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因为程非穹不出第二次, 所以她才想着请徒弟出来, 就算能力没有师父强, 也总是会有点本事的。
    没想到竟然直接抓到了凶手。
    这个人还是她的婆婆，玥玥的亲奶奶。
    对于这个婆婆, 林思雨以前并不讨厌, 重男轻女是老一辈基本都会有的毛病，而刘母的重男轻女思想不严重。
    她多年未出，刘母也没有恶语相向, 只是催促的次数比较多, 也想了各种土方法。
    后来治疗好有身孕后, 刘母也很高兴, 还经常带各种自己家养的母鸡炖给她吃, 也不说重话。
    平心而论, 那时候林思雨还觉得婆婆挺好的。
    后来玥玥生下来，刘母知道是个女孩虽然不是非常激动，但也很开心，毕竟是自己儿子的孩子。
    这也是林思雨为什么没有拦着她来看玥玥的原因。
    可谁知道, 就是因为这份心软，差点害死了她的女儿！
    不过是一个不知道是谁的算命先生的话，就给玥玥批了克父母、克兄弟姐妹的孤寡命。
    刘母还信了？
    面对儿子和儿媳如此的怒气, 刘母瑟瑟发抖, 她也没想到自己的行为会被发现，不敢再说，生怕被儿子再骂。
    “婵娟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刘旭阳冷冷问。
    他的妹妹正是叫刘婵娟。
    刘婵娟和他差了三岁多, 因为父亲很早就去世，母亲赚钱养家，妹妹从小是被他带大的。
    后来刘旭阳考出了小山村，来到了大城市，他自己有本事，不仅娶到了当时家境还有点小富的林思雨，更是和她一起奋斗出了旭阳大厦。
    这座大厦即使在帝都也是有名的地标。
    而刘婵娟则是初中后就没有上学了，非要出去打工，刘旭阳赚大钱已经是快三十岁的事情了，那时候刘婵娟已经嫁人生子。
    只不过她那个丈夫不怎么样，不仅赌博，之前还因为嫖/娼进了局里，还是他花钱找人捞出来的。
    总归是自己的亲妹妹，刘旭阳会接济他们一点。
    但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喂出了一个白眼狼！
    什么狗屁的算命先生和克父母克兄弟姐妹的命，程老先生来的时候可没说这样的话。
    居然妈就信了！
    他以前觉得自己这个妈虽然传统了一点，但还是心里有他这个儿子的，对林思雨也算不错。
    谁知道就是这种愚昧差点杀了人。
    刘母压根还没摸清楚事实情况，现在被儿子抓包，支支吾吾道：“……婵娟也没说什么。”
    刘旭阳面色更难看，“这时候了，你还想着帮她隐瞒？妈，我和玥玥在你心里是不是一点用都没有？”
    刘母连忙否认：“怎么会？”
    看刘旭阳面色更难看了，她才没有隐瞒。
    ……
    刘母只上过小学，三年级就辍学了，后来十八岁嫁人，二十多岁接连有了刘旭阳和刘婵娟兄妹。
    但丈夫在孩子几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家里的担子全在她身上。
    好在这个儿子争气，从小成绩出色，更是考上了名牌大学，还娶了城里的女人。
    虽然后来刘旭阳发达了，但刘母还是喜欢住在以前的家里，自己圈个地方种菜，养鸡养鸭，一个人也悠闲自在。
    儿子和儿媳一直没有孩子是她最大的遗憾。
    林思雨已经四十多岁，她担心儿媳是个不能生的，一直担心这个问题，好在17年有了喜讯。
    刘玥出生以后，她便从农村来了城市，带了几只鸡准备给儿媳好好补补，虽然是个女儿，但证明儿媳没问题，要孙子，以后再有也是有可能的。
    本来要住儿子家的，但刘婵娟和她说，现在的婆媳关系相处比较麻烦，产妇容易得什么抑郁症，闹出事麻烦。
    所以她考虑后决定住在女儿家里。
    女儿虽然只是小房子，但有儿子接济，还是过得挺舒服的。
    满月那天，刘母从刘旭阳回到女儿家里，发现刘婵娟在和一个中年人聊什么事情。
    她听了会儿才知道对方是个大师。
    刘婵娟问了几个事情都被对方算对了，后来她就提议让大师给刘玥算算命，刘母对此也亮了亮眼睛。
    刘玥的出生时间她是知道的，直接就报给了大师。
    很快，大师就给了答案：她的孙女生来克父母、克兄弟姐妹。
    不仅如此，儿子应该还有三个孩子才对的，但她一存在，接下来的孩子就不会出生。
    刘母经过了前面他算对的事情，对这个答案自然没有任何疑惑，满心被担忧代替。
    她不怕林思雨生的是个女儿，但怕接下来都没有孩子。
    至于林思雨是高龄产妇这件事情压根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
    “……婵娟说她医院新开发了药物，能让孩子安然无恙地离开，也不会有痛苦……”刘母嗫喏着说，“我就从她那要了一点……”
    她依旧不敢和刘旭阳对视。
    刘玥被争吵弄醒，开始哭闹，林思雨连忙过去将她抱在怀里哄，站在窗边，不想再看到她。
    但她也不会离开，因为她要听真相。
    “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你也相信？”刘旭阳压低了声音：“婵娟想要害死玥玥，妈你都分辨不出来吗？”
    刘母也是这时候才被点醒。
    她抬起头看他，脸上皱纹皱起，“这件事是我被糊弄了，不关婵娟的事，你别怪她。”
    刘母自然知道儿子的性格，肯定不会放过的。
    刘旭阳心脏都快要爆炸了，听到她还在维护那个妹妹，肺都要气炸了，闭了闭眼睛，“妈，你不知道这是犯法吗？”
    刘母压根没接触过这样的事情，哪里知道。
    刘旭阳失望道：“我会报警，刘婵娟自己做的，自己和警察说去吧，妈你也逃不了，幸好玥玥没事。”
    刘母喃喃了几声，没有说出完整的话来。
    说完，他走到窗边，看林思雨怀中的刘玥已经睡着了，皱成一团的脸终于舒缓下来。
    幸好听了沈大师的话。
    林思雨回过头，对上刘母茫然无措的眼神，心里只觉得冷冷的。
    就是这样愚昧的奶奶，差点把自己的亲孙女给害了，到现在还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刘婵娟的恶毒，是林思雨没有想过的。
    对于这个小姑子，她一直很照顾，刘婵娟的丈夫太垃圾，她甚至还劝说过，当时刘婵娟也应了说要离婚。
    林思雨就替她找了专打离婚案的律师。
    结果没两天，律师告诉她，刘婵娟不打算离婚了，还没好脸色地把他骂了一顿。
    经此一事后，林思雨再没提过离婚的事。
    但闲暇之余，她也会带刘婵娟去买当季的新衣服，或者想要的东西，只要不离谱，都会同意。
    两个人相处得还算愉快。
    没想到，就是这样的小姑子，竟然要对外甥女下这样的手。
    不用说，那什么算命先生，肯定是用来当托的了，欺骗一个刘母实在太容易了。
    林思雨面色冷凝起来。
    家里的监控被破坏，现在看来就是她弄的了。
    刘母一个快七十岁的老人哪里懂这方面的事，刘婵娟不仅骗她，为了让事情进展下去，还破坏了监控。
    上次她来家里，林思雨压根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过。
    家里的监控平常都是摆设，没有大事是基本不会去翻的，所以刘婵娟要是那天弄坏了，她也不知道。
    刘旭阳说：“我已经报警了。”
    林思雨点点头。
    刘旭阳将事情说的很严重，报警后警察来的很快。
    有新的监控视频作证，刘母自然是被带回警局里接受调查，至于刘婵娟，也是跑不了的。
    林思雨看着安然无恙的宝贝女儿，额头贴在她的脸上，心里突然松了一口气。
    她还真怕丈夫会包庇，幸好没有。
    刘母这样的人最怕警察，才到里面就把经过全说了出来，一字不落的，还多了不少细节。
    至于那药，也被上交了。
    几个小时后，刘婵娟被警察在她的家里抓到，不仅唆使他人，更还有带新药出来，前后足足有好几个罪名。
    林思雨在家陪孩子，刘旭阳则是到了警局里。
    刘婵娟被带到了审讯室里，压抑的空间令她心跳加速，也知道肯定是自己做的事暴露了。
    她暗骂刘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点事都做不好。
    要是上次一次性下足够的药，哪会到现在这个地步，都是刘母不忍心的原因。
    桌前坐着两个警察，冷硬地问：“……以上，刘婵娟，你对这件事还有没有想说的？”
    刘婵娟低着头，头发遮住了大半边脸，“是我做的，也是我指使我妈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被我骗了。”
    “那药是你偷偷从医院里偷出来的？”
    “是。”刘婵娟供认不讳。
    几年前，刘旭阳给她找了个护士的工作，上次她听两个医生讨论有新药研究出来，就上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