏瑾欢抬眼看了看,随即又把目光重新放回了自己桌上。
    清弄笑了笑,“回公主,这是司制坊送来的新的宫装,三日后便是七夕节了,按照往例,端妃娘娘会邀众贵女在后宫办一场乞巧会,公主,您忙起来可是忘了”
    “七夕”苏瑾欢提笔的动作一滞。
    清弄上前了一步,“可不是,奴婢瞧着就连宫内的宫女公公们都有了些动作呢。”
    “公公”苏瑾欢来了兴趣,她饶有兴趣的看着清弄,等着后话。
    说起这个,清弄也极有兴趣,见自家公主看着自己,她心领神会,主动道“公公们也有对食,这样的日子,自是有心要做些什么的,奴婢知道的李公公,据说专门为了他的对食还特意刻了个木刻呢。”
    关于乞巧会苏瑾欢那是一个字都没往心里去,清弄把话说完,“七夕,对食,动作”这几个词,却是成功的被苏瑾欢记住了。
    第28章 28.028 七夕独处
    宫内举行乞巧会是每年的惯例,说是乞巧会,但其实更多的是皇家为巩固自己统治而举办的一场联姻大会。
    宫里只有四位公主,且其中两位年纪还小,早前几年,乞巧会的主角基本都是京都的贵女们。但今年,眼看着长公主即将及笄,不难想象,苏瑾欢若是出席的话,会面临怎样的局面。
    今年有南方旱涝的事在前,虽说已经有了应对,但这一次的乞巧会不会大办是一定的。
    昨日听了清弄的话,苏瑾欢的心思也活络了起来。
    别的人都有人送东西,她身为南唐嫡长公主,怎么能没有呢你说是吧
    要说这么些日子了,张易安这人可还没主动送过她什么东西,这可是一个机会,苏瑾欢哪能这么轻易放弃。
    她吩咐了清弄做些事,想来应该是完成了,但想从张易安手上求得东西还要对方主动送给自己,这里面,她势必得添一把火才行。
    张易安已经在苏瑾欢身边伺候了小个月了。他之前在御花园救了两位公主,后来永安帝也论功行了赏,他官升一级,得百两黄金。而后苏瑾欢又另行了赏,他现如今住的这处屋子,便是这么来的。
    一日当值下来,他拿着木盆去太监们的澡堂沐浴。皇宫内,虽分了内庭和外庭,但内庭中当值的公公们一般都是在各自当值的贵人宫内休息,一个受宠的贵人,亦或是公主皇子们,他们的宫殿,其实比想象中的还要大,足够安置下这么些人。
    苏瑾欢的长宁殿伺候的人其实不算少,只是苏瑾欢自重生后除了清弄之外不许旁人接近于她,是以其余的宫女太监们露脸的机会并不多。
    张易安来到澡堂的时候,堂中已经有许多太监在各自两两交谈的洗漱着了。
    太监都是去了势的阉人,身子难免时常有不干净的时候,所以太监的澡堂没有浴池,都是用小人高的木板隔开的小隔间,刚够遮到人的腰间,人站进去再把水盖掀开,就有水从头上流下。
    张易安选了较里面的一间,他的右边已经有人了,他没怎么在意,自顾自的脱起了衣裳,而后拿开了水盖,开始洗漱。
    “哎,老秦,你家那个辣椒还没答应你”
    “快了快了,咱家用不了几天就能让她松口了。”
    “啧你可别骗人了,你这都耗了一年了都没让人松口,要咱家说呀,不行我们换一个,作甚在一棵树上吊死。”
    “不,咱家就看上她了,就稀罕她做咱家对食,旁的咱家还看不上。”
    “可她一年了都没应下你,你说啥大话呢,还用不了几天。”
    “嘿,不知道了吧,两日后就是七夕,咱家特意从央人从宫外给买了东西,保管她看了就应下咱家。”
    “看不出来啊老秦”
    交谈声就在自己身侧不远,隔这么近,张易安想听不见都难。他本是无意听着,但接下来的交谈却让他洗漱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女人呐,面皮子浅,惯爱口是心非,有时呐人说不要,其实指不定在欲迎还拒,咱们都没那东西了,难得有看对眼的,该哄的时候就得多哄哄,不然你说人跟着你图啥”
    张易安洗完澡从澡堂子出来,他拿着自己的木盆有些漫不经心的走着。
    七夕的事,他之前并没注意,听着同僚们谈论如何讨对食们开心,他又有片刻的微愣。
    他从十一岁入宫到现在,虽然是在御马监任职,但也能见到一些宫女,这其中,也不乏有人想与他一道对食的,但他没那心思,通通都拒绝了。
    宦官们的生活是乏味的,有时主子一个不开心,首当其冲的便是他们,所以相应的,压力也极大,偏偏地位还很低,宫内能活到四五十岁的宦官们,无一例外不是人精。
    他们有时累了,乏了,若有个贴己人宽慰一二,那便是极好的事了。
    张易安曾以为以自己的性子,不定活不了多久,宫女们过了二十五便可放出宫去,运气好宫外有人打理还能嫁人,他实在没必要去费心找什么对食,白白耽搁对方让其与自己一道在这宫中耗着。
    他早早的就把心收了,他是太监,是阉人,男欢女爱这种事注定是无法做的,他从来不觉自己会有喜欢上人的一天,直到
    初见之时,那人喜怒不定,行为举止让他大开眼界,更是有些许特殊癖好,实在一言难尽,但日子一久,他渐渐发现了其面具下的伪装,也发现了其柔弱的一面。
    他从未想过,这样一个狡黠多变的人,这样一个时常为难他的人,会渐渐占据了他的思绪
    可是,纵使他承认他心底有了旁的感觉又如何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奴才,更好笑的是,他连男人都算不上,他有什么资格谈喜欢
    屋子就在眼前,夏日的夜风吹来,带来一股热意,张易安端着木盆的手紧了紧,他自嘲的笑了笑,随即慢慢的走进了屋子。
    不奢望,不失望,没什么好纠结的。
    清弄从屋外端了一杯安神茶走了进来,她把茶放在苏瑾欢身前,小声道“公主,来人回话了,张公公已经知道七夕的事了。”
    苏瑾欢随手端了起来,闻言挑了挑眉,“他是什么反应”
    清弄的语气有些拿捏不准,“据说看起来有些失神”
    “失神”苏瑾欢喝茶的动作慢了下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