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给子获打电话了,反正他也不会接听。他不想来就不要来吧,何必要祈求他,而且就算求也没有用。
然而几天后我却意外地接到了顾云飞的电话。
“观儿,我遇上了大麻烦,只有你能帮我!”他的语气有些凌乱,不像平时那样斯文儒雅。
“我能帮你什么忙?我们除了那一百万的债务,没有其他关系了。”
“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能见个面吗?”他问。
“对不起,我不方便。”我不想见他,真的不想。
“观儿,你真的要看着我死吗?你就那么绝情,连见我一面都不肯吗?”他顿了一下又说,“或许是最后一面。”
我不想和他暧昧不清,但是终究做不到决绝,毕竟他是我真心爱过的初恋。
我约了顾云飞在小区门口的咖啡馆见面,我懒得走远,也没有力气走远。这些天,我觉得自己已经千疮百孔,身体里所有的能量都流失了,只剩下这样一具空壳。
这一次,顾云飞比我先到,脸上已经没有了那“江枫一笑”,取而代之的是愁容满面。看来他真遇上麻烦了。
“出什么事了,你说吧。”我不想寒暄,开门见山地问。
“观儿,我投资失败了,钱全赔进去了。那钱是我挪用的科研项目资金,现在上面在查那笔钱,可是我没办法补上了。”
“挪用了多少?”
“三百万。”
我心里一惊,这么多钱,还不上一定会坐很多年牢。
“观儿,你救救我吧,只有你能救我了!”他一把拉住我的手声泪俱下地哀求。
我用力抽出我的手对他说:“抱歉,我帮不了你。”
“你能!”他看着我很小心地说,“我听吴岚说你现在跟着一个很有钱的大老板,他很在意你。这些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原来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我做了有钱人的妾。也难怪,这种事往往比流感传播得还要快。可是我现在已经是个下堂妾了。
“我确实是给人家做了二奶,可是你弄错了,他并没有那么在意我,我也没有那么多钱。”
“观儿,你不能见死不救!如果补不上那笔账,我会坐牢的!我挪用公款也是为你,赚钱还你的债啊!”
哈,原来全都是我的错!虽然我从来不曾主动逼过债。
“顾云飞,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做二奶吗?如果不是你骗了哪些学生的钱,我也不会坐牢,如果我不坐牢,他也不会有机会救我,我就不会欠他的,也不会跟着他走到今天这一步。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想着我现在的处境,心头便一阵钝痛。
“观儿,可是我真的不想坐牢,我不想坐牢!”
这个男人为什么从来都不愿意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
我叹了口气,平静地说:“你不想也没有办法,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顾云飞,你去自首吧,或许可以受到宽大处理。卖掉你的房子,再让你的家人朋友想想办法,争取减刑。我那一百万,你不用还了,咱们两清了。以后永远不要见,也不要联系了。”说完我便离开了。
走回别墅的路上,天空下起了细雨,被秋风裹挟着落入我的衣领里,凉沁沁地。
我突然想起霍宪说过的话,子获会让顾云飞死得很有节奏。
我突然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他做了局引诱顾云飞挪用公款,然后让他血本无归,最终锒铛入狱。
但无论如何,挪用公款都是顾云飞自己的选择,与他人无关。
我又何尝不是?
如果说当初做他的女人是不得已,可是我曾有机会离开他,我却选择回到他身边。
我也有机会留在我父母身边,可是我却选择了跟着他离开。
如今我有家不能回,只能在这里承受他的冷落和离弃,也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他人无关。
回到别墅,便觉得浑身无力,遍体生寒。上了床,盖着被子,蒙头便睡。
迷迷糊糊地感觉身上的被子被掀开了,被窝里的热气一下子便消散了。我睁开眼,看到子获居高临下地站在床边,冷冷地看着我。
我看了一下表,才晚上八点多,今天倒是没有半夜回来。“今天怎么回来那么早?”
他没有回答,而是问:“这几天怎么都不给我打电话了?”
哈,真是可笑,天天打电话他不接,不打了又来问。我笑了笑回答:“反正你也不接,不想打了。”
他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准备去浴室洗澡。
我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了那个人妖一样的女人,便冷笑着说:“白玫瑰腻了,换红玫瑰了?”
“什么?”他没有听明白。
“你在那边养的女人们。”我回答。
“你又去看过了?”他皱着眉头问。
他这么问就是知道我曾经去过,他竟然毫无愧色!无耻!
“就是好奇去看了看。邢总的后院还真是缤纷啊!”我嘲弄地说。
他又哼了一声,没再理我,转身进了浴室。
洗好澡,他上了床。看着我,突然叹了一口气,低头吻住我。
他的唇滑过我的皮肤,让我想起或许不久前他的唇也一样滑过另一个女人的皮肤。想着心里便一阵痛楚。
“为什么让她走了,她伺候得不舒服吗?”我听到我在问。
他停了下来,淡淡地回答:“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
“就是因为没经过你的允许给你打了电话?”我又问。
“很多事不是你该过问的。”他的声音冷淡而带着薄怒。
“我不问。”我冷笑着说,“我就想问问邢总,我算什么?残花败柳,还是昨日黄花?”
他看了我一眼,缓缓地说:“你想太多了。”
我突然心头火起,冷声说:“我当然要想,我是个人,不是个没有思想的物件!”
他盯着我,突然一笑,伸手一把扯下我的底裤,压了上来。
我心里气恼,拼命地推拒,一边喊着:“邢子获,你起开,不要碰我!我嫌你脏!”
“我脏?”他停下来,嘴角噙着一丝残忍地笑,说:“顾云飞干净是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去了哪儿,见了谁。”
原来如此!
“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回来的。”我苦涩地笑了笑,“我打了那么多电话,你都不回来,而今天我只是见了见顾云飞你就回来了!真想不到他还有这样的功能?”
我看着他阴郁的脸色继续说:“我是见了他,在某些方面,他或许是比你干净。”
或许是被我的话刺激了,他用力的揉捏我,痛得我忍不住吸着气,却咬着唇不肯发出一声哀求。
“嫌我脏是吗?那我现在就玷辱你!”
随着他身体的沉入,我闭上了眼睛,不想看见他那狰狞可怖,又让我沉迷心碎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