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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凝香几乎差点儿就将上辈子的事给说了出来,她想告诉他,等你打完了这一仗,皇上不仅会将女儿嫁给你,还会将你封王
    仅有的理智让她闭上了嘴巴,凝香心里柔肠百转,也不知怎么和夫君开口,只垂着小脸吐了一句;“那若是皇上舍得呢?”
    梁泊昭笑了笑,对这个小媳妇实在是疼到了心里,他抚上了凝香的脸庞,温声说了句;“即使皇上舍得,我也不会娶,有你就够了。”
    凝香听了这一句,心里顿时变得温温软软的,她的眼睛澄澈,望着男人的时候如同一汪清水,只软软的喊了一声“相公”
    梁泊昭见她的脸蛋终是恢复了血色,显是心安了不少,自己也是淡淡笑起,起身将她抱在了怀里。
    梁泊昭方才的这一番哄劝,如同让凝香吃了颗定心丸,她伸出胳膊回抱住男人的腰,将脸颊埋在夫君的胸口,听着他沉缓有力的心跳,自己也是慢慢的踏实了下来。
    “相公明天去京城,我会好好在家服侍婆婆,等你回来接我。”凝香声音娇柔,气息满是清甜。
    梁泊昭心头一动,想起自己与母亲之间的隔阂,却实在不放心将凝香丢在家里,“不必,我让人送你回罗口村,等我到了京师,在命人去接你。”
    凝香摇了摇脑袋,“婆婆虽然不喜欢我,可也不会难为我的,再说还有嫂嫂在,嫂嫂人好,不会让我受委屈的。”
    梁泊昭想起秦氏,倒也心知凝香说的不假,将小媳妇托给嫂嫂照顾,他自是信得过的。于是只低声叮嘱;“待我走后,你平日里与嫂嫂一道去给母亲请个安,母亲若不愿见你,你也不必再去。”
    凝香轻轻的“嗯”了一声,想起与夫君的离别,心里酸酸的。
    梁泊昭想了想,又是道;“秦州风沙大,你身子弱,无事不要出门,若是嫌闷,就和宅子里的嬷嬷说说闲话。”
    凝香又是答应着,点了点头。
    梁泊昭瞧着她温婉细致的小脸,念起她小小年纪,就离家这般远,待自己走后,留下她每日里要面对自己含恨在心的母亲,也实在是难为了她。
    他一手搂住凝香的腰肢,另一手则是从怀里取出一包银子,递到了媳妇手里。
    凝香瞧着那银袋,当下就是怔住了,她睁大了眼睛,“咱们哪来这么多银子?”
    梁泊昭勾了勾唇,道;“若缺个什么,你也不必和嫂嫂开口,直接让府里的嬷嬷去帮你置办,记住了吗?”
    他竟是连她面皮薄,若短个什么,也不好意思和旁人说的事都想到了。
    凝香心里很柔软,只攥紧了那袋银子,轻轻的说了声;“相公,你的心怎么这样细?”
    梁泊昭先是一怔,经凝香这般一说,自己才发觉,不知何时他竟是对这些琐碎的小事上了心。瞧着凝香,他只担心自己走后,他这小媳妇吃不好,睡不好,自是要将所有的事都给她安排好,自己才能放心。
    他淡淡一笑,捏了捏凝香的脸,自嘲般的说了句;“也只有对你,我才会花这么多心思。”
    凝香心里蕴着甜意,也是抿着嘴唇微微一笑,梁泊昭不等她低下头,已是俯身擢取了她的唇瓣,深深吻了下去。
    而这一晚,因着翌日的离别,梁泊昭肆意要着身下的女子,分外缠绵。
    而当清晨,凝香睁开眼睛,梁泊昭已是不见了踪影,她支起身子,全身的骨架都如同散了似得,想起昨晚的恩爱,粉脸便是一片的羞红,念起夫君此时已经在路上了,虽然他临去前说过不久后就会派人来接自己,可还是少不得许多牵念。
    凝香向窗外看去,才惊觉此时竟然已是晌午时分,梁泊昭离开时没舍得将她吵醒,她这一睡,竟是睡到了此时!
    她赶忙下了床,慌慌张张的将衣衫穿上,从前在罗口村时,她也时常与梁泊昭纠缠后,第二日起的迟的,那时都是夫君怜爱,由着她多睡,又是在自己家,自是没什么,可此时却是在婆婆这里,她不仅将请安的时辰错过了,还一直睡到晌午,这若传出去,还不知要被人说成什么样子。
    凝香随手挽起长发,匆匆擦了把脸,就向着后院奔去。
    刚进堂屋,就见梁母已是领着秦氏和康儿,在饭桌上坐着,已是用起了午膳。
    凝香面红耳赤,几乎连头也不敢抬,只站在下首,轻轻的唤了一声;“婆婆,大嫂。”
    梁母也没曾看她,只夹了一勺子菜搁在康儿的碗里,对着她视若无睹。
    秦氏搁下了碗筷,对着梁母柔声劝道;“娘,泊昭今儿一早就去了京师,离行前特意和媳妇说过,弟妹年纪小,身子差,又刚到秦州,水土不服,起的迟些也是有的。”
    梁母终是看了凝香一眼,虽然对这个儿媳厌恶到极点,可想起昨天朝中贵人亲自来请梁泊昭出山,她自己的儿子自己心里清楚,心知他这一次进京,说不准日后整个梁家都会跟着沾光,又见儿子对这儿媳极好,她也不愿为了这个女人,在眼下这个紧要关口和儿子决裂。
    “过来吃饭吧。”梁母开了腔,对着凝香不咸不淡的吩咐。
    秦氏松了口气,起身拉过凝香的手,让她在自己身旁坐下,又为她递来了碗筷,一双杏眸柔和,满是善意。
    凝香很是感激,只小声吐了句;“谢谢大嫂。”
    082章 母子情分
    秦氏笑的温和,只示意凝香快吃。
    她在梁家寡居的这些年,每日里除了服侍婆婆,便是抚育幼子,日子不是不凄清的,如今见到了凝香,见她年纪虽小,性情却柔顺,就连容貌也长得清丽可人,瞧着就讨人喜欢,不知不觉的就将凝香当成了自家妹子。
    凝香小口扒拉着米饭,也不敢去瞧婆婆,所幸梁母也不曾为难她,全当没她这个人,见秦氏给她布菜,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吃过饭只带着孙儿回房午睡,也没让凝香服侍。
    梁宅里下人不多,整日里都是十分安静,凝香记得夫君嘱咐,每日里除了请安吃饭,平时都是呆在自己的屋里,连大门都没出过,秦氏偶尔得了空闲,也会来和凝香聊聊家常,妯娌两一道做做女红,几日相处下来,倒是越来越融洽。
    起先,凝香对秦氏心里还是存了几分别扭,只要想起梁母之前想要梁泊昭休了自己,娶了秦氏,便觉得头皮发麻,可这些时日见秦氏对自己多番照料,原先的芥蒂也就渐渐消散了,就连说话也都是随意了许多。
    “大嫂,以前相公在北疆时,常回来吗?”
    这一日,两人聚在一起做着针线,凝香收了最后一针,想起远处的夫君,只觉得怅然若失,忍不住想让秦氏和自己说说梁泊昭以前的事。
    秦氏没有抬头,只柔声道;“叔叔常年戍边,回乡的日子总是屈指可数,即使回来,也只是给公公婆婆请个安,待不了两日就要回去了。”
    凝香默了默,不知怎的,想起了那位安秀安姑娘,她将针线搁下,又是言道;“相公常年在外打仗,公公和婆婆在家,怎么就没想过要为他定一门亲事呢?”
    秦氏听了这话,捏着绣花针的手就是顿在了那里,她有片刻的怔忪,直到听凝香在那轻喊;“大嫂?”
    凝香一连喊了几声,才让秦氏回过神来。
    秦氏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脸上不由自主的浮起一抹红晕,她本就俊俏,又一直穿着孝,这一脸红,倒是显得人比花娇。
    她低下头,遮掩般的继续做着针线,只轻声道了句;“叔叔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就连公公和婆婆的话也是不听的,婆婆也曾遣了媒婆去给他说亲,都被他回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