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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
    凝香醒来时,天色已是暗了。
    刚睁开眼,就见梁泊昭在床前守着,见她醒来,男人上前,手指抚上了她的脸颊,温声言了句;“醒了?”
    凝香撑起身子,梁泊昭已是伸出胳膊,将她抱了起来。
    凝香唇角噙着梨涡,睡了这一觉,整个人的精神都是好了不少,倒是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要不要吃点东西?”梁泊昭望着她的笑靥,自己也是扬了扬唇,将眸底的剧痛尽数掩下。
    “嗯。”凝香点了点头,小手抚上自己的肚子,温婉道;“我不饿,孩子也要饿了。”
    梁泊昭的大手也是覆上了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他缓缓的抚摸,仿似一个手重会吓到了孩子,可不论他如何抚弄,掌心里都不会再有那股令人心颤的胎动了,再也不会有。
    梁泊昭转过了身,深吸了口气,他端来了一碗粥,对着凝香道;“军营没什么好东西,你将就着吃点。”
    凝香哪里会嫌弃,刚要将碗接过,就见梁泊昭淡淡笑了,说了句;“我喂你。”
    凝香心里涌来一股甜意,待梁泊昭舀了粥,自己便是张开嘴巴,乖乖的吃了下去。
    少顷,凝香有些疑惑,担心的看着丈夫,轻声道;“相公,你的手怎么了?”
    梁泊昭听她这样一说,才发觉自己的手竟是一直在抖,抖得几乎握不住勺子,纵使他的脸色一如既往的沉稳,可抖动的手,却还是将他的心事倾泻了一地。
    他微微摇头,只对着凝香道;“没什么,许是这几日操练太久,累着罢了。”
    凝香很是心疼,再也不让他喂了,自己接过碗后,先是吃了一口,而后又舀了一勺子皱,喂到了梁泊昭唇边。
    梁泊昭笑了笑,张开嘴,将那一勺子清粥吃了下去。
    夜深了。
    凝香白日里睡了那一觉,此时也不困,只倚在夫君的臂弯,和丈夫说着体己话。
    “相公,这孩子马上就要和咱们见面了,真想看看他长得像谁。”
    瞧着凝香笑意盈盈的样子,梁泊昭无声的将她揽的更紧,他的声音平和,透着温柔;“自然是像你了,若是儿子,日后定是个俊俏的少年郎,若是女儿,自当和你一般漂亮。”
    凝香唇角噙着一对甜美的酒窝,摇头道;“若是儿子,一定要像相公才好。”
    “我有什么好。”梁泊昭淡淡一笑。
    凝香的脸慢慢有些红了,她垂下了眼睛,轻声言了几个字;“哪儿都好。”
    梁泊昭闻言,也不过微微一哂,他亲了亲妻子的脸颊,“方才军医说了,这孩子已经到了产期,你这两日若再没动静,就喝些催产药,好将孩子生下来。”
    凝香心头一紧,回眸看向丈夫,见她眼底有这惧意,梁泊昭将下颚抵在她的发间,轻声道;“不用怕,我会陪着你。”
    凝香搂住了丈夫的胳膊,小声开口;“嬷嬷说,女人家生孩子最是晦气,相公不用陪我,在外头等着我就足够了。”
    梁泊昭轻抚着她的发丝,心里却是一阵阵的疼,他的声音有些哑,有些涩,几乎带着几分颤抖,却还是要装作若无其事,言上一句;“好,我在外面等着你。”
    凝香舒了口气,抚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心里就跟吃了蜜似得,蓦然又是想起了一事,从男人怀里抽出身子;“相公,军营里有产婆吗?”
    梁泊昭刮了刮她的鼻子,微笑道;“还用你说,我早已命人请了几个稳妥的产婆,就连乳母也是安排好,你就安心待产,养好身子便是。”  香妻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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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115章 生产
    男子的声音温沉如海,让人听着不禁从心底感到安宁,凝香只觉得自己再无所求,有相公伴在身侧,即便千辛万难,也总算将腹中的孩儿保到了足月,眼见着就要呱呱坠地,此时此刻,真的能称得上圆满。
    凝香很是知足,靠在丈夫的肩上,想起上辈子,她孤苦一人,在张府的大宅院里受尽人情冷暖,过着蝼蚁般的日子,任谁都可以上来踩一脚。可如今,她的男人是威震天下的定北侯,这还不是要紧的,最要紧的是这个男人将她捧在心尖上,处处怜爱,而她自己,马上就要诞下这个男人的子嗣,凝香从不知为自己心爱的男人生孩子,竟是如此美妙的一件事情。让她的心软软的,甜甜的,就连做梦都会忍不住的笑出来。
    上一世她没做过母亲,这辈子千盼万盼,总算是盼来了自己和梁泊昭的孩子,一想起再过不久就要和孩子见面,怎不让她高兴?
    直到凝香睡着,梁泊昭都是一动不动的守在那里,他的胳膊揽着凝香的身子,鼻息间是她身上的甜香,他并未将凝香放在床上,就这样一直抱着,直到夜色深沉,安详静谧。偶尔从外头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是巡夜的将士,此外再无其他声响。
    梁泊昭的脸庞逆着光,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他就这样坐着,坐了一夜。
    “公主,睿王来了。”
    闻言,永宁自书卷中抬起头,将兵书搁下,言了句;“请王爷进来。”
    侍从恭声称是,未几,便领了一位身姿颀长,英俊挺拔的男子走了进来,正是睿王袁子阔。
    “王兄不在京师享福,怎生来到了北疆?”
    帐中只有二人,便无虚礼,永宁只以兄长相称。
    袁子阔淡淡一笑,那一笑间长眉入鬓,更是衬着原本就俊美无俦的容颜更是神采飞扬,潇洒倜傥。
    “这话应该是小王来问公主,不在宫中享福,又为何要跑到这北疆吃沙子?”
    永宁弯了弯唇,道;“父皇年纪大了,却一直为北疆的事忧心,我为女子,虽不能像男儿那般上战场杀敌,但也可来此处监军,为父皇分忧。”
    听她说的冠冕堂皇,袁子阔也不去拆穿,只微微颔首,“公主孝心可嘉,可这军营的确不是公主该来的地方,小王明日回京,公主便与小王一道动身,如何?”
    本以为永宁会寻机推辞,岂料她竟是点了点头,温声说了句;“能与王兄作伴,自是最好不过,永宁今夜自会收拾行装,明日便与王兄一道回京。”
    睿王起先有些讶异,不过瞬间瞬间也就恢复如常,他微微颔首,对着永宁道;“时候不早了,公主便早些休息,明日还要赶路。”
    永宁见他要走,却是问了句;“听说这次侯爷夫人被神鹰国的人劫持,是王兄率兵前往,才将夫人救了回来?”
    袁子阔笑了笑,说;“公主如此相问,是在埋怨小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