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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他简单地提了提,又问苟梁:“小坑儿,想学吗?”
    已经拥有黑客bug·系统的苟梁兴致缺缺,放松身体赖在他怀里,边吃边说:“我觉得我们还是需要一点崇拜感的,你也难得在某方面超过我了。”
    时宇大概觉得这个主意相当不错,果然不再提起。
    苟梁复又问他:“讲真,你干嘛要给我取一个这么坑爹的外号?→3→”
    时宇笑起来,亲亲他的酒窝说:“我觉得很好,很适合你。”
    苟梁:“……那我还真是不敢苟同。”
    虽然吐槽时宇奇葩的萌点,但也没有扼杀他这点小爱好就是了。
    接下来的时间,时宇总是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仿佛那双带笑的眼睛会突然地就坏了开关哗啦啦地掉下眼泪一样。
    已经达到目的的苟梁:让你失望了,哥哥的演技就是这么收放自如!╮(╯▽╰)╭
    送时宇离开时,苟梁嘱咐他:“时宇,叶辉的事你不用管,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只要让叶超知道你不喜欢他,就好。”
    说话的时候,他眼里满是狡黠和锋芒——仿佛,倒霉的叶辉现在就跪在他面前叫爸爸。
    时宇这才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苟梁捧着他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明知道他现在魂力的滋味不会太美好,却还是忍不住亲了他。见他嘴角的弧度更加柔和也不自觉地跟着露出深深的酒窝,苟梁说:“明天见。”
    当晚。
    【系统:主人,目标和时家家长到何琳家了。】
    苟梁从跑步机上走下来,边擦汗边让系统放大直播。
    【系统照做,却还是好奇:主人,您是怎么确定您装可怜当弱者可以刷新好感度的呢?】
    【苟梁:我不确定,但是你要知道男人的愧疚和心疼也是感情的催化剂之一。】
    【系统:……不明觉厉。】
    见时宇三人和何家人碰面,苟梁给自己榨了一杯果汁没和系统再深入讨论这个问题。
    第19章 草莓味的学霸攻(19)
    何家。
    让何家父母不用忙着端茶递水的招待,时宇没有多费口舌,直说来意:“叔叔阿姨,我今天来拜访,是想请你们关注何琳的精神状态。在她没有康复前就让她入学,对不知情的同学来说,未免太危险。”
    何琳甜美的笑脸一僵。
    何矜去世后,她的精神状态十分不稳定,一方面是真的承受不住目睹双胞胎死亡的打击,另一半的原因何在,恐怕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了。
    因此,她也和时宇一样在家休学了一年,接受心理医生的辅导和开解。
    直到两个月前,听说时宇要复学,何琳才在新学期伊始时重返一中。
    时宇对她十分不耐烦,干脆利落地转学了。原以为能够就此躲开她——在何矜的葬礼上,时宇就直言警告何琳往后少去给何矜扫墓,免得脏了她的黄泉路。却没想到他还是低估了何琳,在他就学乐城后,她依然装作若无其事地跟着转学过来。
    时宇爸妈和何家的两位长辈显然都没想到他要说的竟然是这件事,厅内一静。
    何琳眼里浮起泪花,娇弱可怜地说:“时宇哥哥,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我……是我做错什么让你生气了吗?”
    时宇看也不看她,拿出两份资料递给何家父母,说:“叔叔阿姨,这些你们应该不陌生吧?”
    他们当然不陌生。
    ——这是何矜的尸检报告和病例,是他们不敢去触碰却一个字都不曾忘记、夜夜折磨他们的存在。
    何琳妈妈立时有些激动起来,忍怒问:“小宇,你到底想说什么?”
    何琳爸爸则把两份资料倒扣起来,边安慰触物伤情的妻子,边询问地看向时宇,眼里也带着不赞同。
    夫妻俩想到过世的女儿心中便满是伤痛,都没有注意到何琳在看到文件袋上的标题时,脸上的血色霎时褪了干净。
    “何矜生前因各种各样的原因住院五十七次,但最严重的两次,是她五岁时发高烧引发肺炎,和十三岁因心脏供血不足休克入院。”
    时宇说:“不过,我想你们大概不清楚,何琳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她因为不愿意被你们独自送到外婆家,就计划要在出发的前一天让自己生病,不巧那天何矜因为舍不得长时间和她分开,和她睡在一起。哪怕她也清楚,你们这么做是因为要带何矜长期住院,准备接受心脏手术,但她还是这么做了。”
    “第二次,是她故意穿走何矜的衣服,装成何矜靠近我。她的表演很拙劣,我一眼就认出她了,只是我没想到何矜会因为衣服上的常备药被拿走,而在病发的时候休克险些丧命……”
    何琳的父母惊骇地睁大眼睛。
    时宇续说:“这些事何矜不愿意和她计较,但我想你们知情权。不过,这不是我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
    “叔叔阿姨,”他停顿了一会儿,才说:“你们知道,何矜的真正死因吗?”
    苟梁之前就听时宇说过,时宇此时的陈述更具体,更可怕的细节被掀开。
    “……何矜被她推开后,我就想将何琳交给其他人去抓住她,何琳不肯配合,还故作害怕地干扰阻止我。我只好带着她一起游向何矜,原本我就要拉住她了,但是——”他闭了闭眼睛,口吐冷锋:“何琳踢开了她。”
    他把尸检报告上所写着的何矜腹部曾经受过撞击的地方指给他们看。这处创伤和何矜身上的其他伤口一并含糊地并判断成石头撞击致伤,谁又能想到是人为的呢?
    而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这一处撞伤比她身上其他伤势都要严重。可见,伤她的那个人该有多用力,下了多大的狠心!
    “我很确定,做这件事的时候,何琳的头脑很清醒。”
    时宇说。
    “不、不是这样的,时宇哥哥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妹妹是被水淹死的,不是我,我没有做过这些,我没有!”
    何琳惨白着脸跌在沙发上,惊恐之余她眼睛里全是抗拒——她只是单纯地不愿意面对,不接受事实被揭开,没有心虚也没有愧疚。
    她的父母呆呆地看着时宇完全没了反应,而时宇的父母则吃惊地在儿子和何琳之间来回看,一时也失了声。
    时宇的话却还没停。
    “以前何矜曾和我说,何琳做这些事情的理由,是因为她喜欢我,爱而不得。我不接受这样的借口!”时宇冷笑了声,“她只是嫉妒,仅此而已。就算她真的喜欢我,这一点,除了让我恶心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何矜生前不愿意将这些事情告诉你们,是因为她认为自己活不了多久,你们还要靠何琳养老。我本来也没有立场插手管这些事,但是何琳一再挑战我的底线。”
    时宇终于看向何琳,“我警告过你,不要试图伤害戚程。我想,你也应该明白一个道理:不是每一次犯错,别人都有义务宽容你。”
    “该说的话我也带到了,叔叔阿姨,希望你们能正视这个问题。我想要的结果很简单,不要让她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最后时宇说:“我不是何矜,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宽恕她的恶毒。”
    走出何家,时妈妈听见身后何琳母亲崩溃的尖叫声:“时宇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你害死了你妹妹!是不是?!”,也不由跟着掉下眼泪。
    “小宇,你……”
    “妈,何琳的事与我们无关。”
    时宇打断了她,对身后分崩离析的家庭置若罔闻——苟梁勾了勾嘴角,这才是时宇的真面目,冷静到近乎无情。
    【听见他的笑声,系统疑惑:主人,何琳倒霉很值得高兴吗?】
    【苟梁:她与我何干?只不过……我发现,我们的小目标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铭记某主咬牙切齿地说要撕掉小可爱的微笑.jpg的系统:……呵呵。】
    *
    第二天,时宇早早等在了苟梁家门外。
    苟梁欣赏了大盲点几分钟,这才哼着歌起床开门,拉开门对他笑眯眯地说:“哟,亲爱的男朋友,咱们这算是心有灵犀吗?”
    微凉的清晨,微醺的阳光,微笑的你。
    大概这一瞬太过美好,时宇抬手揉了揉苟梁乱糟糟的头发,不由自主地展露欢颜。
    【叮,目标好感度更新,当前好感度:+93!】
    苟梁眼睛噌地亮了,仰头给了他一个响亮的么么哒。没有尝到甜蜜的滋味,入口仍然是夹带负魂力的私货,他翻脸不认人地挡住了想要索吻的时宇,鼓着脸说:“我还没有刷牙呢。”
    心里则嘀咕着:气性真大,这是变相的禁食吗禁食吗禁食吗!
    系统:我真不想吐槽这是谁的锅。
    早餐,借口甜食可以让心情变好实则暗搓搓地报禁食之仇的苟梁,偷偷换了食谱↓↓
    蜂蜜土司(甜度plus),糖水蛋(甜度plus),香蕉牛奶果汁儿(甜度plus)——看着时宇乖乖的吃下去,苟梁笑盈盈地扫了一眼窗外:嗯,今天的天气真好。
    他和时宇说:“同桌,昨天说好的要求,你不能抵赖哦。”
    时宇看着他嘴唇上一圈奶胡子,深沉的眼眸也多了一分暖色:“你不先问问我想要什么吗?”
    苟梁:“像我这么牛掰的人有什么办不成的?你只要记住我的要求就好了。”
    时宇:“噢,是什么?”
    苟梁一脸颜色:“从这一秒开始,你的脑子里不许再装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只要想着我,保持好心情。哦,对了,更重要的是,周六之前不许打手枪,到时候我会亲自验收的。”
    时宇:“……”
    明白他的目的的时宇眉心一跳,抿着嘴唇矜持地点了点头。
    “那你呢?”
    苟梁有点期待他提出比自己更“有追求”的要求,却没想到时宇说:“我……想带你回家。”
    “……啊?”
    见他一脸懵逼,时宇笑了起来,重复地说:“我想带你回家,见爷爷奶奶还有爸妈。”
    随即,他挑了挑眉说:“愿赌,服输吗?”
    苟梁:……这个激将法,我服!
    *
    苟梁和时宇踏入教室时,朗朗的早读声蓦地消音了。
    原本时宇是想等风波过去再和苟梁回校,不过苟梁却很坚持。他说管不住别人的嘴,难道就得管着自己的腿?与长舌妇斗的决胜点就在于狭路相逢勇者胜,而他最不缺的就是勇气。
    但真正面对这些探究的目光,时宇还是沉了脸。
    反观苟梁,他脸上的笑容不变,甚至扩大了两分,扬扬手说:“大家早啊,我没改名叫国旗,不用这么严肃地对我行注目礼吧。”
    哪怕大家心思各异,也有笑点低的同学被他逗着了。
    凝固的气氛因为他的笑容轻而易举地被打破——班上绝大部分同学都吃过苟梁的独家专供,所谓吃人的最短,哪怕有私底下说的很难听的,当面却也不会对苟梁开嘲讽。也有人大着胆子问他没事吧,苟梁坦然地接受这样的善意,微笑回应。至于那些目光闪躲或是探究的眼神,他只做不知。
    “阿程,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