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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狡猾
    下了飞机,子获提前就安排好了接机的人,也省得我打车了。
    到了酒店,他赖皮赖脸地跟着我们一块儿办理了入住,他算准了我不会当着老施夫妇的面跟他闹。
    进了房间,咔哒一下关上门,他转身便像拎小鸡一样把我抱起来扔到大床上,随后又压了上来,啃咬着我的嘴唇说:“小滑头,订了大床房,是不是早就算好了我会来?”
    “没有。”我哪敢奢望他丢下他的女儿。
    “还撒谎?故意不告诉我老头儿是带着太太来的,就是想勾着我追过来,是不是?”
    “不是。”我没想让他丢下女儿。
    他见我回答得很认真,便扬起头看着我,我被他这样盯着看,眼圈也红了。
    “子获,我不敢奢望你会丢下女儿来陪我,我也没想跟婷婷抢你。我可以把你让出来,我可以一个人,一切我都可以忍受,可是你不能要求我还要开开心心地忍着。”我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子获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伸手为我拭去脸上的泪,他看着我眸色温柔,“这两天,我陪你好好玩,好不好?”
    接着,他像哄孩子一样把我抱起来拍着摇着,直到我停止抽泣。他又去洗手间绞了一块毛巾,给我把脸上的泪痕都擦去,笑着说:“这下就漂亮多了。”
    “走吧,我们去叫老施他们一起去吃午饭。”他站起来向门外走去,我也站起来跟在他身后。
    走到门口,他突然停住转身伸出手,对我柔声说:“小手给我。”
    我一怔,便乖乖地走上前把手放进他的大手里。子获合上手掌,把我的手整个包在他的掌心里,然后满足地勾勾唇,领着我走出了房间。
    吃过了饭,我们离开酒店在小桥流水的巷子中信步闲逛,沿途路过景点就走进去。国庆节旅游的人真多,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旅行团。我便暗暗地带着老施夫妇蹭团,一边听着导游的讲解,一边翻译成德语。子获则安静地跟在我身边,一手牵着我的手,一手拿着我的包,时不时地用指腹搓搓我的手背,提醒着我他的存在。
    秋日里的下午太阳还是挺有力的,总有一个高大的阴影在我身后笼罩着我。我逛得热了便把小薄外套脱下来让子获拿着,看着他脖子上挂着我的包,胳膊上搭着我的衣服,手里拿着我的水,我心中得意。堂堂上市公司的董事长现在是我行走的“衣帽架”。
    老施夫妇对那古老的邮局、书院和酱园都很感兴趣。到了喜庆堂,我现学现卖地给他们讲解了江南人家的婚嫁习俗。natasha看到有情侣在租凤冠霞帔拍照,便怂恿我和子获也拍一张。我想起去年去云南旅行,子获不喜欢拍照,便撒谎说这样的照片只有已婚夫妇才可以拍,而我们还没有结婚呢。于是老施夫妇在我的怂恿下租了衣服拍照。
    看着面前银发红妆的两个老人,我突然眼睛就湿了。执子之手与子偕,是每一对爱人的愿望,我和子获能不能也有这么一天?那一瞬,我心中升起一丝恶念,我想破坏他的婚姻,把他抢过来!可转瞬又想起来他说过的那句“你破坏不了”,我就是一个外室,永远都没有坐着花轿进门的那一天!
    “怎么了?”子获看见我落泪问。
    我拭了拭眼角回答:“看到他们,有些感动。”
    他拥着我,轻叹说:“我们也会老。”
    我们也会老,可我们会这样一起老吗?
    出来后,我们路过了月老庙,看见门前的栅栏上挂满了许愿牌。
    我驻足看了一会儿,子获突然说:“你喜欢咱们也挂一个吧。”
    “好。”对于爱情哪个女孩子会没有些期许呢?
    我们去请了一个许愿牌,写上邢子获和关观两个名字。看着我和他的名字并排而立,突然我心中便生出一阵悲怆,提笔又写下“生愿同衾,死盼同穴”。
    子获看到我写下的字,深情变得凝重。他从我手里接过许愿牌系在栅栏上。
    natasha看见我们挂好了牌子,便问我:“写了什么?你男朋友看上去有心事。”
    我笑笑回答:“我写了希望他每天洗碗,他不同意。”
    老施听了哈哈大笑,说我是一个狡猾的小姑娘。
    “你跟他说什么了?”子获疑惑的小声问。
    “施太太问许愿灵验吗,我说贿赂过月老了,老施笑我是个狡猾的小姑娘。”我继续撒谎。
    他挑挑眉,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真是个狡猾的小姑娘!”
    他牵着我的手,拖着我走进月老庙。
    “干嘛?”我问。
    “对神仙可不能开空头支票。”他笑笑说。
    说完便拖着我一起跪在泥塑的月老像前虔诚地拜了拜,又起身向功德箱里塞了几张钞票。
    我看着他那认真的样子有些动容地问:“你求了什么?”
    “求我心里想的事。”他说。
    “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又问。
    “不告诉你。”他笑笑牵着我的手又走出了月老庙。
    一出门,便看见老施夫妇在卖糖葫芦的摊贩面前争论着什么。我连忙走过去一听,才知道natasha想吃糖葫芦,可老施说她有糖尿病不让她吃,natasha正拧着腿发脾气。
    “grae,请帮我问一下,有没有不含糖的,比方说蔬菜的或者肉的。”老施对我说。
    糖葫芦怎么会有不含糖的,我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子获。
    “他说什么?”子获问。
    “natasha有糖尿病,他问糖葫芦有没有蔬菜或肉的。”
    他想了想,一脸呆萌认真地说:“他说的那是串儿!”
    我看着他的样子,扑哧一笑,对老施说:“有,跟我来。”
    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炸肉串摊,我顺着香味儿,带着natasha来到摊前。摊子上有台湾烤肠,烤玉米,还有炸里脊,炸肉串和炸臭豆腐。
    我问她要不要吃,她开心地点头。这老太太倒真不讲究!
    老施保持着德国绅士的做派,不愿意站在大街上吃东西,子获也随着他装绅士。我俩每人要了两个炸肉串,natasha又吵着要尝尝那炸臭豆腐。
    路边摊的东西都不太干净,我真担心她那西洋老胃受不了,但拗不过她便买了一份和她一起吃。
    不得不承认这家摊主炸的臭豆腐真的很正宗,浇上辣椒酱,味道好极了!natasha吃得津津有味。
    我用牙签挑了一块送到子获唇边,他皱了眉头躲闪。natasha也学着我挑了一块送到老施嘴边,他也笑着摇摇头。于是我们一老一小两个女人便开开心心的把一份臭豆腐干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