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着一根床上的栏杆坐着,我看着正在厮杀用力甩在床铺上的扑克牌,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扭头之间,突然觉得心脏猛地一抽。
因为我感觉到在我的斜前方,正是那个阴沉的男人躺着的位置,有一双眼睛,正在充满敌意甚至是冷漠的眼神盯着我。
我急忙抬头看去,可那个男人依旧用书盖着自己的脸,手中的烟早就燃尽,被他扔到了地上,烟头上的灰尘落了下来,香烟也完全熄灭,并没有任何的烟雾升腾起来。
而我似乎觉得是自己莫名其妙的错觉,才会觉得有人会在盯着我,这人明明正拿着盖着脸,为什么会偷偷的看我。
再说了,我一个大男人家的,又不是大姑娘,有什么值得多看的。
难不成这个是个同性恋,喜欢显得白白净净的我?
想到这忍不住浑身颤抖了一下,不过想想这船舱里面还有这么多人,也绝对不会出什么危险,也就没有当回事,扭头继续看牌局。
只不过留了一丝的注意力在一旁,可那种被人盯着或者说是偷窥的感觉,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一下午的时间,我也就和这群人打成了一片,我的性格本来就大大咧咧,虽然平日里没做过什么苦力的工作,但为人还是非常的谦和,这些人大多比较淳朴,也就相对来说比较好接触。
抽着烟聊着天,我知道他们中很多都是老乡,都是在本地混的不咋地,然后来船上碰碰运气。
当然其中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的远洋航海,当然也不乏多次出海的老油条。
有的以前是在工地里干活,觉得太苦闷,虽然赚钱不少,但是想要出来见见世面,有的则是老乡拉着一起上的船。
其中就有和那名叫常文的船长是老乡更是亲戚的常远兄弟三人,还有h省的老乡将近五六人,n省的也有十人,不过虽然都使各自的省份,但大多没有什么冲突,也就互相之间笑脸相迎。
令我有些惊讶的是,这些人中,竟然还有一名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我和他聊得最多,他和我说自己是贫苦农村家庭出身,没有人脉,没有资源,大学毕业之后没有地方去工作,就打算上船上来碰碰运气。
一下午的时间,我和这些人都打成了一片,而现在还没有到固定的海域,聊天打牌是最多的游戏方式,毕竟整个大海上都是茫茫一大片,想去哪也去不了,也就只能坐在床上愣神。
聊了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也就不再觉得有些拘谨,很自然的觉得饭菜也并不那么恶心,毕竟味道还算不错,不过我依旧不敢用那种奇葩的筷子。
吃饭的时候,我有意向周围的人打探坐在角落中依旧一脸阴霾的精瘦中年男人到底是谁,他们说也并不清楚,只知道这个人似乎不太合群,与愿意和众人有过多的沟通,不过都是来赚钱的,应该也是穷苦老百姓吧。
我点了点头,也不再过多的过问,不过总是有种古怪的感觉,那个人总是在有意无意的偷偷瞄着我,只是当我的目光望过去的时候,也就觉得自己是神经质,也没有感觉到他正在看着我。
船长叫常文,我们平日里吃的如黏糊一般的面条是出自一名姓夏的厨师所坐的饭菜,当然,只有饭,没有菜。
他们都管他叫老夏,这人性格却是咋咋呼呼的,好像已经出海超过十年了,既然是厨师,工资也要比这些人高上许多,本来就出海时间长,相对于我们这些第一次出海的人来说,完全是一副老资格的样子,而赚钱也比其他的人多,更是鼻孔朝天,看谁都不顺眼。
几天的相处下来,听的最多的便是他那句,“老子出海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你别跟我说那个,这事就得按照我说的办。”
虽然是老资格,但是似乎这种说话方式很难让众人心服口服,也就并不觉得多听从他的,要不是船长常文压着,估计斗殴事件要超过好几次了。
说到斗殴事件,自从出海之后,原本和谐轻松的氛围慢慢的开始出现了变化,而所有人似乎都在见识了大海的威力之后,也就变得不再那么笑脸相迎。
海浪疯狂的涌动下,突如其来就可能把这艘小渔船给抛上空中,让我们体验一次特殊的过山车感觉,窗户上经常被暴雨撞击着,不时突然响起的轰隆雷声,还是会经常把人们惊醒。
我也和他们聊过,最开始出海就觉得一眼望不到头,觉得心情贼舒畅,哪怕不识几个字也忍不住想要赋诗几首,只不过肚子里面的墨水不多,说不出来罢了。
而当所有人都开始厌烦了乘船之后,更多的是出去就看到外面的大海都是一望无际的相同景物之后,似乎每个人的耐心也就慢慢的消耗光了。
吃完饭也很难看到有一大群人围在一起玩扑克的场景了,大部分只是以老乡为群体,各自坐在角落里面玩着各自的游戏,互相之间也不再说蹩脚的普通话,更多的还是选择用家乡话沟通,n省的十来个人说话方言更是听不懂,我们哪怕坐在一边,他们不指名道姓的骂我们,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
慢慢的船里的气氛开始发生了变化,这个时候那名叫老夏的厨师在来几次觉得自己比别人都强的言论,更是*,而最大的一次爆发,便是n省的几人和厨师的斗殴事件。
好在船长常文及时出现,将斗殴事件化解了,也就没有出现流血事件,不过自从那时候起,老夏似乎对h省的人都有些看不过眼,脸上那股戾气更浓了,大多数时候都是骂骂咧咧的。
船就这样行驶了十多天,后来在船里的感觉越来越古怪,我也就不爱在船舱里面呆着,更多的时候是选择出去站一会儿,或者跟别人要两根烟,在船舷上走一走,吹吹海风,甚至有时候裹着个破被子直接找个甲板干净地方就是一眯,恨不得快点能从这地方离开。
有时候梦里都是老婆的身影,虽然我和她的关系在这段时间变化太多,更多的是我对于她的怀疑并没有丝毫的减退,而我周围也多了许许多多围拢过来的女人。
但在我的脑海中,永远会是第一时间就想到她,甚至连印象深刻的若水,都要排在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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