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现在最害怕的就是被人发现,很显然最担心的也已经成为现实,我急忙扭转过头,却是猛地发现身背后站着的正是熟人。
都汉现在只剩下的两名手下中的一位,此人姓牛,据说在家中排行老二,也就没人关心他的真实姓名,都管他叫做牛二。
此人平日里少言寡语,看似老实巴交,但我却总能在其眼睛中有意无意的看到些许的凶狠神色。
也就说明此人绝非平日里所看到的那种性格,当然一种可能是他是真傻,偶尔露出的凶恶相只是无意识所做出来的,而另一种可能就是比较恐怖了,那就是说明此人所有事情都是在隐瞒,将本真的自己藏的很深,真实的自己从未展露出来过。
只有在他觉得自己安全的时候,才会稍微的展现一点出来,不过这才是真正的可怕之处。
我心中猛地咯噔一下,心想完了,这下被他发现了,那都汉也就知道我们有逃生的法子了,会不会把我们解决掉先不管,这条好不容易找到的逃生办法最终却是牢牢被堵住了。
“别动!”看我抬起手来,牛二怒声骂道随即提起了手中一瓶喝光的白酒酒瓶,冲着我们晃了晃,“我现在如果大声喊上两嗓子,都汉大哥知道你们在这,小命儿可是不保,当然,你们也完全可以趁现在这个机会逃跑,但先不说能不能逃出去多远,估计还刚上去就被发现然后被扯回来了吧。”
我在脑中急速的盘算着,心想此人说的的确属实,如果现在强行逃离的话,或许完全可以跳到救生筏上,只是后续的工作将会很难解决,那样甚至连三分之一都不可能做到。
我回头看了一眼小波,他也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实在不清楚牛二的打算,只见他抬起那个酒瓶,在后脑勺上蹭了蹭,脸上露出玩味的表情,接着说道:“把吃的喝的先扔上去!”
“啊?”
我有些吃惊,见我愣在原地,牛二面露凶光,原本老实巴交的形象一下子尽失。
怒声说道:“草,你他吗的听不见啊!我让你把东西放到救生筏上去!”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上拎着的食物,扭过身来,救生筏和渔船离的不远,轻轻一扔,便直接稳稳落在了上面,小波也将两大瓶子水扔到上面,随即回头看向牛二。
原本以为此人会直接去找都汉回话,然后把我们告发,那样我们两个人的小命儿也就到此终结了,却没想到他只是笑了一下,脸上露出极度兴奋的神色,旋即直接跨出船舱,跳到木筏上面。
对着我恶狠狠的说道:“别说话!要是让我知道你敢告状,小心我宰了你!”
我现在才明白!他是想逃跑,是想直接抛下他亲爱的都汉大哥,自己先行离开这要命的远洋渔船。
我心中一动,万万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选择,当然也很自然,刚刚还眼看着自己的好朋友同为n省老乡的人被发了狂的都汉直接一刀砍掉了脑袋,估计是个人都不敢再和这发狂的主子同呆在一艘船上,自己小命或许不保,既然找到了能够逃离的办法,那还有什么可说的,直接扯呼啊!
只是我没想到和小波的一番准备直接给此人做了嫁衣裳了。
牛二抬腿狠狠在远洋渔船上踢了一脚,像是要和这杀人的魔王永久告别,又像是将心中的恐惧和愤恨完全的发泄出来,当然也是为了借助这个力道快速的离开这里。
远洋渔船被一踢丝毫的没有反应,当的一声闷响之后,牛二所在的木筏却是越飘越远,牛二脸色兴奋,冲着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更是提起手来在自己的喉咙处做了个割动的动作,很显然是警告我,让我不要多嘴。
此时的我已经没有了那个心气,好不容易能离开的载具被人抢了去,心中不免的非常失落,只是也没有别的办法,谁让自己不小心。
海中似乎逐渐起了雾,刚刚还十分清晰的海面上变得难以看清,飘出去数十米距离的木筏已经看不太清楚,只能大概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越来越远。
我抱着头蹲坐在甲板上,小波也不知所措,唯一的光亮被突然遮住,那种痛苦的感觉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
更何况是面对了如此多的血腥杀戮,再回想起这些东西,这种被硬生生将骨髓抽离的感觉心中更是不爽。
突然身背后传来了噔噔的脚步声音,我猛地回过头去,只见都汉一脸惊慌,手中的刀子上还有未干的血迹。
“他不是在漏水的船舱里嘛?怎么来这里了?!“
我心中惊恐,急忙站起来,还在都汉此时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越来越远的木筏上面,脸上已经变化了好几个颜色。
虽然起雾,但木筏漂离的速度并不是很快,此时也能大概看出来轮廓,而此时的都汉嘴角抽搐了几下,扭头便看到已经浑身颤抖,坐倒在地上的我。
“他吗的!那是谁跑了!”
“牛……牛……”
“牛什么!他吗的,你跟老子快点说!”
我浑身上下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哪里还说的清楚,哆嗦了半天,这才惊惧的说道:“牛……牛二……”
“什么?!”都汉一手直接扶在了栏杆上面,身体几乎就要探了出去,而左手一直握着的沾满血迹的菜刀当啷一声直接落到了地上。
只是都汉一点都不在意,眼睛狠狠的盯着越来越远的木筏,浑身竟然也在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能让这个杀人恶魔也浑身颤抖,看来这件事情对他的影响很大。
“草他吗的!他怎么跑了?!”
没有人搭理他,更是没人敢搭理他,我已经害怕到说不出话来,小波更是低着头,脸上说不出的恐惧。
“草塔嘛的!反了!真他妈的反了,这小子怎么跑了!”
声音越来越大,连掉到地上的菜刀都似乎顾不上去捡,也像是已经彻底被激怒,都汉扭过头来,脸上的凶悍表情更是可怖。
“你告诉我,他怎么敢跑……”
“不……不知道……”
我的回答显然让都汉十分的不满,伸手将我的脖子拉扯了起来,尖刀直接顶在了上面,我甚至感觉到皮肤上那突然来到的冰凉触觉,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那一点从脖子上迅速如同电流一般射向浑身上下,随即犹如一张网一样,将我牢牢的捆缚其中,我浑身已经麻痹,似乎再也做不出任何的反应,我现在只剩下惊恐,根本就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去做。
“你说!他怎么敢跑,他哪来的胆子敢跑,哪来的那救生筏!我他吗的怎么不知道!”
笑话,所有人都不清楚,清楚的几个人都被你用刀子给宰了扔进大海里了,要不是我蹲在那抽烟,也不可能发现着宝贝东西,只是本来当做自己逃出生天的工具,却是给别人做了嫁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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